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娘娘籌備藥材,娘娘放我一條生路。”
蘇卿卿沒料到還有這種雪中送炭的事兒,“給你一條生路大概齊不太可能,但是給你一條暫時的生路還是可以,我只能保證,在你搞到藥材的這段時間,你能好好活著,但是之后是不是還能活著,看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用,你最好自己爭氣點,有用點。”
病魔當頭,時間就是最珍貴的。
她沒有過多的時間去考驗徐克峰的忠誠或者他在這件事上的算盤,只能說,她必須賭一把,放徐克峰去找。
從蘇家軍點了四個功夫好人機靈的,陪他一起去。
這邊徐克峰去找藥材,蘇卿卿也不能坐等他的結果,這一場洪災爆發,沿途不少城鎮全毀了,想要去臨近的地方采購,也只能往更遠的地方走。
由甄澤帶一隊人馬,孫大夫帶一隊人馬,分兩個方向出發,盡量去找能采買到的藥材。
另外拍軍中通訊兵去京都傳信。
京都送來藥材慢歸慢,但再慢,這一項準備該做也要做。
能吩咐的都吩咐了下去,蘇卿卿命人將薛國公提了出來。
之前不審他,一則是薛國公這人和徐克峰不同,他就算是再怎麼經受折磨,未必都能招了,他手里有王牌。
那疫病的解藥。
只要他捏著這張王牌,蘇卿卿就不能真的把他如何了。
可現在不同了,這張王牌,作廢了。
另外一個原因,蘇卿卿知道,薛國公不吃點與眾不同的苦頭,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能配合。
在暗房里被關了那麼久,薛國公猛地被提出來之后,外面刺眼的白亮讓他眼睛極其難受的閉住,一時間不知道是虛弱還是如何,耳邊嗡嗡的聲音巨大,他像是失明又失聰,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到了蘇卿卿面前,被捆到了之前捆徐克峰的那棵樹上。
蘇卿卿依舊是閑散的坐在那里,“國公爺,別來無恙啊。”
薛國公皺著眉頭,依然不太敢睜眼,聲音從耳朵里飄進來,帶著一種縹緲又遙遠的感覺,他憤怒又憋屈的咬牙,“皇后娘娘好手段,這麼人的法子比宮里的內侍都陰毒。”
蘇卿卿一笑,“多謝,不過,夸獎就免了,畢竟咱們今兒見面也不是為了彼此恭維,說說吧,冷宮那件事,當時抱著小皇子下了井里面的人,到底是誰?”
薛國公有些意外。
他以為蘇卿卿開口要問的,必定是和惠城有關的,“你找到了解藥配方?”
面對薛國公的驚疑,蘇卿卿笑道:“是啊,找到了,不用勞煩國公爺費神還要替我惦記著了。”
薛國公立刻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有配方。”
“這世上的事,但凡做過就有痕跡,但凡是毒就有解藥,你有我怎麼就不能有了?”
薛國公的眼睛總算是勉強適應了一些外面的亮度,他微微睜開一條縫,看著蘇卿卿。
蘇卿卿臉上,的確是一種恣意從容,并不像是偽裝。
難道蘇卿卿當真找到了解藥?
怎麼會!
“不妨給你個明白話,想來國公爺也知道,我們蘇家軍早在曾經,遭受過一次投毒,巧了,那一次的投毒和這一次的疫病,是一回事兒。
那次我們沒經驗,沒解藥,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將士一批批的倒下,死在自己人的黑刀子里。
怎麼?
薛國公難道覺得這樣的教訓不足以讓我們的軍醫長長記性麼。
還是覺得,都經歷了這些了,我們的軍醫還沒有研究這個疫病?
那不巧了,我們軍醫盡職盡責,自從那次疫病奪走了我們無數將士的生命,這些軍醫沒日沒夜的都在鉆研那場疫病。
這不,正巧這鉆研的成果用在了這次疫病的嘗試上。
我們蘇家軍,從沖鋒陷陣的將士到后勤維護的軍醫,沒有一個會在同一個地方讓自己人跌倒兩次。”
蘇卿卿這話,是說給薛國公聽,也是說給她自己聽。
說完,她情緒一變,帶著冷笑,譏誚的看著薛國公,“聊聊吧,徐克峰已經請了戴罪立功的旨,我呢,也替皇上批準了,國公爺英明了一輩子,總該不像是還不到晚年呢就橫死他鄉吧。
你就算是死了,你兒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給你手勢,畢竟你家族譜上,沒有人家名字呢,是不?”
薛國公神情一凜,警惕的看著蘇卿卿。
蘇卿卿笑道:“何必這麼緊張,我知道你莊子上的傻兒子不是親生兒子這不是很正常麼?威遠鏢局的總鏢頭跟著王宇去召國了,能不能安全回來,全看國公爺是不是配合。”
“你威脅我!”薛國公憤怒的朝蘇卿卿吼。
蘇卿卿笑,“威脅的不夠明顯嗎?那我說明白點,你配合了,我未必給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兒子興許還能活著。”
“我要是不配合呢?這天底下的糧倉,可都在我的掌控范圍內,我要是倒了,整個糧食流通全部大亂。”
蘇卿卿哈的一聲笑,“你倒了,自然有禮部尚書徐大人來接你的班呢,八大家又不是非你不可,風水輪流轉,沒了你,別人也行,你真以為你們八大家的聯誼,因為一場血祭就那麼固若金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