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您救救本宮吧,您允明蘭若出宮尋藥,她卻帶人毆打本宮,想要栽贓嫁禍給本宮,明蘭若這是欺君罔上!!”
元嘉大長公主穿著那身染血的衣衫都沒脫,花白的頭發亂糟糟地垂落在身前。
她蒼老凄涼地向皇帝哭訴的樣子,真是叫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明帝看著元嘉大長公主這副模樣,簡直不敢相信。
竟然有人敢把她個老太太打成這樣明,分明是要人性命!
“來人,去把明蘭若押過來!”明帝陰沉著臉,惱怒萬分地拍桌子。
他話音剛落,門外的太監就打開門,門外進來的窈窕美人,不是明蘭若又是誰。
“陛下,不必押臣女,臣女已經來了。”她施施然地行禮。
明帝厲聲道:“明蘭若你可知罪,覃嬤嬤擔保之下,朕才給你機會,讓你出宮尋找藥物救太后,可你竟然陽奉陰違,跑去威逼毆打元嘉大長公主!”
明蘭若不卑不亢地道:“陛下,蘭若不知罪。”
明帝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竟敢頂撞朕!”
和公公在一邊看著,急得額頭都急出冷汗來。
明帝勃然大怒:“來人,將明蘭若拉下去……。”
“陛下!”明蘭若忽然干脆地打斷了他的話:“您是明君,為何只聽元嘉大長公主的一面之辭呢,您就不打算聽臣女說的話了嗎?”
明帝眼底都是戾氣:“住口,你這是在說朕是昏君?”
他確實不想聽明蘭若說什麼!他一聽這死丫頭說話,就心情很差!
元嘉大長公主見狀,立刻道:“你這種惡毒小賤人的狡辯,有什麼可聽的,你敢說你沒有毆打本宮,本宮身邊的人都看見了!”
“對,我就是沒有毆打你,你壓根就是自導自演,我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你!”明蘭若干脆利落地道。
她否認得這樣理直氣壯,幾乎叫元嘉大長公主都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她昨晚真的沒打自己。
元嘉大長公主氣得顫抖著向明帝哭罵:“陛下啊,您看她這侮辱本宮,輕視陛下的樣子,明國公教導出這種侮辱皇室的女兒,可見平日里他仗著自己是文官之首,從不曾將您放在心中,早有異心才會如此!”
她蒼老的眼底閃過陰狠的光,她了解明帝,這位侄兒得位不正,最恨別人看不起他和輕視他。
這次,她定要明國公滿門都跟著明蘭若一起死!叫那小賤人敢毆打侮辱她!
果然明帝眼底閃過狐疑和陰狠殺意,他想起了明蘭若當初竟敢身懷野種,拒婚太子,加上后來的這些事。
難道明國公真的不將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里?他可是娶過蕭家唯一女兒的……
明蘭若冷冷地看著元嘉大長公主,這個老東西果然夠狠,說了要滅了自己滿門的,倒是言出必行!
她再次悠悠開口:“元嘉大長公主你自導自演這一出戲,不過是為了掩蓋你才是那個毒害太后的人,何況,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毆打了你!”
此言一出,果然轉移了明帝的注意力:“你說什麼!?”
元嘉大長公主干癟的臉上一抖:“陛下啊……本宮當然有證據,她為了嫁禍本宮,逼本宮替她頂罪,竟將德惠從修德司擄出來,當本宮的面嚴刑拷打,將她十指的指甲一根根拔掉!”
說著,她就嚎啕大哭起來:“您該親眼見見德惠凄慘的樣子啊!”
她是真的心疼,毫不作偽。
明帝見狀,已經信了五分,冷眼看著明蘭若厲聲道:“來人,將德惠翁主從修德司帶出來。”
如果德惠翁主還活著,卻身負重傷,那就證明明蘭若真的動了手。
明蘭若哪來的人馬可以指揮調動?難道是蒼喬要幫她?
但明蘭若卻冷不丁地道:“陛下,元嘉大長公主一直在撒謊,她讓德惠翁主做證人,臣女這里也有物證、人證!”
明帝冷漠地道:“呈上來。”
如果是蒼喬在暗中幫明蘭若嫁禍元嘉大長公主,那就證明蒼喬重視明蘭若超過他,陽奉陰違,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殺了明蘭若。
只有這樣蒼喬的心里才會真正只有他最重要。
元嘉大長公主老眼譏誚嘲諷地著看明蘭若,像看一個死人,明蘭若拿到那些藥又怎麼樣,她根本沒有辦法證明是她下的藥。
這個愚蠢小姑娘,根本斗不過自己!
一刻鐘之后,德惠翁主被修德司的人抬了進來。
元嘉大長公主一見德惠的身影,她心痛地從自己擔架上就撲了過去:“德惠,我的兒啊!”
“母親,你終于來救我了!”德惠翁主抱住元嘉大長公主,兩母女哭成一團。
卻不想她哭嚎的時候,明帝落在德惠手指上的目光越來越冷和狐疑。
“德惠,你的手指可有受傷?!”他冷冷地問。
德惠翁主立刻舉起手哭喊告狀:“陛下,當然有,修德司那些賤人,每日逼我做粗活,您看我手指洗衣服都洗紅了,好痛!她們還鞭打我!”
元嘉大長公主一僵,抓住德惠的手,不敢置信地翻看:“你的手沒有被拔掉指甲嗎?你沒有被明蘭若擄走嗎?!”
德惠翁主茫然了一瞬:“母親你在說什麼?”
一邊修德司的管事大姑姑,此刻終于忍不住上前磕頭:“陛下,德惠翁主是因為不服管教,不肯勞作反思,廝咬其他人致傷,才會被按律歷鞭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