陳寧淡淡地掃了身邊少年一眼:“你才幾歲?少說話,多聽。”
昭耀嘟噥了一句:“我就比被你們小幾歲,說的就一定錯麼?”
王嬤嬤眉心微擰:“老身也覺得,這次找到阿古嬤嬤是不是容易了點?”
雖然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明蘭若沉默了好一會,忽然道:“我的決定還是——動手。”
昭耀露出個得意的小表情,春和、陳寧等其他人都是一愣。
大小姐這次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但王嬤嬤看著明蘭若,笑了笑:“大小姐,真的想好了,咱們就聽你的。”
…
日子一晃,又是七八日。
這日,香娜起了身,先去了楚元白房間里,給他換藥。
“聽說,最近秦玉沉每天都來驛館?”楚元白靠在軟枕上,臉色依然蒼白,但起碼不再是面無人色了。
香娜調配藥物的動作略一頓,隨后若無其事地道:“玉沉大哥很關心阿哥的傷勢。”
楚元白眉心微擰地看著香娜:“香娜,秦玉沉的妻子剛過世沒多久,可阿哥瞧他并沒有一絲一毫難過的樣子,這樣的人……”
“阿哥,我又不是要嫁給他,你能不能不要對玉沉大哥那麼多偏見?”香娜不耐煩地道。
楚元白看著香娜,臉色微冷:“香娜,阿哥是為了你好,阿媽只有你我兩個孩子,她已經不在了,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苗疆少女本就熱情奔放,十幾歲正是逆反心最重的時候,香娜實在不耐煩兄長的說教。
她迅速地換好藥,又擺擺手:“阿哥,我出去給你買藥了!”
說完,她提著藥箱轉身離開。
看著香娜的背影,楚元白無奈又煩躁:“來人,跟著小姐,她見了什麼人,都要匯報給我!”
該死,他一受傷,很多事情都沒法推進,只能靠著香娜,可那莽撞丫頭……卻實在讓他不放心。
“是!”一名藍衣侍從抱拳,立刻跟了出去。
香娜出了楚元白的房門,卻沒有直接出門,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房間門,她就像小鳥一樣撲進負手而立的高大男人懷里:“玉沉哥哥!”
秦玉沉看著懷里的少女,溫柔地微笑:“怎麼了?”
“阿哥老是對你有偏見,明明你救過我們,他卻老防著你。”香娜嬌嬌軟軟地抱著他的腰抱怨,
這些天,玉沉哥哥經常和她商討事情,他們的關系是突飛猛進,早就已經突破了男女大防。
反正她是下任圣女,不會嫁人,自然無所謂。
“沒關系,他是你哥哥,你不防著我就行,你今日準備什麼時候去茶館?”秦玉沉點點女孩兒的鼻尖,含笑道。
香娜抬頭親了他一下:“我最喜歡玉沉哥哥了……”
她伸手大膽地勾開他的腰帶:“玉沉哥哥親親我……親完我就去。”
“親就夠了?”秦玉沉挑眉,意味深長地一笑,彎腰將她一把抱起往房間深處走了進去。
又足足一個時辰,香娜才小臉嬌紅地從房間里出來,領著侍女出了門。
藏在附近的楚元白派去的藍衣侍從雖然有些納悶,但瞧著房間門大開,里面并無其他人,就也沒多想,徑自跟了出去。
香娜提著籃子一領著人如平時那樣去了那處茶館的包房里。
天色漸沉了下去,她依然沒有從那包房里出來,侍女們守在門外。
送茶的小二端著茶走了過來,沖著三位苗女打扮的侍女道:“幾位姐姐,掌柜讓小的來送茶。
”
為首的苗女上下打量他:“你是哪里來的小二,那麼面生,我們都沒見過你。”
“是嗎?”小二笑了笑,忽然打開了茶蓋,一股子奇特的煙霧飄出來。
那幾個苗疆侍女一僵,瞬間身體軟了下去。
包房隔壁的幾間茶室的房門忽然打開,數道詭秘的人影躥了出來,他們敏捷地扶住那三個倒下的侍女,將她們拖進香娜的茶室。
做小二打扮的明蘭若跟著進了茶室環顧四周。
果然,跟周如故調查的一樣,香娜的包房里空無一人。
明蘭若擺擺手,立刻有三個黑衣女子換上了三個侍女的衣服,冒充她們到門外站崗。
隨后,明蘭若淡淡地擺手:“剩下的人,找密室!”
其余五六人立刻在陳寧、景明的帶領下迅速開始在房間里翻查,果然沒多久,就在一處柜子后面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封閉入口。
周如故最擅機關,立刻上前摸索了起來,不到一刻鐘,果然打開了一扇門。
門內一片漆黑,隱約能看見臺階,分明是一處密道。
明蘭若示意其他人都蒙好臉。
陳寧點燃一枚特制的火折子率先進入密道,其他人都各自手握武器和火折子跟了進去。
黑暗的密道蜿蜒曲折,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便出現了一處不算太寬的房間。
房間里點著幽幽的長明燈,除了地面積著水,什麼都沒有,詭異而森冷,只隱約地能看到房間的墻壁上又有一扇門。
陳寧舉著火折子四處看了看,和明蘭若互看了一眼,明蘭若朝著他點點頭。
陳寧就踏過積水,帶著周如故一起打開了房間墻壁上的門。
明蘭若帶著剩下的人也一起踏過積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