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的眼神晦暗不明,但是沒說話,福臻繼續喝酒,還給唐詩插了一塊西瓜送到她嘴邊。唐詩擰著眉毛猶豫許久還是張嘴吃了,旁邊一群人尖叫。
“哈哈哈!福臻真不要臉!居然湊上去喂人家吃東西!”
“人家不是還是吃下去了麼!福臻,你晚上有戲啊!”
福臻摟著唐詩笑,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對她說,“小姐姐,玩游戲嗎?”
薄夜在一邊看著,捏著酒杯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旁邊江歇小聲道,“老夜,要不我去和福臻說一下……”
“不必了。”
薄夜的聲音冰冷如水,似乎毫無波瀾。
只是一個女人,憑什麼……憑什麼讓他如此在意?
唐詩對著福臻笑了笑,“你就是要和薄夜談生意的人嗎?”
“咦小姐姐,出來玩別講什麼生意嘛。”
福臻俊臉一拉,轉頭看向薄夜,“老夜,你是不是跟人家說了什麼,她一開口就是要和我談生意,好掃興啊。”
看來就是這人無疑了。
唐詩端起酒杯,既然薄夜帶她來的目的是陪客戶,那麼她只需要陪好福臻就行,于是對著所有人笑了笑,“遲到了,我先自罰一杯,待會要是玩什麼游戲,別針對我啊。”
福臻一看就笑了,摟著她讓她坐下來,“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唐詩縮在他懷里沖他笑笑,紅唇被酒精染得發亮,“是嗎?我覺得福公子也很可愛。”
福臻這個名字她不陌生,五年前沒有坐牢的時候,唐詩好歹也是上流社會出名的千金小姐,就經常聽見幾個圈子里鼎鼎有名的公子哥的名字,福臻就是其中之一。
據說是隔壁市的,但是家產龐大,所以這個市里面,想和他交個朋友的人不在少數。
薄夜看著唐詩對著別人笑顏如花的樣子,忽然間就生氣了一股無名的火。
當初喊她來陪酒是想羞辱她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自己先被惹怒了。
江歇在一邊看得小心翼翼,“老夜……你沒事吧?”
就算是前妻,也沒有人會讓自己的前妻去陪別的男人喝酒啊,這樣當真是一點情誼也不剩下了。
可是薄夜死死咬著牙,視線分明鋒利凜冽地盯在唐詩身上,嘴巴里卻說著,“無所謂,隨她去。”
沒錯,只要她能幫他搞定福臻,陪酒又怎麼了,哪怕她和福臻上床……
腦子里紛亂的思緒想到一半,周圍就又響起一陣歡呼聲,他們猛地抬頭看去,正好看見福臻和唐詩雙唇分離的一幕,下一秒,眼中掠過無數腥風血雨!
旁邊有人在鼓掌,“小姐姐說到做到!佩服佩服!我買賬你!”
“輸得起玩得起!就喜歡你這樣大膽的!”
“要不要再來一局呀?”
江歇一看薄夜的臉,升騰而起的殺氣都能把人嚇死了,趕緊沖那邊喊道,“你們在玩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說不出來或者做不到就被指定親一口。”有人笑著回應道,“要不要一起?”
被親一口?
薄夜驀地看向唐詩,見她微張的紅唇性感妖嬈,勾著福臻的脖子靠在他懷里,模樣像極了一只妖精,所有男人的視線都在時不時往她身上瞄。
怒火,就這樣毫無抑制地從心底竄起來,薄夜甚至都沒去想自己這是怎麼了,那一秒他腦子里全是各種瘋狂的念頭——把唐詩帶回家,把唐詩關起來,讓她一輩子都不被別的男人碰。
那是他的所有物,不管是誰碰了,就該死!
憤怒地看向唐詩的時候,見她正沖自己笑笑,笑起來的時候能令天地失色——
唐詩有一張艷麗無雙的臉,五年前他就知道。可是那個時候他對她厭惡嫌棄,甚至從來不把她放在眼里。只覺得這種妖嬈的女人娶回家了就是個花瓶,還特別矯情,根本不如安謐。
是啊……根本不如安謐,這樣一個女人……憑什麼,憑什麼……
薄夜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憤怒,看見她和福臻親吻的那一刻,他甚至想動手掐住唐詩的脖子——這個賤女人,她竟然敢讓別的男人親她!
福臻卻像是沒看見薄夜的表情似的,依舊抱著唐詩,唐詩微微抬了抬下巴,拉出一節纖細優美的頸線,搭著她鎖骨上的鎖骨鏈,畫面嬌艷無比,卻又惹人憐惜。
她好瘦,抱在懷中一定很輕巧。
于是福臻也這麼做了,干脆直接拉著唐詩坐在他的大腿上,唐詩驚呼一聲,強忍下心頭的羞恥感,漂亮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福臻從背后環住她的腰,輕聲問道,“晚上跟我回去嗎?”
唐詩故作淡定將頭發繞到耳后去,對著福臻不懂裝懂,“福公子這是在逗我玩嗎?”
福臻將臉深埋進她發間,狠狠吸了一口,“我哪兒舍得?你不如告訴我叫什麼名字?”
名字……?
唐詩全身一僵,忽然間就愣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應。
“怎麼了?”
福臻見她臉色慘白,打趣道,“不會是什麼可怕的人吧,小姐姐,你別嚇我啊。”
唐詩趕緊收斂了笑容,搖搖晃晃站起來,道了一聲,“我有點頭暈,去上個廁所,回來告訴你。”
福臻吹了聲口哨,“要我陪你去嗎?”
“不在乎這點兒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