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被罵的跳腳,“誰讓你家小子勾引我們家小姐了?你們給,這事就算了,不給的話就見官!”
李老三氣的眼睛血紅,他這個老實人,真是被逼迫的要發狂了。
他們一家三口累死累活這麼久,鋪子總共就賺了幾百兩銀子,如今都要給人家不說,還要給菜譜和方子。
若是不給,兒子坐牢,侄兒毀前程,簡直是欺人太甚!
李老太卻攔了兒子,問向婆子,“就要這麼多,沒有別的了,是吧?”
婆子聽這話的口氣不對,但也猜不出什麼,就應道:“對,就這些。”
“那好,”老太太扯了孫女往后退了幾句,然后說道,“老三,把她綁起來,嘴堵上!”
李老三愣了一下,轉而就狠狠給了婆子一腳,踢的她仰倒在地。
婆子還要叫喚,又被抹布塞了嘴,然后被反剪了雙手。
佳音顛顛跑去院角扯了一根草繩子,李老三接過去,麻利的把婆子綁的結結實實。
忙完這些,他才問老娘,“娘,為啥要綁了她?”
老太太聽得笑起來,左右這會兒也沒什麼事,溫先生沒到,趙玉茹也沒回來,她索性多說幾句,把事情掰碎了,讓兒子學學道理,以后也長個心眼兒。
她扯了兒子到前邊鋪子里,又囑咐佳音,“福妞兒,去門口坐一會兒。”
“知道了,奶奶。”佳音就屁顛顛跑去守門了。
秋日的正午,太陽還是很曬的。
街上沒幾個人走動,倒是各個鋪子里已經忙碌起來了,因為學院里馬上就要放學了。
青石街路打掃的很干凈,兩旁的屋舍古香古色,偶爾有小販有氣無力的吆喝兩聲。
若是沒有煩心事,這真是個發呆的好地方。
佳音托著下巴,不時張望一下路口,可惜自家的馬車始終沒有出現。
倒是李老三吃飽了老娘喂的定心丸,居然開始忙著包包子,熬粥,打算繼續做生意了。
“福妞兒啊,門口曬,去里邊陪你奶奶,三伯要干活了。”
佳音眨巴兩下大眼睛,趕緊跑進院子。
老太太正幫忙摘菜,見孫女進來,不等她問就直接說道:“放心,你三伯沒瘋!你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請了溫先生過來,所以,咱們家要穩住,該做生意做生意,別讓旁人看出問題,最好能讓對方先亂了陣腳,咱們家才更好行事。”
佳音放了心,但又撅了小嘴,開始惦記哥哥,“奶奶,他們會不會打哥哥啊,我怕哥哥疼!”
老太太冷哼一聲,罵道:“他有膽子闖禍,就要有膽子扛事。挨打也是他活該,本以為最老實的孩子,結果悶不吭聲就闖禍!
“書院那是什麼地方,他也敢這樣,怎麼就沒想想家里,沒想想在書院讀書的哥哥弟弟呢!”
話是這麼說,但老太太手里摘得青菜,卻把嫩葉扔進了破筐,爛葉送進了水盆,顯見她心里也惦記孫子。
這個時候,趙玉茹急匆匆回來了,一進院子,她就忍不住嚷道,“娘,我打聽出來了!”
“別嚷嚷,過來說!”李老太招呼兒媳上前,小聲問道:“這彭家夫人是不是續弦?還是她不待見閨女?”
趙玉茹點頭又搖頭,急的佳音抓了她的袖子。
她順手抱了佳音,激動說道:“娘,彭家根本沒有夫人!彭先生的發妻七八年前過世了,留下一個女兒。彭先生納了一個飯館家的幺女做妾,兩年前剛生了個小子。
據說,彭家后院都是這個妾在打理。”
老太太也是笑了,扔了手里的菜罵道:“怪不得那個婆子一口有一個勾引、私通!誰家閨女出了這事不是藏著掖著,她反倒生怕說的不夠難聽,顯見是平日對自家小姐就不敬重。
“奴仆都是看著主子行事,估計這個妾把原配女兒當眼中釘了!那婆子還說什麼她家夫人,一個妾也配叫夫人?咱家小子說不定早就被人家發現了,一直就等著今日呢!
“還要咱家的鋪子和方子給姑娘做嫁妝?呸,這小妾就是踩著原配嫡女給娘家劃拉東西呢!”
趙玉茹聽得糊涂,趕緊看向走過來的李老三,李老三就簡單說了幾句。
趙玉茹氣的咬牙,“真是賴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嘴!”
老太太擺手,“行了,都別急了,先做生意吧,溫先生和彭先生是同窗好友,今日這事不算難解決。
“咱們家小子不懂規矩,他們家也是小妾算計嫡女,都有錯。等家歡被放回來,咱們好好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再商量以后怎麼辦。”
“我們聽娘的!”李老三和趙玉茹有了主心骨,雖然惦記兒子,但也扎了圍裙,開始忙碌。
很快,學院就午休了,學子門蜂擁出來,鋪子立刻就被擠滿了。
禮哥兒蹦跳著跑來鋪子,一見奶奶和妹妹,真是高興壞了。
老太太陪著孫子吃飯,問了問學堂的雜事,然后又親自把孫子送到書院門口。
聽說奶奶晚上要留宿,禮哥兒才依依不舍的進去了。
老太太往回走的時候,眼見一個小丫頭在鋪子不遠處探頭探腦,就問道,“小姑娘,你有事啊?”
結果,小丫頭受驚兔子一樣,撒腿就跑了。
老太太眼底閃過一抹冷色,也沒多理會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