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白了,他們手下的那些能人就是現在沒死,以后也會死的。
燒傷是現在最難治療的傷!
太子憋著的那一口老血終于“撲哧——!”一聲噴了出來,倒在床上。
那可都是他門下的能人異士,未來他登基之后需要重用的太子賓客!
一場大火,竟幾乎折損了大半!
“殿下!馬上給殿下施針!”此時,一個中年男子匆匆進來,立刻扶住太子的肩膀。
大夫本來就在邊上,見狀立刻沖過來給太子施針用藥。
中年男子惱火地看著跪著的那幾個下屬:“你們明知道殿下身負內傷,怎麼還敢拿這些事叨擾他!”
“國舅爺……屬下等知罪。”幾個下屬戰戰兢兢地道。
太子卻虛弱地道:“舅父,你終于回來了,你不必怪……怪他們,是孤讓他們有什麼事都要告知孤一聲。”
李國舅看著太子的模樣,不免心疼這唯一的外甥:“殿下……咱們李家比不得秦王身后周家勢大,叫您委屈了。”
這些年他外放江浙行省,好不容易坐上江浙布政使二品大員的位置,平日也不能隨便進京。
如今是回京交官,重入吏部任職,終于能好好撐住自家外甥了。
“多謝舅父……小荊南王如何了……”太子虛弱地低聲問。
李國舅道:“我聽聞他重傷昏迷,不過他那妹妹是個不錯的苗醫,連著兩日夜不眠不休的救治,加上太醫院流水的好藥,已經救回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太子眼睛一亮,低聲呢喃:“那就好……那就好,他活著就好。”
小荊南王會鬼神莫測的蠱術,還有大用處!
李國舅眉頭一擰:“殿下,你先歇息吧,小荊南王那邊臣會盯著。
”
太子閉上眼:“孤原本是想將徐秀逸拿下,生怕中途有變,一直盯著徐家,從未將銀狐那區區一介商賈放在眼里。”
誰知變數就在銀狐身上,那人竟是什麼異國親王,害得他進退兩難,又被蠱蟲反噬。
太子別院被燒……那是警告!
除了九千歲,誰有本事能燒了他的別院,精準地‘燒死‘了他門下那麼多人,卻不傷無辜仆傭。
他心頭悶痛,竟又突出一口血來:“哧!”
“殿下!”李國舅慌張,太子很少習武,身體并不算強健,又遭重創。
怕是……短壽的跡象,可他不敢說,也不會說。
上官宙狼狽地靠在窗邊,俊臉蒼白:“有時候,孤真的覺得蒼天不公平……”
明明……他才是那個太子,戶部在孤手里,國庫連年有盈余……才能四海升平!
父皇才能鎮壓反賊,隨心修仙!
“可所有人都在跟孤作對,想奪走孤的位置,連一介女流都敢看不上孤!”
他哪里不好?配不上這個太子?明明他才是嫡長子!這個國家財庫都是靠著他在養!
李國舅眼神堅毅:“殿下放心,皇后娘娘臨終托孤,舅父必會助你登上皇位,絕不會讓周家那個賤人的兒子登上皇位!”
“要對付秦王,還有九千歲,最好就是從明蘭若下手……孤也養著云霓這個’蠱蟲‘,咱們再等等,不急于一時。”
太子捂住胸口,眼神冰冷又滿是恨意。
心急吃不來熱豆腐,先用楚元白對付他們,再晚些云霓那只“蠱”就能派上用場了!
好在他機警,蒼喬一回京,他就抓緊時間安排云霓離開。
他在蒼喬、上官宏業身上所受的屈辱,都會從明蘭若身上討回來!
他們不是都喜歡她麼?
……
明妃府西跨院
“主子爺,咱們的人回來了,沒有發現云霓的蹤跡,她很可能被提前送出去了。”
和公公輕聲道。
隱書生坐在鏡子前,正拿了眉筆描眉,他的手頓了頓:“知道了,太子那邊暫時不必管了,派人盯牢楚元白。”
和公公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要不要把小荊南王……”
“他活著,才能找到阿古嬤嬤的下落,不然他能活到今日?”隱書生斯文冰冷地一笑。
和公公點點頭:“是。”
主子爺的身手想要他的命,就不可能讓他逃脫。
“但是小荊南王看到了您現在這張‘臉’,萬一他醒了,說出隱書生就是‘刺客’怎麼辦?”和公公還是有些隱憂。
隱書生輕慢地挑眉:“那又怎麼樣,誰會信他的話,明妃府邸的一個小小教書先生能潛伏進宮刺殺小荊南王?”
他涼薄一笑:“何況昨日,‘我’可沒進宮,而是去了書齋買書,一整條街鋪的人都看見了。”
昨天他頂著隱書生的臉以無名太監身份出現在宮里,無人能證明他是小娘娘的人。
何況為了保險起見,他進宮前還安排了替身以‘隱書生’身份出街,滿街的街坊都是‘隱書生‘不在場的證人。
“小荊南王如果敢攀咬我這明妃府的一個小小教書先生,是刺殺他的刺客,卻沒有證據,就會被咱們多疑的皇帝陛下懷疑他別有居心……”
老和明白了,立刻點頭道:“陛下會懷疑他是不是勾結了太子,想要借機對付秦王,畢竟小娘娘名義上可是秦王妃,而最近小荊南王一直出入太子別院!”
隱書生對著鏡子端詳自己:"嗯,楚元白和太子走得近,咱們皇帝陛下一清二楚。”
如果楚元白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他隨意攀咬,就會讓他自己和荊南王府陷入真正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