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止白天突然間叫了黎光來公司,高高在上又帶著施舍地說,愿意給黎光他們公司一個合作的機會了,因為溫明珠已經回到他身邊。
“她還去了韓深的公司,以后就是光鮮亮麗的溫禮止的妹妹,業界有名的調香師,不會有一絲和你黎光相關的消息,你死了這條心吧。溫明珠從來不是你能碰的,她只有在溫家才是最正確的。來,把合同簽了。”
溫禮止當時的眉目英俊又諷刺。
自從溫明珠回來后,黎光對他而言便造不成任何傷害了,甚至同意這份生意,還能夠羞辱黎光一下。
告訴他,你這個男人,要靠女人保護。更像是一種宣示主權。
對于黎光來說,溫明珠做出的選擇,只要她能開心,他就去配合她完成。他什麼都能忍,這麼多年了,什麼苦沒吃過。
只是忍不住想念。
所以才會被溫禮止刺激了之后,下著大雨過來見她一面。
看她好就好。
黎光忍住了想說什麼的欲望,只是低聲說,“要我送你嗎?”
“不用。”溫明珠的說法很直白,“黎光,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溫明珠不忍心地皺了皺眉。好傷人,黎光明明給了她那麼多支持。
黎光心口一顫,沒多說別的,“我……”
想說出口的瞬間,他猛地又改口,“那我們一起走到公司樓下吧。”
溫明珠沒有再堅持,都這麼說了,她也知道黎光不會再固執要送自己回去,于是默認,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跟著黎光走出去,豈料走到門口,外面有人撐著傘站在雨里,表情陰沉,就仿佛是被搶奪了地盤的野獸,在見到黎光的一瞬間,男人發出冰冷的質問,“你怎麼來的?”
黎光看見溫禮止竟然也在雨里撐傘等溫明珠,意外之余又有點心酸,其實對于溫禮止來說,這也是轉變了吧,如果他真的可以發自內心對溫明珠好去改掉自己的一些陋習,那麼他退場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剛想開口替溫明珠解釋,溫禮止已經沖上來了,一把抓住了溫明珠,將她扯到了自己身邊,“你在公司加班,就是為了跟這個男人共度時光?!”
“你在說什麼東西!”
溫明珠用力甩開了溫禮止的手,沒有選擇走到他的傘下面,然而正是這個舉動刺激到了溫禮止,他將轉身要自己打車回家的溫明珠用力拽了回來,“我讓你走了嗎你就轉身走!”
溫明珠不敢置信地看著對自己大吼大叫的溫禮止,她拒絕黎光不代表著就要無條件接納溫禮止,然而現在,顯然溫禮止已經將她視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于是溫明珠掙扎,“放手,下著雨,我想快點回去。”
“下著雨就到我的傘下來!”溫禮止憤怒的時候,有些失去理智,他好像只會在和溫明珠相關的事情上失控,“黎光這種備胎你都拋棄了,怎麼還要吃回頭草啊!黎光你是不是個男人,賤不賤,不會還想著輪得到你吧!”
一個敢倒貼一個敢回應,溫禮止看了就想笑,“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們倆的深厚羈絆鼓個掌!”
“你看不爽我ok,能不能不要扯無辜的人下水!”溫明珠也跟著憤怒了,“第一黎光來找我是意外,第二黎光沒做過一件害我或者害你的事情,也沒空跟你爭鋒相對,高攀不起您這無端的控訴,草木皆兵視所有人為敵,你有沒有想過是你自己的問題!”
溫明珠這話實在太扎心,溫禮止的臉色煞白,他尚且還撐著傘,可是剛才一同劇烈動作下,溫明珠淋了雨,濕漉漉的臉上一片雨水,她氣血不是很好,整個人在雨里看起來蒼白又瘦削,被打濕的頭發貼在臉上,雨水順著發絲往下滑。
溫明珠直勾勾看著溫禮止,隨后轉身對著黎光說,“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這是在告訴黎光,也是在溫禮止面前最后一次保護黎光。
黎光一僵,沒有反駁,隨后看著溫明珠在大雨里邁開腳步離開,他沒有追。
本能讓他追,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追,追上去只會給溫明珠添麻煩。他只能在雨里靜默看著她,從此以后都是個別人人生的旁觀者,對她的痛苦只能袖手旁觀。
太殘忍了,溫明珠……為了將他推出她這趟渾水,她太殘忍了。
倒是溫禮止追了上去,下著雨,加上夜深,馬路上很少車和人出沒,他追上去一把抓住了溫明珠的手,“你還要鬧到什麼地步!”
“鬧到你不會再拿黎光來惡心我為止。”溫明珠的話如同出鞘的利刃,配合著雨水,又涼薄又迅速銳利,“你不配。”
一想到黎光就要鉚足了勁去攻擊去污名化,溫明珠怎麼都想不明白,溫禮止針對她,是他心里有恨,可是黎光到底是怎麼他了,干了什麼罄竹難書的事情,緣何遭受溫禮止這樣一輪一輪歇斯底里的侮辱。
她是配不上黎光沒有一絲骯臟的愛,也輪不到別人來慷她之慨!
“你在因為黎光的事情來跟我較勁?!”溫禮止倒抽一口涼氣,“我做了那麼多你看不見嗎?溫明珠你有沒有心,憑什麼對黎光你能圣母心大發,到我這里就是鐵石心腸!你說過愛我的,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愛我不該是什麼都順著我,無條件偏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