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都下了樓,王允禮才從包間里出來。
賀朝一臉震驚看著王允禮,“老天誒,王大人你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病了?用不用請大夫啊。”
第437章 疑惑
王允禮白著一張臉,哆哆嗦嗦看向滕王爺。
他是見到墨鐸嚇得,畢竟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還是前太子,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這種驚嚇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
但這份驚恐落在滕王爺眼中,那就是他心虛的表現。
剛剛那位要他晚上把余揚帶過去呢,這事兒被他抓了個現行。
當著大燕朝朝臣以及其他國使臣的面,滕王爺別的話沒說,只是道:“王大人今兒一早就有點不舒服。”
賀朝一臉的凝重,“我說呢,今兒一早見了王大人就覺得他有點心神不寧,我當時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原來是生病了。
是我照顧不周是我照顧不周。”
賀朝兩步走到王允禮跟前,一把抓了王允禮的手,“老天誒,王大人手抖成這個樣子,這麼冰涼,是水土不服嗎?”
說著,賀朝回頭朝自己的手下吩咐,“快去請大夫。”
滕王爺眉梢輕挑。
今兒一早出來的時候就心神不寧了?
他瞥了王允禮一眼,道:“不用麻煩賀大人了,我們隨行帶了大夫的,而且王大人這個樣子,必定是需要立刻回去休息了,就不勞賀大人再另外折騰了。”
賀朝有些為難,“王大人這樣子......”
王允禮這才像是回了神一樣,頂著一身的冷汗朝賀朝道:“賀大人,今兒對不住了,賀大人做東,我這身體偏偏.......”
賀朝忙道:“您這話真是讓我無地自容了,這樣,我也不另外請大夫了,我派人送王大人會驛館吧,等你們的大夫瞧過了,確認無礙,我的人就回來,如何?”
賀朝看向滕王爺。
滕王爺不想讓任何外人進他們的院子,哪怕余揚不在院子里呢,他也不想,但是賀朝這話他無法拒絕。
只得道:“那就讓賀大人費心了。”
賀朝客氣兩句,派人送王允禮離開。
他們一走,賀朝朝滕王爺道:“怎麼瞧著余將軍也像身體不舒服的?沒關系吧?要不然一起送回去?”
滕王爺心頭跳了一下。
余揚的身份本來就敏感,剛剛又聽到那樣一句,此時賀朝一提余揚,滕王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偏偏賀朝不做人。
在接下來的這頓飯局上,賀朝幾乎三兩句話就要提一嘴余揚,也不說什麼正經事,都是模棱兩可模模糊糊的提一嘴。
可他越是這樣,滕王爺這心里就越是不安,
整頓飯吃下來,滕王爺累的活像是剛剛參加完一場科考的學子,精神全用在應付賀朝那些廢話上的。
等他帶著余揚回了驛館,進了只有自己人的內院,揚手啪的甩了余揚一巴掌,“廢物,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知道嗎?”
余揚被打的臉一偏,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今兒晚上還要被你帶上宮宴去。”
他臉上那巴掌印字格外分明。
滕王爺眼角跳了跳,心頭火氣越發躥的高,然而再給余揚一巴掌已經不可能,不僅不能再打,還得請大夫給他把臉上的印子消一消,若是消不掉,這巴掌印還得再找個借口......
心煩意亂,滕王爺抬腳朝自己屋子走,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來,還有個王允禮呢!
煩躁的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滕王爺道:“你進去!”
王允禮沒說話,朝滕王爺屋走過去,滕王爺朝門口護衛道:“看好他。”
護衛領命應諾,滕王爺轉腳去了隔壁院子。
王允禮沒有什麼病,只是被嚇著了而已,當著賀朝的隨從的面,大夫也不好說,只說是水土不服,開了一些藥,等賀朝的人一走,大夫又給他弄了一碗安神湯讓他喝了。
那樣的驚嚇,豈是一碗安神湯就能安神的。
滕王爺進來的時候,王允禮正青白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走神,聽到動靜,一個激靈回神,見是滕王爺進來,霍的站了起來。
他這個樣子,越發讓滕王爺覺得他是心虛。
“今兒到底怎麼了?屋里那是誰?”滕王爺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王允禮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人了,有些信任還是要給的。
王允禮哆哆嗦嗦吸了口氣,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滕王爺,“下官見到前太子殿下了。”
這話一出,滕王爺端茶的手一頓,整只茶杯咣當就落在地上。
他驚愕的看向王允禮,“誰?”
王允禮臉色青白,嘴皮干裂,“前太子殿下,墨鐸,他讓下官今兒晚上宮宴之前把余揚帶給他。”
滕王爺看著王允禮。
王允禮這人,在朝為官三十余年,從入朝起就是他的人,什麼品性他一清二楚。
貪財。
只有這一個缺點。
可現在他說出來的話,他卻一個字都不信。
不是不信任王允禮,而是這......實在太扯了。
墨鐸當時死的時候,那是他親眼看著人咽氣的。
下葬也是真的下葬了,尸體現在還在皇陵里停著呢。
這要是墨鐸,那死了的那個是什麼?
而且,墨鐸和王允禮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墨鐸也深知王允禮是他的人,就算那人真的是墨鐸,他為什麼找上王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