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血?!
懷孕生子?!
眾人聽得楞了半晌,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何其殘忍,又何其荒謬!
“這群畜生!他們要殺了我妹妹!”貓哥兒本來坐在門口同哥哥們一處,這會兒第一個跳起來,紅著眼睛就要往外沖。
家仁和禮哥兒一把扯了他,家仁紅著眼睛呵斥,“別亂跑,聽家里安排!”
李震生抓起手里的茶碗狠狠摔個粉碎,猛然起身的罵道:“真是欺人太甚!吳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打我們李家孩子的主意!
“這次若是不能讓吳家家破人亡,讓皇后付出代價,我李震生一頭撞死在宮門前!”
“不,要去也是我去!”李老太扶著方桌兒站起,臉色慘白,嘴唇氣的都在哆嗦。
“我要進宮,我要問問皇上!我們李家這麼多年,為了天武做的那些事,還不夠保福妞兒平安活著嗎?
“就是如今她爹、她哥哥們都在外邊拼命呢!我們李家沒要求大富大貴,沒要求橫行霸道,就要保一個小丫頭平安,為什麼就這麼難!
“要是皇上不管,咱們就走!咱們進山,咱們去住山洞,山里有豺狼虎豹,但新都這里也都是披著人皮的狼!
“我們李家不伺候了,大山里不行,咱們就去番邦,去找安哥兒和喜哥兒!”
李老太是真寒心了。
李家不敢說對天武有多大貢獻,起碼是忠心耿耿,盡心盡力。
結果,皇后和吳家卻這麼張狂,明目張膽要剜李家的“心”!
陶紅英想說話,但一開口,眼淚卻噼里啪啦掉了下來,她緊緊抱了閨女,好半晌才哽咽吐出幾個字。
“福妞兒,娘錯了!”
對,就是她錯了。
她本就是農家婦人,勤快一點兒,潑辣一點兒,就已經是很稱職了。
這幾年身在新都,家里日子富貴,內有老太太做主,外有伯哥當官,丈夫做將軍,甚至閨女都是郡主,還有侯爺做靠山。
她就任由自己的性子躲懶,以為照顧好一家老小吃喝穿戴,閑著無事琢磨一下菜單就平安無憂了。
但她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為了一個荒謬的理由,要剜她閨女的心!
佳音也是氣的腦子轟隆隆響。
畢竟誰突然聽說有人要喝自己心頭血,都要暴怒啊!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上來就要剜心?!
佳音心里一瞬間想出了一萬種報仇法子,恨不得立刻把吳家老少和皇后狠狠碾死!
但很快,她就回了神兒。
因為她娘抱得太用力,她要喘不過氣了……
“娘,你別害怕,我沒事,起碼我這會兒還活蹦亂跳呢!而且咱家也知道是誰要對我下手了,這就好辦了!”
她趕緊拍拍老娘,又抓起奶奶冰冷的手,繼續安慰。
“奶奶,別擔心。這件事,不靠咱們家里,我也有辦法自保,甚至報仇……”
可惜不等她說完,老太太就猜出她的意思了。
老太太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不成!家里這麼多人,什麼時候也用不到你自己想法子,你給我老實在家!”
老太太太生怕孫女惱怒之下,沒了分寸,在外人跟前現出那些神奇本事。
就算報了仇,最后也要被人家當妖孽看待,沒有好下場!
“老夫人說的對!”劉鏢頭也是起身說道:“村里這麼多鄉親,這麼多人,若是保不住郡主,那大伙兒真是沒臉活著了。”
村長和趙叔幾個更是激動的同樣起身。
村長黑著臉嚷著,“咱們這些人能活到今日,什麼危險沒見過,什麼苦沒吃過。
“沒道理如今日子好過了,不缺銀子不缺人,反倒要看著人家欺負咱家孩子!”
趙玉茹和婉兒、文娟不知道說什麼,三人軟著腿走到佳音身前,嚴嚴實實把她圍在中間。
趙玉茹還是不甘心,問道:“大哥、二哥,這事兒不能告到皇上跟前嗎?”
李震生和李老二都是搖頭。
李老二說道:“咱們如今都是猜測,除了一個小丫鬟的證詞,沒有任何有力證據。
“就算拎著小丫鬟去告狀,吳家和皇后也會說我們誣陷。皇后畢竟是國母,一個大不敬之罪,就能讓我們家功虧一簣。
“更何況,這事還有很多細節沒有查清,我懷疑皇后和吳家是被人家當了刀子,實際對我們家不利的另有其人。
“我們家就是把吳家和皇后挑下馬,背后之人依舊沒有損傷,依舊會針對我們家……”
正這個時候,鄭禾匆忙趕了回來,盡職盡責稟報。
“伯爺,消息查到了。先前散播那些關于郡主的流言,確實是王家的手筆。
“而且、少卿楚恒,員外郎張健,商賈劉家,還有王家的幾家旁支遠親都摻了一腳,推波助瀾了。”
少卿楚恒?
員外郎張建?
商賈劉家?
眾人一時聽得疑惑,不明白這些人是哪里冒出來的,為什麼要跟著王家一起針對李家。
李老二皺眉,開口給眾人解惑。
“我剛被封為伯爺的時候,這個楚恒和張健曾引誘我去喝過花酒。
“而且,他們兩是王家的走狗,聽命王老三!”
家仁也跟著說道:“那個商賈劉家,應該是我原來的同窗劉奎的家里。
“那次他和王勝在木牌里做手腳,想要壞我科考,最后被學院開除,進而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