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蘭若接了狐裘,上官宙輕嘆:“九千歲把你送去冥婚,是本宮沒有保護好你,這一次,你信我,絕不讓你蒙冤。”
明蘭若看著他,忽然彎起眸子笑了:“殿下,此處既無旁人,何不坦誠相見說說你想做什麼?”
他一直在提蒼喬,到底想干什麼?
不管是蒼喬,還是太子,這次,她都不需要他們的幫助,因為這件事她必須自己解決。
可她想看看這位太子殿下想演什麼大戲。
上官宙輕嘆:”若兒,你圈禁多年,大概不知道你這位沒血緣的義舅身邊已經有了紅顏知己,陪他出生出入死,至今都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否則他怎麼會送你去冥婚。“
明蘭若垂下清冷明眸,不可置否地道:“哦,你對千歲爺那位紅顏知己了解多少。”
上官宙一看就知道她被自己勾起了興趣,他微笑:“孤知道得不多,但是這位錦衣衛的云霓衛長曾經在五年前——你被圈禁不久之后,舍命救過千歲爺,腹部中劍,據說以后子嗣艱難。”
“當初九千歲曾尋遍名醫,最終還是落下了殘疾,這位云霓衛長就很少再出任務,被千歲爺收入房中,成為他的紅顏知己和侍妾。”
明蘭若聽得心情復雜,卻也狐疑不已——又是五年前。
一切事情都發生在五年前,可真巧啊。
不過能從上官宙這里打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大收獲了。
她低低地輕喘了一口氣,鼻尖都是燥熱發疼的氣息,果然還是著涼生病了,她的頭越來越暈了。
“所以若兒,九千歲對你這淺薄的親情哪里比得上孤對你不離不棄,一直從未變心,你若愿意,東宮側妃之位,孤依然會想辦法為你爭取。
”上官宙溫柔地道。
明蘭若冷冷地笑了:“啊,是嗎,可比起您,我還是更信任蒼喬。”
她怎麼可能信任這個面慈心狠,前生她面前虐殺小希的太子殿下。
她沒殺了他就不錯了。
“是麼,那咱們要不要賭一賭?”上官宙忽然問。
明蘭一頓,抬起清冷的眸子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上官宙忽然逼近她一步,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溫柔低聲道——
“就賭九千歲看見你我這般親近,他信不信你沒有因為嫉妒明玥瑩當太子妃,而推她下水。“|
他頓了頓,輕笑:“你的手這樣滾燙,可是病了,不如我們也再賭你和他的紅顏知己云霓都病了,你這位干舅舅會顧誰?”
“太子殿下為何在這里?!”一道幽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明蘭若看向不知何時牢門已開,領著人站在自己牢房門口的高挑人影。
“蒼喬!”她愣住了,忽然明白了上官宙做出這副樣子的緣故。
“九千歲!”上官宙微笑著看向蒼喬,微微頷首。
蒼喬低頭進了牢房,對著太子嘲諷地道:“太子妃還在床上生死掙扎,太子殿下不去陪伴太子妃,倒是來這里關心悼王妃,不合適吧?“
上官宙垂下眸子:”千歲爺,孤是有話要問悼王妃,所以,才來這里的。“
蒼喬瞇起眸子,冷冷地看著他:”太子爺是負責刑部還是大理寺,又或者負責東廠和錦衣衛詔獄,竟需要您來這里審人了?”
他身上的威勢與寒意,讓太子一僵,他斯文秀氣的面孔閃過陰翳的光。
這個閹人……越發無禮了!
上官宙終歸還是平靜地頷首:“千歲爺說得是,是孤想的不夠周到了。
“
蒼喬神色冰冷地道:”殿下請出去吧,這污糟的地方就不是您該來的。”
太子只得深深看了一眼明蘭若,溫聲道:“蘭若,保重,孤一定會救你。”
說罷,他退了出去。
蒼喬狹長的鳳眸深深地看著明蘭若,猩紅唇角彎起個冰涼的笑:“你總是讓本座刮目相看,。”
之前底下人來報,太子在獄中照拂悼王妃,兩人頗為親密,他還不信,現在算是親眼看見了。
說話間,給蒼喬搬了八仙椅和暖手爐,伺候他坐下。
明蘭若見他神色冰冷,不禁一愣:“怎麼,你是奉命來審我的?”
蒼喬目光定在明蘭若身上的狐裘,一看就是太子的衣服。
他在為她奔波的時候,她倒是挺享受別的男人的照顧。
他陰郁嗤笑:“怎麼,你不該審麼,還是因為有太子專門吩咐,真以為本座就動不得你了?”
明蘭若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難道你也認為是我推了明玥瑩下水?“
蒼喬定定地看著她,卻沒有回話,只是幽暗晦沉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衣服上。
她身上是東宮嬪妃的裝扮,更有著其他男人體溫的狐裘包裹著那具柔軟的軀體。
“蘭若啊……你喜歡這身衣服麼,不喜歡的話,脫下來可好?”他摸著手里的暖爐,忽然淡淡地問。
明蘭若愣住了,低頭看了下自己這身衣服,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頭:“好。”
第41章 白月光的黑化
隨后,小齊子立刻捧了一套素白的衣服過來。
明蘭若看著那一身衣服,只覺得面熟,細想,竟與云霓身上的極相似。
她一翻衣角,竟繡著云霓的名字。
這算什麼?他身邊姬妾的衣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