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也很驚異自己手上這道傷口,完全就是眼睜睜看著白越拿著畫筆調著顏料上色的,最后的效果居然跟真的一樣。
這簡直堪比武打片的特效化妝啊!
難怪薄夜可以易容流出來,白越這個技術真的是無敵了好嗎!
洛凡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全過程,冷面的他難得地居然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看著像是摔得很慘。”
“是呀。”
唐惟抬了抬完好無損的胳膊,上面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又正好看起來像是剛剛愈合還沒徹底恢復的樣子,只能說白越的繪畫技術已經入木三分了,居然連這個程度都可以模仿。
“你腦門上我還給你把手術縫合的刀疤都畫出來了呢。”
白越給了唐惟一面鏡子,讓唐惟自己看看,唐惟見了以后就倒抽一口涼氣,天啊……乍一眼自己都要汗毛倒立,這個傷口不猙獰,卻特別真實。
“行了,這樣的效果應該足夠了。”
白越去了洗手池洗顏料,一邊洗一邊道,“要不是薄老狗手賤把你們的繃帶拆了,都不用我多此一舉特意畫點傷口上去,別碰啊,顏料可能還沒干,一會吹風機給你倆吹吹。”
唐惟和榊原黑澤對視一眼,覺得特別神奇。
“唐,你身邊真是藏龍臥虎。”
榊原黑澤沒忍住還是感慨了一聲,“大家都特別厲害。”
唐惟說起這個就特別自豪,“那必須,白越的醫術是最好的,也就江凌哥哥可以跟他比一比。”
白越正在洗畫具,聽到這,俊臉一拉,三千白發傾灑下來,搭配著他那張隱隱有著些許怒意的臉,看起來還有些妖孽,“誰?江凌?江凌比得上我?開玩笑!”
“哈哈哈。”Asuka在那里開玩笑說,“嫉妒,你真是太小心眼了。”
“小心眼怎麼了!”白越惡狠狠地說著,“我小心眼吃你家飯了?我就是不樂意有人拿我和江凌比較!”
叢杉托著下巴,懶洋洋地半瞇縫著眼睛,白皙的臉上帶著些許慵懶的笑意,低沉道,“我看你挺喜歡他的。”
咔擦!
白越感覺自己膝蓋上中了一劍,整個人洗盤子都抓不穩了。
外面的眾人看著白越身體一頓,頓時越笑越囂張,尤其是祁墨,拍著大腿狂笑,“說中了說中了!說中了白越的虧心事了哈哈哈哈!你那麼討厭江凌,可是好像還是喜歡跟他學術交流的嘛!”
“那是因為高處不勝寒,惺惺相惜你懂麼!”白越真的想把那一盤顏料砸在祁墨那張欠扁的臉上,“你笑什麼笑!你有什麼資格笑!自己跟洛凡在一起這麼多年還不肯承認呢!”
祁墨聲音一噎,“什麼在一起?我倆都是男的!”
“喲!”
白越哼了口氣,“那你還說我喜歡江凌呢,我倆也都是男的啊。”
洛凡在一邊幫著祁墨懟他,“你長得像女的。”
又是一頓爆笑。
白越舉著畫筆沖出來——“狗男男,我和你倆拼了!”
榮南敲門,服務員幫著打開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一頭白發的俊美男子揮舞著剛洗干凈,水都沒擦干的畫筆朝著另外一個臉龐冷若冰霜的男人喉嚨戳過去,那招數看著像是一招取命的,偏偏旁邊沖出來一個笑得燦爛的帥哥把白發青年的動作格擋了下來。
白越咬牙切齒,“得,你倆狼狽為奸!”
出手阻攔的祁墨察覺到門口有動靜,抬頭看見榮南站在外面,原本還輕佻地笑著,在對上榮南視線的那一瞬間——一股緊張的壓抑感就將他整個人吞沒。
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停住了原本還在開懷大笑的動作。
這甚至和前一秒的歡樂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榮南一進入他們的范疇,就讓所有人如臨大敵。
連同唐惟和榊原黑澤一起。
榮南看著白越那滿頭白發,腦海里猛地掠過一個念頭。
白發?
這世界上滿頭白發的人……可不多啊。
榮南咧嘴笑了笑,隨后站在門口,由艾斯替他說話道,“大家早上好,我們老板今日上門……是想來找唐惟和榊原黑澤兩位小朋友好好談一談的。”
白越收手,畫筆在瞬間落入袖口中,動作熟練到不到一秒鐘時間就收起了所有的工具,隨后轉頭,他找了根繩子把自己的長發綁起來,那銀白的顏色在榮南眼底有一種妖冶的美感,男人輕笑一聲,“先生的頭發倒是相當漂亮。”
白越冷笑一聲,“羨慕?我推薦你一家理發店,你也可以。”
這種商業口吻過招,大家都是再熟悉不過了。
隨后榮南沒說話,看著他好久,倒是里面的叢杉先站起來,“你不是要找唐惟嗎?我們先讓地方給你們吧。”
原本這間房也是套房,里面還有個小客廳,大部隊就干脆走到了小客廳里面,留著薄夜和兩個小孩子呆在外面。
隨后細微的交談聲傳來,在里面的人也都雙手抱在胸前,表情嚴肅。
他們是七宗罪的其中五個人,嫉妒,暴怒,色欲,傲慢,懶惰,通通都在這一個狹小的房間內。
Asuka皺著眉說了一句,“你們感覺到了嗎?”
白越點點頭,“感覺到了,那股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