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顏覺得自己早就被毀掉了,從兩年前被唐惟占有那一刻,她發現自己或許早就做好了準備,來面對這些事情的發生。
她戒不掉了。
不被人需要的人生,生來就是一個工具的人生,如果還可以被人利用,被人痛恨,那也算是半點活下去的意義。
為了摒棄這樣的惡習,她咬著牙,想要重新開始改變的人生,唐惟只要輕輕一碰,就統統碎了。
第1239章 要她成為,他的俘虜。
這個夜晚如同狂風暴雨過境,薄顏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她嘶了一聲,驚醒了旁邊的唐惟,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漆黑幽深的瞳仁就很快鎖定了她的面孔。
薄顏沒有回神,還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態,看到唐惟在自己身邊,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天啊……他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緊跟著喃喃道,“你怎麼沒有走?”
唐惟起身,被子從他身上落下,他眸中沒有一絲感情,只是例行慣例地穿好了衣服而后跳下床,逆著光他高高瘦瘦的模樣投下一道細長的影子,薄顏愣住了。
“怎麼,這是需要我對你負責的表情?”唐惟開口說話就是嘲諷的口吻,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逢場作戲。
睡睡而已,不必當真。
只是薄顏在面對唐惟這樣的態度的時候,巨大的落差感一下子襲來,她用力攥緊了被子,故意讓自己沒有絲毫的波瀾,“我是該謝謝你,沒有你察覺到我被人下藥了,昨天晚上我可能是在劫難逃。”
“你的謝謝,我不稀罕。”唐惟彎下腰來,精致妖孽的臉上一片冰冷的寒意,他捏住了薄顏的下巴,像是在掌控自己的一件玩具一般,“既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少去招惹別的男人。
你招惹不起。”
他言下之意是在說薄顏之前被榮楚接走的事情。
明明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如此貼近,可是一轉眼,真相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坡下。
薄顏想,還是怪她自己太容易犯傻。
自嘲的笑了笑,她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反而是順著唐惟的話往下說。
“對啊,你說的沒錯。我太清楚自己分量有多少了。”
抬頭,看著唐惟,薄顏輕聲說,“可能對于有的人來說——只有我真正地消失了,他才會好過吧。”
兩年前他們有過一次劇烈的爭吵,那個時候唐惟便對著薄顏一字一句地說過,“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不就好了。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她不用犯賤,他也樂得清靜。
可是現在,她跑了,逃離了他的世界了,為什麼唐惟偏偏又要把她抓回來,牽動她過去那些齷齪又無法說出口的念頭?
“你這是故意在說給我聽嗎?”唐惟察覺到了薄顏假裝軟弱下面的反抗,好心情地勾唇,偶爾見她張牙舞爪但是沒有辦法掙脫自己的模樣真是太有意思了。
弱者的自我抗爭,在強者看來,不過是一種取悅。所以他知道薄顏在拼命擺脫過去那個喜歡被人痛恨虐待的自己,卻還要喚醒她心臟深處的惡習。
他要將她拉入他的深淵。
不準走,不準逃,不準再被第二個人的俘虜。
薄顏怔怔地看著唐惟,只覺得渾身發冷。
腦子里的思緒亂成了一團,唐惟在薄顏發呆的時候已經迅速穿上了自己所有的衣物,衣冠楚楚站在那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有她赤裸。
只有她不堪。
第1240章 暗中觀察,他的行為。
這樣的遭遇到底已經是第幾次了呢?
每次當他這樣衣冠楚楚的時候,薄顏總是一敗涂地的樣子。
似乎在他面前,薄顏永遠都是輸。
她沒說話,只是隱隱顫抖的肩膀暴露了自己的脆弱,唐惟將這一切捕捉在眼里,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就微微疼了一下,他將這個感覺壓下去以后,讓自己也保持一副冷漠而又無動于衷的樣子,最后他摔門而去,一切都歸零在了這一聲摔門的巨響聲里面。
薄顏愣愣地看著門許久,后知后覺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傻事,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樣,怔怔地對著門口發呆,直到無聲的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
到底要重復多少次……
這樣被脅迫的日子,被迫愛上一個人的生活,要將她折磨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
她要怎麼做……才能不愛他?
薄顏沒說話,過了好一會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她沒有去管,那聲音就停止了,然后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
“你沒事吧?”走進來的是榮楚,看到薄顏整個人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一下子變了臉色,“怎麼回事!這麼久沒人響應我以為你在洗澡……”
薄顏看到了榮楚,紅了眼眶,“昨天……唐惟來找我了。”
她坦白又卑微地說完了這一句話,接下去的內容,不用想,榮楚大概就明白了。
他站在那里,臉色都跟著白了白,看著薄顏那麼小那麼瘦弱一只縮在被子里的樣子,心頭涌起了無名火,他上前,“唐惟?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