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嘴笑，“不如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點，結局的時候，痛哭聲也就更加悅耳了。”

　　榮楚心悸，蘇顏在策劃什麼？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幕幕照片都被角落的攝像頭拍了下來，榮楚那麼小心躲避別人的視線，還是防不勝防。

　　最高決策辦公室里，榮南看著這些被截圖下來的畫面，眉目嘲諷，“艾斯，你說這些畫面夠嗎？”

　　是不是還要更劇烈的？

　　艾斯的手指攥得很緊，“閣下……”

　　“不夠啊，要刺激和打壓唐惟，就得來更厲害的畫面。”

　　榮南將這些照片丟在了辦公桌上，隨后看向了艾斯，“該做什麼？你很清楚吧？去吧，給蘇顏加點料，既然猜不透她要做什麼，那就先把我們該干的事情干了。”

　　艾斯想起了蘇顏那張臉，和她眼里的堅定，忽然間有些下不去手，“閣下，蘇顏是無辜的……”

　　榮南喃喃著，像是瘋了一樣，“無辜……？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第1838章 最后良心，都被磨滅。

　　他早就已經瘋掉了，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明知道現在科學發展根本還沒辦法讓時光回到過去，那麼為什麼……

　　當初會像是拼了命去相信那個所謂的倒流的蟲洞？

　　榮南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里已經是陰狠一片。

　　就好像是，來打碎他夢境的人，都該死。

　　“去吧，做事情干脆利落一點。”

　　“小少爺會恨您的。”艾斯不想再讓榮南把身邊的人全都推開，另他們一個一個絕望，于是搖著頭說，“閣下，不如我們收手吧，好好地去彌補那些過去，也許下一代，不會再有這樣復雜的仇恨……”

　　唐惟是無辜的，蘇顏又何其無辜，她承受著她根本沒辦法選擇的出身，一聲不吭抗下這麼多年，卻還被人挑剔受罪的姿態不夠卑微，哭叫得不夠好聽。

　　艾斯跟在榮南身邊這麼久，眼睜睜看著他一點一點把身邊的人都帶入了絕望的深淵，或許榮南本身就……

　　攥了攥手指，艾斯的眼底出現了些許陰沉，但他很快斂去了這些情緒，又變得恭恭敬敬的，隨后低著頭說，“閣下，三思啊。”

　　“我做事不需要你來教育我。”榮南的表情是那麼兇狠，像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去做吧，就今天晚上。”

　　艾斯沒回應，榮南拔高聲調說，“沒聽見？”

　　這才有回答，艾斯低低地說，“是。”

　　******

　　蘇顏像是被關在了特別大可以自由行走但是隨時隨地都受監控的牢籠里，夜色漸深的時候她望著后面路燈下華麗又寂寞的花園，覺得茫然，榮南的人生在這個牢籠里度過了多久？難怪連最后一丁點把他身為人的良心都磨滅了。

　　正看著花呢，身后有人走來，聽見聲音回頭一看，蘇顏笑了。

　　是榮楚和榮沫。

　　榮沫手里端著一個盤子，笑瞇瞇地說，“找你好久呢蘇顏姐姐。”

　　蘇顏看見盤子上的紅茶的時候，眼里閃了閃。

　　但是榮沫天真無邪地抓住了蘇顏的手，“艾斯爹地喊我過來陪你喝喝茶聊聊天，蘇顏姐姐，你什麼時候要走啊？”

　　什麼時候要走？看來她都不知道蘇顏是被抓來的。蘇顏看了一眼榮楚，榮楚便幫她說，“等媽媽的事情處理完，我就送她回去。”

　　榮沫抱住了蘇顏，“我還想和姐姐多呆一會，等出去了，我可以去找姐姐嗎？”

　　蘇顏笑著說，“可以呀。”

　　榮沫特別乖巧地將紅茶倒了三杯出來，隨后分給了蘇顏了榮楚。

　　榮楚擺擺手說，“我不愛喝紅茶。”

　　“這可是我和艾斯爹地親手泡的！”榮沫插著腰嘟著小嘴，“哼！你必須喝，一口也行嘛……”

　　看著妹妹撒嬌，榮楚無奈地笑，隨后也端起來，榮沫偏偏要學著國外喝酒的理解，喝紅茶也要干杯。

　　“干杯！”三杯紅茶被舉到空中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后榮沫最先咕嚕嚕喝完了，打了個嗝。

　　蘇顏看樂了了，“你這哪是喝紅茶，你這是喝可樂！”

第1839章 全都瘋了，都亂套了。

　　榮沫也笑，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喜歡蘇顏，總覺得蘇顏姐姐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好感，就好像是……

　　她們曾經，是一樣的。

　　接下去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蘇顏自己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連同榮沫一起，手里的紅茶還未完全喝完，七零八落地灑了一地。

　　艾斯趕到現場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三個人互相依靠著失去意識的樣子。

　　心里緊了緊，艾斯抿著唇，上前去將榮沫從三個人里面分開，隨后看了一眼雙目緊閉的蘇顏，他嘆了口氣。

　　艾斯以往從來不跟人做過多的交流，可是那一刻，看著蘇顏昏睡中毫無防備的臉，男人手指根根攥緊，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幾十年前的舊事沒有完結，又將你們牽扯進來。

　　對不起……這太陽，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升起來。

　　******

　　蘇顏感覺自己像是在朦朧的意識里做了個夢，夢中世界顛倒，耳邊像是有炮彈飛濺炸開，她感覺上下肢體都不受自己控制，在任人擺弄，最后醒來的時候，頭頂是一片華麗的吊燈，蘇顏茫然地出了好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