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多也就是氣自己不爭氣罷了。
于是噘著嘴,薄顏說,“沒有,我生日有你媽媽幫我過了,我挺開心的。”
這話在唐惟耳朵里怎麼聽怎麼不舒服,隔了一會他說,“那是我的媽媽,請你搞清楚,以后別麻煩別人幫你過生日,有本事找你自己媽媽。”
又要說起這個令薄顏痛苦的事情。
于是她紅著眼睛說了一句,“我媽死了,早死了。”
經歷過什麼的人,可以這樣輕而易舉地說出“我媽死了”這種話呢?
唐惟被薄顏難受的眼神看得一愣,回過神來他猛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她這個眼神刺痛了。
為什麼。
他覺得自己應該最討厭薄顏才對。
蘇祁叔叔那種人才是好人,雖然最開始做過不好的事情,但是之后全力以赴了,所以唐惟才會選擇原諒蘇祁,但是眼前那個女人的女兒——
有什麼值得他原諒的!
輕哼了一聲,唐惟說,“你直說吧,是不是因為我沒給你過生日?”
“其實我確實期待過你陪我過生日。”
沒想到的是,薄顏竟然承認了。
她垂著小腦袋,好像是在倔強地傳遞著什麼感情似的,“不過我也想到了你忙,加上你平時就討厭我,所以我期待歸期待,但不會拿我的期待來綁架你。”
“……”她是不是早熟得有些過分啊?
不過唐惟覺得他最沒資格想這些,說起早熟,他也早熟。
于是唐惟輕飄飄地說,“不過就是個生日麼,你有什麼可跟我過不去的,這次沒過,以后也不一定會過,別惦記了。”
薄顏心口一疼,悶悶地說,“嗯。”
唐惟對著薄顏說,“那干嘛還擺出這幅表情,快,給我笑一個。”
薄顏抬頭,努力扯了個笑臉出來。
唐惟看著,心里卻開心不起來,他說,“算了,你笑不出來干脆別強裝了,我看著還礙眼。”
薄顏看了一眼在邊上發呆不好意思插嘴的榊原黑澤,只能說,“那,那我就先休息去了,你和黑澤有事就喊我。”
榊原黑澤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小顏,我想洗澡,你能幫我放熱水嗎?”
薄顏沒想那麼多,唐惟也是那麼使喚她的,應了一聲,她乖巧地說,“我知道了,等下就去——”
“你是殘廢嗎?”
結果就看見唐惟沖榊原黑澤飛過去一個拖鞋,“這種事情都要薄顏幫你!”
眼看著拖鞋就要拍在自己臉上了,榊原黑澤趕緊身形一晃閃開了,還沖著唐惟豎起了中指,“你這人心眼怎麼這麼小,太混賬了!就許你使喚薄顏,我不行嗎!”
“還罵起我來了,你這個假洋鬼子!”唐惟怒氣沖沖舉起腳下還剩下的另一只拖鞋,“這是我家,不是你家!”
榊原黑澤一邊溜去浴室,一邊沖著薄顏揮手手,“小顏,你要是跟我一起洗澡我也隨時歡迎哦~唐惟不要來,不要男人不要男人!”
“榊原黑澤我現在就把你掐死在浴缸里!”
唐惟被榊原黑澤挑釁得渾身是血,扭頭看了一眼被黑澤調戲的薄顏,臉都燙得發紅,他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你沒見過女人嗎啊要搶我的!”
“哈哈哈!”
榊原黑澤聽見滿意的答案,將浴室的門一關,“唉~有人急了,我不說是誰!”
第2099章 不要動我,秘密書房!
說著讓薄顏放水,倒也不是真的要薄顏伺候。
只是看見唐惟這樣火急火燎的樣子特別好玩罷了。
榊原黑澤捂著嘴笑,還說不在意呢!
看薄顏一眼就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了,唐惟還有臉說不在意!
歡天喜地泡了澡出來,結果客廳沒人了,唐惟原本還在呢,這會兒也不知道去哪了,榊原黑澤熟門熟路去了自己的房間,倒是沒有去多管他們兩個去干什麼,反正有唐惟在,薄顏怎麼都受不了委屈。
但是榊原黑澤沒想到的是,薄顏被唐惟拉到了一邊的書房,將她頂在了書架的角落,吊兒郎當地說,“你是不是把我的書房收拾了?”
薄顏有些不解,一雙灰綠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唐惟,像是隱隱透著什麼光澤,她說,“怎麼了……”
“我有喊你打掃我的書房嗎?”
唐惟像是生氣了,去抓了一把薄顏的頭發,放在手里搓來搓去,他說,“以后不許進書房來。”
“我只是把書架和地板擦了一下。”
薄顏撇過臉去,和唐惟靠太近了,她有點心跳加速。
唐惟的臉好帥,如今正好青春期發育,慢慢長開了,五官愈發凜冽和深邃,和她不同顏色的眸子漆黑如夜幕,而薄顏是他夜幕里那顆微弱渺小的星辰。
不愧是薄夜的兒子啊。
真好看。
想著他從小到大都是在別人贊賞和羨慕的眼光里長大的,跟她如螻蟻般丑陋的身世截然不同,薄顏便發自內心地自卑和惶恐。
“是嗎?”
唐惟眼里帶著謹慎,他好像從來沒有發自內心信任過她,看了一眼邊上的書桌,唐惟說,“桌子你收拾了嗎?”
薄顏只能小心翼翼回答,“桌面擦了……”
“抽屜呢!”
“沒有打開。”
薄顏抿唇,被唐惟這副審問犯人的模樣吼得有些委屈,他不在家的時候,她只是給家里做個大掃除而已,做錯了什麼?這房子也有她的一份,她只是打掃自己家,有必要這樣說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