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沒說話,死死咬著牙,眼底一片猩紅。
“我求你?我不如去死!”
唐詩拔高了聲音,可是這辦公室是隔音的,根本傳不到一絲聲音到外面。
薄夜整顆心都在痛,唐詩,你就這麼怕我,甚至超過了死嗎!
你覺得每次用語言攻擊我的時候,我的心就不會痛是嗎!
薄夜死死抓住唐詩,“葉驚棠不可能同意的,他撤資,就是為了逼你,你求我,除我以外。沒人敢幫你們!”
葉驚棠早就下了命令下去了,要他們工作室死!
唐詩渾身哆嗦,“你們以為有錢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不好意思。”薄夜笑得殘忍,“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無情。”
“曾經你是唐家大小姐的時候,應該深刻領略過權利和金錢帶給你的好處吧?”薄夜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
“我覺得我這陣子一定是對你太仁慈了,導致你都有一種我好說話的錯覺。唐詩,我就不該對你心軟,你既然都能拋下尊嚴來上門求葉驚棠了,那我還他媽給你留什麼臉面!”
唐詩臉色慘白,退后幾步,背頂在門上面,看著眼前的薄夜,只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越來越僵,甚至到了一種無法回頭的地步。
這幾天薄夜一直都在想,到底是哪里錯了。憑什麼,憑什麼他一個人為了唐詩痛苦的時候,她卻好好地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他想通了,原來是自己心軟了。
可是唐詩,不配得到他的心軟!
唐詩想逃,她覺得自己來找葉驚棠是個錯誤,原本以為這是姜戚喜歡的游戲,葉驚棠不會出手,可是沒想到,葉驚棠就是想把姜戚喜歡的東西一件件毀了!
他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逼姜戚!
逼她,告訴她,如果不想看見你喜歡的東西被摧毀的話,就是死了,也給老子從墳頭爬出來!
那麼薄夜,又在其中充當什麼樣的角色呢?他和葉驚棠做了交易,葉驚棠逼迫姜戚,就正好引唐詩上門,這個時候薄夜便現身,拿捏住唐詩的軟肋。
求不動葉驚棠,只能求薄夜,除了薄夜,沒人再敢接手葉驚棠的東西!
他們兩個人這是決定好了要一起逼她和姜戚!
唐詩盯著眼前的薄夜,喃喃著,“薄夜,你可真殘忍啊。”
薄夜記起來了,當初唐詩也曾為了兒子上門,薄夜開口用五百萬做交易的時候(第21章),在那個最開始的時候,她也曾眼里無光地輕聲呢喃一句——
“你可真殘忍啊……薄夜。”
第226章 造個狗籠,再關起來。
薄夜笑得諷刺,“你既然都說我殘忍了,我覺得我不做點事情,也挺對不起你喊我這一聲‘殘忍’。”
唐詩用力甩開他,薄夜將她雙手都抓住,隨后女人尖叫一聲,“放開我!”
身體被人重重摔在沙發上,她的雙手被薄夜直接扯了衣領綁起來,在身后打結。
男人的臉上帶著令她覺得無比恐怖的暴怒,“唐詩,現在就求我!我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瘋了是不是!”唐詩想翻身坐起來,被薄夜死死按住,“你的自我滿足感是不是無處安放了?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傻傻喜歡你的我嗎!”
聽到她說這種話,等于在誅薄夜的心,他眼睛都紅了,“唐詩,我這里從來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唐詩被他頭朝下按在沙發上,后腰上的襯衫被掀起來,便露出一截細細的腰部,以及……那個花體的英文名紋身。
NIGHTMARE
每個字,都融入她的皮膚和血液。
日苯有個同樣叫做NIGHTMARE的樂隊,翻譯過來叫做噩夢樂隊。
唐詩覺得,這個名字,真的已經成為了她的噩夢。
薄夜盯著那串英文名,所有的動作都停下了。
時間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點,又因為靜止了所以無限延伸,呼吸聲暫停,脈搏跳動放緩,他瞳孔渙散又一點一點緊縮,直到——聽見唐詩的哽咽。
她說,“不要用你的手碰我的紋身!”
薄夜像是觸電一般將手猛地收回來。
他錯愕地盯著自己的手指,那上面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光是看見唐詩身上有他的名字,就不受控制……
那是她曾經愛過的證據,到現在卻只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唐詩紅了眼眶,“放開我。”
薄夜在那一刻被拉回神,整個人從沙發上站起來。
這陣子,他一直不能理解自己是怎麼了,看著唐詩遠去,看著唐詩身邊另有他人,他每一天都過得像是在地獄里一樣。
他不能忍受一個女人對他的生活帶來如此大的影響力,這甚至已經讓他有了危機感。
只是一個玩具,可以隨意丟棄的,為什麼……會難過成這樣?
薄夜怔怔看著唐詩的臉,所有的心情在看見唐詩身上紋身那一刻,沸騰——又冷卻,凝固成冰冷的血液。
他一方面欣喜,欣喜唐詩曾經為他做到了這個地步,一方面覺得渾身寒意——那個可以將他的名字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到底……被她藏到哪里去了呢?
為什麼現在她的眼里,一丁點,情愛都看不見呢。
薄夜用力捏住唐詩的臉,“求我啊!說,你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