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哂一聲,神色冰冷:“怎麼,唐三小姐這是在指責本王妃,沒吃你姨娘給的賞賜?”
唐麗蘭想說什麼,可牡丹夫人已經急了,趕緊拉住她,躬身致歉:“當然只有王妃的賞賜,婢妾這是供奉,三小姐這是嘴快,明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饒了她。”
阮氏遠遠地看著,冷哼一聲,壓根沒有打算過去解圍的意思。
那個妖婦一天天地仗著老爺寵愛出風頭,如今惹上京城的貴人,倒是要叫那妖婦和她那女兒好好吃點苦頭!
唐麗蘭一輩子在黑遼城就是個土公主,人人在她面前卑躬屈膝,除了唐碧君外,她連唐知府原配阮氏都不放在眼里。
看著自家娘這卑躬屈膝的樣子,她哪里能忍。
可她娘的手指甲都快掐她手臂肉里去了,多少還是強忍著怒氣不說話。
明蘭若明眸含霜,淡淡地道:“好,本王妃這就賞賜這花餅給唐三小姐。”
說著,她把手里的花餅優雅地伸到唐麗蘭面前:“吃了吧?”
她懶得與蠢貨計較,不代表會任由蠢貨踩到自己頭上蹦跶。
唐麗蘭臉色一僵,立刻就要倒退兩步,扯著嗓子喊:“我才不要!”
明蘭若這個賤人,這肯定是知道花餅被自己下毒了,她不乖乖吃了就算了,竟還敢拿花餅來害她了!
可景明不知什麼時候一步到了她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冷冷地道:“貴人賞賜,三小姐安敢不從?”
唐麗蘭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被定住了,竟動彈不得,肩膀上的手像鉗子一般禁錮了她!
她惱火地想要掙扎:“你個賤婢,也敢碰本小姐的嬌軀,我才是貴人!”
牡丹夫人已經臉色發白,第一次后悔把唐麗蘭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君親尊卑。
她只以為唐麗蘭是在鬧大小姐脾氣,心急之下,一把將唐麗蘭扯近了自己——
“你這個孩子早飯也沒吃多少,娘親做這餅也是剛出爐,娘娘賞賜給你,可是榮幸!”
說著,牡丹夫人一把抓過明蘭若手里那小花餅,趁著唐麗蘭鬧騰喊叫的時候,一把給她塞嘴里,順勢堵上她惹禍的嘴!
明蘭若看著唐麗蘭一個不防備,咕嚕一下,囫圇地把那餅吞了下去。
唐麗蘭呆滯住了,雙目暴突:“……”
明蘭若:“……”
得,用這東北疆的人話,就是這對母女還真是夠——虎。
她忍不住掩唇,輕笑出來:“很好,這不就省事兒多了嗎?”
唐麗蘭終于反應過來,猛地一把推開她娘,崩潰地使勁扣喉嚨:“啊啊啊——這餅有毒!不能吃!”
這話一喊,不但牡丹夫人驚呆了,連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下一刻,“噌”地一聲,長劍、短刀同時架在了唐麗蘭的脖子上。
逼得唐麗蘭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竟敢毒害明妃娘娘,其罪當誅!”
持劍的陳寧,握短刀的景明互相冷冷對視一眼,為彼此的“默契”感到不快,卻只移開了眼。
明蘭若神色矜冷地勾起唇角:“牡丹夫人給本王妃的餅里有毒?唐三小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牡丹夫人呆住了,本能地立刻大喊起來:“不可能!餅里沒毒!”
此時,鬧騰的一樓終于驚動了二樓的男人們,上官宏業領著人下樓,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到明蘭若身邊。
“你怎麼樣?”他神色閃過焦急,拉住了她的胳膊,上下打量起來。
明蘭若有點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這人干嘛一副很擔心自己的樣子?
她不動聲色地扯回自己的胳膊,淡淡地道:“唐三小姐說,牡丹夫人給我的花餅里下了毒。”
唐麗蘭臉色大變,此刻她再沒腦子,她被人拿劍懟著脖子跪下來,可唐府的侍衛卻只站著不動,也讓她明白自己剛才說了多蠢的話!
可她圓不回來了,何況她現在被牡丹夫人塞了有毒的餅,整個人都處于混亂崩潰的狀態:“我……我不知道……我我……。”。
“啪!”一記極用力的巴掌突然狠狠摔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直接打得唐麗蘭吐出一口血來,她不敢置信又痛苦地看向唐知府:“父……父親?”
這輩子都只有她打人的份,連阮氏都不敢動她一根汗毛!
她原本就吃了毒餅此刻有些發作,胃部劇痛,竟再次吐出一口血來:“嗚,父親救……。”
可唐知府不等她那句“救命”喊出來,一臉冷酷地再次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她臉上,怒斥——
“孽畜,你還在胡說八道什麼!為父這就好好打醒你!”
這次唐麗蘭直接被抽得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白眼一翻,口鼻流血地暈了過去。
也不知是中毒流出來的血,還是被打的血,加上人都暈了,這下倒是叫明蘭若沒法逼問了。
她冷冷地看著唐知府,此人果然是個厲害角色,當機立斷、殺伐果決。
唐知府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對著明蘭若躬身道:“王妃,這孽畜驚擾了您,請您恕罪!”
“她也是因為之前太喜歡您身邊那個小焰子,這才如此失態的,求您看在今日下官的面子上,饒恕她一次!”
明蘭若挑眉,喲,知府大人這倒打一耙怪她隱瞞身份在先的話術用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