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別難過。”對面的唐惟也隱隱哽咽,“你可以來薄家看我的,薄少沒有禁止你的出入……”
“我明白,等你到了薄家,媽咪馬上就上門來找你。”她不能忍受分離,只能接受這樣的局面。
唐詩迅速說完掛斷了電話,隨后起身,唐奕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喊了一聲,“你去哪兒?”
唐詩忍著眼中的淚水道,“去薄家。”
薄夜……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
我不想,再也不想被你這樣牽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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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是在二十分鐘后抵達了薄家的,岑慧秋再一次看見他,心疼地喊了一聲,“惟惟。”
唐惟上前,乖巧地來到岑慧秋面前,“老夫人晚上好。”
他始終倔強而又固執地不肯改口,似乎不想讓最后一些堅持也消失不見。
薄夜再次重新整理出了一個房間,把唐惟領到房間門口說,“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
唐惟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后聽到樓下保姆傳來聲音,“大少爺,有女人上門找你們……”
那些保姆還堵在門口不讓唐詩進來,瞧著這女人長得倒是漂亮,只是一進門就說要孩子,也太異想天開了吧?這種女人他們可見了多了!
唐詩在門口,越過堵著她的保姆,沖里面的薄夜喊了一聲,“薄夜,有什麼事情,你有本事沖我來!為什麼要拿孩子要挾!”
第26章 法庭上見,絕不退縮!
“你也配我要挾你?”
站在二樓的薄夜終于緩緩走下來,臉上掛著照例的嘲諷,對著唐詩瞇眼笑了笑,像是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唐詩,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一幫傭人全都散了,就留著唐詩和薄夜在門口對峙。
幾天前,薄夜破門而入,幾天后,換作唐詩登堂入室。
岑慧秋看見她的那一刻,臉上有了無數復雜而深沉的情緒,不忍,痛恨,以及同情。
唐詩覺得,自己在監獄里的五年,都比不上出獄后遇見薄夜這段日子來的銘心刻骨!
“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和我搶兒子?”
唐詩紅了眼眶,聲音凄涼,“我們打官司吧!這孩子五年來你沒有付出過一分真心,我不信你的律師可以讓你成為勝者!”
“打官司?”
薄夜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江歇就是全A市最厲害的律師,你跟我說打官司,唐詩,你會不會太天真了一點?”
唐詩心口一刺,薄夜這樣無情的樣子真真是讓她痛徹肌骨,有些事情,總要去痛好幾次才夠看清楚現實——薄夜的冷血,殘忍,她五年前明明就已經親身體會過,為什麼,五年后還是這樣一敗涂地?
只是這次……為了唐惟,她絕不退縮!
“那麼就法庭上見吧!”唐詩忍著淚狠狠地笑了,“薄夜,兒子的事情上我是不會退讓半步的,哪怕是死……”
再提及死的字眼的時候,薄夜的瞳仁不由分說地縮了縮,回過神來他怒聲沖著唐詩冷笑,“你也會死?我以為你這種人,就喜歡賴活著,像個垃圾一樣。”
“是啊,你的兒子還是我這個垃圾生出來的呢。”
唐詩含著淚水沖樓上喊了一聲,“惟惟!”
唐惟聽見聲音,拉開門奔過來,一把撲進唐詩的懷里,小男生在她懷中嗚咽,“媽咪……”
“媽咪過幾天就帶你回家,你先在這邊好好呆著……”唐詩摸了摸唐惟的頭發,心中柔軟下來,卻又劇痛著。
薄夜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面,一派深情,卻把他弄得跟罪大惡極似的。
唐詩走了,岑慧秋小心翼翼地說讓人送她,可是她拒絕了,就這麼轉身離開。如同五年前離開薄家一樣。
這個背影,和那個時候沒有絲毫差別。
薄夜看著她遠去,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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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薄夜送唐惟去上幼兒園的,好多小朋友拉著唐惟嘰嘰喳喳的問。
“這是你爸爸嗎?看起來好厲害啊。”
“好帥啊……惟惟的爸媽真好看,羨慕。”
“叔叔,請問你可不可以也當我的爸爸?”
薄夜罕見地露出那種頗有耐心的微笑,一一回答了小朋友的問題,隨后和唐惟說,“晚上乖乖等我來接你。”
唐惟點點頭,看他離開,也不知道是誰嘆了口氣,被微風送至耳邊,薄夜抬頭看了眼天空,快到冬天了,是越來越冷了……
彼時的唐詩正只披著一件薄薄的風衣走在馬路上,她正在尋找律師,可是已經被三個律師拒之門外——一聽是和薄家大少打官司,都拒絕了接這個案子。
第27章 遇見薄夜,不可能嬴。
唐詩并不想這麼快就放棄了,只能再倔強地找,或許會有一個人能幫上她……她不能再這里就認輸。
直到到了傍晚的時候,她再一次被一家律師事務所拒之門外的時候,才知道,有些結局,可能從一開始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對方是薄夜的話,她只有一個輸的下場。
唐詩坐在馬路邊,眼眶有些紅,她掏出手機來,想給薄夜打個電話,目的不是想和薄夜說話,是想再聽聽唐惟的聲音。
可是拿出手機來之后,她又停下了動作,萬分不忍地將手機收了回去。
吸了吸鼻子,唐詩再一次站起來,沒關系……今天沒有,明天一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