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過山海關,秦王就已經在山海關下扎營等候他們了!
上官宏業恢復了平靜,他拿鞭子指了指桌面上的沙盤:“從這里出發,急行軍六天之內,咱們就可兵臨顧家寨。”
“只要拿下顧家寨,也就差不多等于臨蕩平東北疆的匪患了!咱們要速戰速決!”
懷遠將軍眉心一擰:“可根據您得到的最新情報,整個長白山顧家寨的匪徒有五六萬人,顧家寨其實是個占地廣大的軍事要塞,短時間拿下這顧家寨可不容易!”
上官宏業淡淡地道:“就因為顧家寨其實是個軍事要塞,地勢還居高臨下,如果不能閃擊對方,等他們反應過來,據天險以守城。”
“加上那些匪徒熟悉長白山,一旦他們帶人從側翼形成包圍之勢,我們這二十萬剿匪大軍都填進去都不夠!”
父皇深恨赤血余孽,不遺余力地調動了幾乎三州的大部分兵力支持他剿匪。
這樣的兵力去跟他國打一場大仗都夠了!
但行軍打仗,不是人多就一定會勝!
上官宏業又看向兩位將軍:“而且你們是負責鎮守幽、云二州的守疆大將,應該知道與肅州處于二線防御地帶不一樣,你們這兩州其實在北境上。”
“鎮守的大軍離開久了,容易讓北蒙人生出惡念,若是他們想要劫掠兩州,邊境必生靈涂炭。”
宣威將軍粗狂的臉上露出無奈來:“我們當然也知道您的說的道理,出行前也留了防守北蒙人進犯的兵力,可是……這打仗不是咱們想快就快的。”
上官宏業俊酷的面容上浮現出一點笑來:“那你們就不必擔心了,我們在顧家寨有不少自己的內應,那日只要他們顧家寨內亂,打開城門,就能通行無阻!”
宣威將軍聞言,大喜過望:“如果能這樣,當然是最好,殿下果然本事,竟能將內應都安插進去!”
他們都是幽州、云州過來的人馬,到了東北疆地界上簡直兩眼一抹黑。
再聽了秦王介紹顧家寨情況的那些匪徒的情況,頓時心里拔涼、拔涼的。
現在知道有內應探子藏于山寨中,那自然大喜過望。
這馬屁讓上官宏業心情很好,他一臉與有榮焉:“那是自然,本王的探子自然是最好的!”
誰家王妃能籌謀仔細、只身入賊穴、探敵情、當探子,接應朝廷大軍?!
不知怎麼的,他這麼一想,忽然間,傍晚一陣冰涼的風吹進來,又叫他有些恍惚。
似乎,明蘭若不是第一次為他當探子、探敵情……為他這樣籌謀。
上官宏業甩甩頭,把奇怪的幻覺都晃掉。
“怎麼了,殿下?”懷遠將軍又叫了他兩聲。
上官宏業揉了下眉心:“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有些恍惚。”
懷遠將軍又些擔心:“您要不要休息?”
上官宏業搖搖頭,神色堅毅:“不,晚飯后立刻拔營,今晚急行軍趕路,丑時再扎營,咱們早一點到就能早一點閃擊顧家寨,也能早點把東北疆的百姓從水深火熱里解救出來!”
這仗要打,但打法不能拖!
越拖越不利于三州大軍,更不利于東北疆原本就遭了災的百姓。
“殿下心有百姓,是社稷之福!”懷遠將軍、宣威將軍齊齊抱拳。
上官宏業微微頷首,看向遠處即將沉入地平線的血色夕陽,眼底閃過冰涼銳利的光。
他是野心勃勃,要問鼎皇位,那是因為他不認為這天下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一眾庶出兄長和幼弟都不成大器,嫡出的太子確實有才,但卻是個手段陰險,心胸狹窄的狠辣偽君子。
其實最像容不得人的父皇!
太子如果坐上皇位,絕對容不下其余的兄弟,更不要說他這個同為嫡子的五弟和母后!
如今更是為了皇位毫無底線,將生民視做豬狗,這種人哪里配成為天下之主!
所以,這天下舍我其誰!
不管犧牲誰,他都要坐上皇位!
這一次,只要拿下顧家寨,成功剿匪,滅了那些早已變了初心的赤血遺孤!
在父皇心中,他這個嫡出的五皇子,必有一爭儲君的資格!
待他成為新的太子,或者直接登位……
那明蘭若,她也會順勢進入后宮,不管是成為六宮之主,還是貴妃,她也不會有拒絕他的機會了。
上官宏業唇角不經意地浮現出一點淡淡的笑。
……
“唔。”明蘭若突然打了個冷顫,怎麼感覺有人算計自己呢?
她這一個冷顫,手里懟著大黃屁股取尿的小勺子就不小心戳得用力了點。
大黃直接被戳得尖叫,差點八只眼都翻過來——!!!
痛!痛痛!!菊花要開了!
明蘭若趕緊把大黃托上掌心,沖著它屁股吹氣兒:“呼呼呼~~不痛!不痛!”
“我剛接到新的消息,秦王大軍應該在五日內就會兵臨城下,這幾天咱們就要開始布置攻城時接應的……”
喬炎端了些新茶過來,正準備給明蘭若倒茶。
明蘭若轉身把正在抱著屁股抽抽的大黃托到他鼻尖,一臉擔憂:“等會再說布置接應的事情,你看看,這小胖子的屁股有沒有被我勺子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