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這花柳地,問的都是妖艷角色而不是冰山雪人。
“我能留下嗎?”映柳目光直接鎖定在這里的媽媽身上。
話是沖著媽媽說的,但是回答的卻是底下一片賓客,“留!必須留下!”
媽媽開這場子賺的就是男人們的錢,豈能掃了一眾賓客的興,她明眼看的出來,在場好幾位一擲千金的爺已經對這新冒頭的姑娘產生了興趣。
風月場上哪有那麼多規矩可言,媽媽笑著,花枝亂顫著就上了那演奏臺,朝映柳笑道:“我說姑娘,你這好端端的,怎麼就來了我們這地界?”
映柳屈膝一福,“給媽媽問安,我聽人說,紅袖樓是整個榆林最大的清雅地,要來就來最好的,我就來了這里。”
媽媽登時伸手在映柳臉頰上捏了一下,“小嘴抹了蜜。”
這一下捏的媽媽十分滿意,臉蛋上的肉都是又彈又嫩,身上那就更不用說,必定是緞子一樣的絕色貨。
且不說是不是要留下這姑娘,今兒的一場比試那必定是要舉辦的,不然這些恩客們要不滿了。
可媽媽也不是個傻子,萬一這姑娘身份當真有問題,現在讓她在這里比試,把她的頭牌面子落下去了,等到這姑娘不能在這里替她招客,她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搖錢樹。
媽媽笑呵呵的看著她,“大半夜的過來,沒吃飯了吧,這樣,今兒我做主,你在我紅袖樓的第一頓飯,咱們拍賣決定,如何?看看哪位有緣人能成為咱們這位......”
媽媽面相所有亢奮起來的恩客,忽然又轉頭朝著姑娘道:“叫什麼名字?”
“姣姣。”
“看看哪位有緣人能成為咱們這位姣姣姑娘的第一個客人。”
轟!
底下登時爆出雷鳴般的動靜來。
媽媽毫不客氣的爆出價格,“五千兩作為低價,咱們看看咱們的姣姣姑娘到底價值幾金!”
這主意打的絕妙。
拍賣出去了,買拍的銀子貴了紅袖樓,拍賣不出去,媽媽順理成章將她請下臺,不耽誤紅袖樓正常營業。
然而話音剛剛放出去......
“六千兩!”
“七千兩!”
“八千兩!”
“八千五百兩!”
......
底下抬價的聲音已經叫成一片,媽媽站在臺上,仿佛看到一疊一疊的銀票在向自己招手。
映柳彎腰將琵琶放在腳下,在底下抬價的時候她嬌笑著道:“承蒙各位哥哥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無以為報,一曲舞送給大家助個興。”
隨著語落,尚無絲竹伴樂,映柳已經若柳枝一般舞動起來。
步伐輕盈,身姿裊娜,偏偏舞姿潑辣大膽,每一個眼神,每一次顫腰,都帶著勾魂攝魄的妖嬈無邊。
仿佛烈火烹油,將這本來就沸騰的場子直接掀道氣氛的最高點。
尖叫聲口哨聲起哄聲已經鬧成一片。
一直坐在二樓的幾個賓客,終究是沒有抵過底下沸反盈天的熱鬧,從包廂里出來,斜斜的倚靠在欄桿處,瞧著底下沸騰的場子,瞧著舞臺中央那個婀娜的倩影。
“那人是誰?”一道清冷的聲音發出。
說話的是一個模樣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生的五官深邃,高大挺拔。
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皺著眉,眼底帶著一抹不悅之色,但細心觀察的人會發現,他從始至終,眼神從來沒有從映柳的身上挪開過。
旁邊的陪同立刻回稟,“這是今兒晚上紅袖樓新來的姑娘,底下媽媽那她拍賣呢,說是拍賣她在紅袖樓的第一頓晚飯。”
男人又皺了皺眉,“吵。”
那陪同立刻就道:“奴才這就去底下......”
不等這陪同說完,男人終究是收回目光,轉頭又回了包間,但丟下一句話,“把人帶上來。”
陪同一愣。
哈?
帶上來?
哪種帶上來的帶上來?
就在陪同愣怔疑惑茫然無措之際,男人的聲音再一次從包間里傳出,“我是已經窮的沒有錢了麼?讓你露出這樣窮困潦倒的表情!”
刻薄的話一出,隨從立刻如蒙大赦,轉身就下樓。
此時有關映柳第一頓飯的競拍,在紅袖熱舞的煽動下,已經被那些不知金錢為何物的男人抬到一萬兩千兩。
說是一句消金魔窟一點不為過。
一萬多兩,就為了一頓飯。
拍出這個價格的,是榆林首富之子,季長明。
他志滿躊躇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臺上的美人。
紅袖樓的媽媽也沒料到,她不過一個試一試的玩笑,竟然拍出這麼個價格來,“一萬兩千兩一次,一萬兩千兩兩次,還有沒有人出價,我們姣姣姑娘的第一次,可就要歸咱們季公子了。”
都是男人,誰能服誰。
誰不想抱得美人歸。
可經濟實力跟不上人家季家,心里再不服也不敢再喊價了,再喊出去,回家準被打斷腿。
“一萬兩千兩......”
“兩萬兩!”
第392章 古怪
三個字,直接將這沸騰的場子鎮壓的鴉雀無聲,緊跟著,在現場如墳塋一般靜默了一瞬之后,轟的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驚叫聲。
兩萬兩!
兩萬兩!
誰這麼大方竟然拍出這麼個價格。
莫說在場的姑娘恩客們癲狂,就連這紅袖樓的媽媽都大腿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