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若垂下眸子,默默地嘆了口氣,伸開手,讓他替自己系腰帶:“不是,就是有點不習慣。”
蒼喬也不是沒有替她穿過衣衫,可她就是不習慣,老覺得自己像他掌心的人偶娃娃,有種奇怪的羞恥感。
小焰子替她系了個極漂亮的蝴蝶結,彎著眸子欣賞自己的杰作:“姐姐的腰肢好軟,宮里哪個娘娘都不及的,難怪督主喜歡。”
他昨晚把玩了許久,那軟膩纖韌的感覺還在掌心里,下次換個地方玩……
明蘭若微僵,漲紅了臉,瞥著他,這無恥混賬真是囂張!
他昨晚肯定對她做了什麼!
她眼珠微轉,忽然輕哼:“是嗎,我還喜歡督主是個太監呢,身上沒其他男人的臊味,他要像其他男人一樣,我還不喜歡了。”
說罷,她也沒管小焰子如遭雷擊的樣子,轉身就施施然地下樓吃早點去了。
小焰子抱著她的袍子,整個人都陷入了錯愕震驚之中……
什麼?!他的小娘娘喜歡他當太監!
那是不是……他要是像個正常男人一樣了,她就不喜歡了!
晴天霹靂!
小焰子整張臉都滿是陰云。
……
第二日一早,陳寧、景明等人早早就套好了馬車,在等著出發。
天氣還是冷颼颼的,馬車外夾著濕氣的寒風還是刮得人骨子疼。
馬車里放著鎏金暖爐倒是一片溫暖,只是氣壓有點低,仿佛比外頭還冷。
“慢死了!”上官宏業陰沉著一張輪廓分明的俊酷面容,冷冷地看著明蘭若和悶著臉的小焰子。
明蘭若星眸懶懶地瞥他一眼:“有勞大官人等著了。”
小焰子直接心不在焉地行禮之后,就盤腿坐一邊發呆去了,也不知道在糾結什麼。
上官宏業陰著眸子,心煩意亂地別開臉。
一大早起床,他就看見這個小太監坐在明蘭若床邊,給她蓋被子。
一想到這小子連明蘭若洗澡都看過了,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卻連她的手都沒摸過,就莫名地煩躁。
他干脆起床就出門練劍和盯著車隊啟程了。
可總要同車出行,避不開三人同處一室。
三人各懷心思,車隊還是出發了。
終歸是五月底了,山路雖難行,但冰雪消融,一行人趕路也容易了許多。
眼見著再過兩個時辰,穿過一片樹林就能上了去黑遼城的官道,大家伙都松懈不了少,有說有笑。
此時,卻忽然聽得一聲尖銳骨哨聲。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是一片箭羽朝著他們車隊激射而來。
護在最外頭的不少秦王府護衛一時不備,竟都中箭,慘叫聲此起彼伏。
車內三人頓時齊齊臉色微變,明蘭若和上官宏業是驚訝,而小焰子是某種被打擾之后的不耐煩。
好在整個車架用的都是最堅硬的紅木打造,還特殊處理過,刀槍不入。
甚至看似普通的車簾都是用天蠶絲織就,最能抵擋飛箭,甚至流火,他們并不會受傷。
上官宏業直接沉了臉,看了眼窗外,周圍山上那些匪徒看起來聲勢浩大,竟像是有數百之眾。
他眉心一擰,低咒了一聲:“遇上綠林匪徒劫道了,你們在車里呆著,否則我可管不了你們死活!”
說罷,他提劍下車。
明蘭若看了眼窗外,神色倒是不顯驚慌,她其實知道往東北不會太平。
大雪成災,餓死凍死不知多少人,東北疆原本就不少悍匪,這次雪災肯定導致更多活不下去的百姓落草為寇。
但眼見離黑遼城不遠了,她以為這一次出行還算能順利,結果還是遇到打劫的了。
窗外的景明、陳寧、周如故一行二十余赤血精銳并不出擊,他們只負責護好馬車,打下那些飛羽箭。
明蘭若車窗邊,一邊冷靜地觀察外面的情勢,一邊盤算著目前情況。
“這些匪徒都是烏合之眾,東北疆缺糧,他們無力下山追擊,只要抵擋過第一波攻擊,咱們立刻駕車離開這片林子,就能馬上脫身!”
山匪人多,但也不過烏合之眾,就算沒有秦王府那些厲害的護衛和府兵,以赤血精銳的本事,也能將他們護著離開。
所以她一點都不慌。
何況上輩子,她是手握實權的側妃,沒少陪伴太子出行,別說遇到刺殺襲擊,她自己都策劃過好些刺殺行動。
明蘭若老神在,身后忽然傳來小焰子幽幽的聲音:“姐姐就這麼有信心,王大官人撐得住?”
明蘭若看著上官宏業手提長劍,飛身上馬,指揮著一眾侍衛府兵們迅速結陣。
訓練有素的將士們有了主將指揮,迅速地恢復冷靜,將傷員拖到隱蔽處,又組織箭陣迅速反擊。
藏在山坳里的匪徒們射箭準頭,怎麼會及得上訓練有素的士兵,不多時,慘叫聲更多在匪徒里響起。
明蘭若眼底閃過復雜:“這位爺算是個武運昌隆的了,以前上過戰場,是一員悍將,倒可以放心他指戰的本事。”
如果只是個閑散吃喝拉撒的王爺,秦王上官宏業也不敢覬覦皇座了。
他倒是實實在在一員悍將,代皇帝出征,確實很有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