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軍贏了,咱們敢和上面說詐捐的事麼!
那就得吃個啞巴虧。
不過,啞巴虧吃了,好歹能留個好名聲。
要是薛國公贏了,只怕咱們下場更慘,這時候他不處置咱們,等騰出精力來,嘖,不敢想。”
季云一提,幾位商戶本就難看的臉色一下子更加難看了。
“那怎麼辦,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啊,這人逼急眼了,真特麼什麼事兒都干得出來!”
季云道:“我不知道你們,反正我出門之前和家里交代了一句,我要是回不去,讓他們想辦法去聯絡一下蘇家軍。”
說著,季云給這幾個掌柜的抱了抱拳,“哥幾個,對不住了,要不是我去找你們,也不至于,最多就是銀子打水漂,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錦繡布莊的老板一擺手。
“不是這回事兒,就算是現在咱們不要,等到他解決了蘇家軍的問題,等到這邊洪災的事情抹過去了,他一樣拿不出錢來給咱們。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他東挪西挪未必拿得出來,而且,就算是拿得出來,他未必肯拿。
殺了人,一了百了,他空手套白狼,什麼都不損失,要是換做你們,你們愿意變賣自己個的家產去給人家還債?”
他這話讓大家沒法接。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有人捶胸頓足,“還是季老板想的周到,我怎麼就忘了和家里交待一聲,我來之前,真是......嗐!這叫啥事,那現在怎麼辦,咱們總得想想辦法啊。”
一屋子人沉默下來。
辦法怎麼想。
他們是被薛國公鎖住的,且不說這深宅大院本來就不好逃跑,單單薛國公跟前多少高手,那是他們說跑就能跑的出去的?
再者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跑出去了,然后呢?
能跑到哪里去?
這外面的蘇家軍都進不來,他們本事能大的過蘇家軍去麼。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思緒轉著轉著就轉到了蘇家軍這里。
季云也不多插嘴,就這麼跟著大家一起耗著。
而離開此處的薛國公,帶著一身火氣就去了徐克峰那邊。
他和徐克峰是一體的,徐克峰那里糧倉被毀,屯糧被壞,他這邊銀錢被盜,這些,他都必須和徐克峰交個底。
后面的事情才好安排。
可等薛國公緊趕慢趕去了徐克峰的住處,直接傻眼了。
徐克峰不在。
“你們大人呢!”薛國公盯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腦門上青筋都蹦出來了,抓了一個徐克峰跟前的隨從吼著問道。
那隨從讓薛國公這氣勢嚇得哆嗦,顫顫巍巍道:“我們大人帶兵出城了!”
兩廣總督,手里自然是有兵馬的。
一聽這話,薛國公差點氣的沒有一頭栽過去,“他瘋了?帶兵出城,他這是出城送死!”
死死捏了一下拳頭,薛國公用力將這隨從一把摜開,轉身就朝外走。
城外。
徐克峰帶著自己的兵馬,浩浩蕩蕩圍了蘇卿卿的軍營。
軍營中收容的難民什麼時候見過這個陣仗,都是普通老百姓,嚇得一個個腿早就軟了。
“蘇家軍,你們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最好交出毀壞賑災物資的兇手,否則別怪我們不念同袍之情!”
徐克峰的手下沖著蘇家軍那邊喊話。
蘇卿卿換了一身鎧甲,從營帳里出來。
站隊整齊的蘇家軍列成兩排,給她將路讓出來。
蘇卿卿一路抵達徐克峰前面二百米遠的地方。
“兩廣總督徐克峰,在其位不謀其事,洪災爆發,抗洪失利,以下犯上,圍困皇后,你要造反麼?”
吉祥跟在蘇卿卿身側,朝著徐克峰怒斥。
徐克峰冷冽一下,他仗著自己人多,更仗著今兒的事兒蘇家軍做的沒理。
別管怎麼說,那是糧食,他有一百種解釋的理由告訴他手下的兵,這些糧食,是關鍵時刻用來給全城老百姓救命的糧食,被蘇家軍毀了。
這些當兵的知道個屁!
騎在高頭大馬上,徐克峰冷呵,“皇后娘娘?哪里來的皇后娘娘,我只知道這里有以下犯上早飯失敗的叛亂之軍!
你以為這里隔著京都十萬八千里,你在京都謀害皇上欲圖造反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
你識相的,快點把人......”
不等徐克峰這話說完,蘇卿卿身后,兩名大將直接抖開手里的大旗。
這大旗,自從蘇卿卿來到大燕國,不論她什麼身份,從來沒有用過,這是頭一次,時隔兩年,再見天日。
蘇家軍的狼頭旗。
大旗一揮,徐克峰身后的人立刻發生了騷動。
眼看自己這邊的兵馬緊緊因為對方一張大旗就亂了陣腳,徐克峰有點慌,但他竭力忍耐住,“來啊,將這以下犯上謀害陛下的叛徒拿下,我一定替你們送達天聽,陛下必有重賞!”
這話撂下,卻沒有人回應他。
而蘇卿卿背后的大將扯著嗓子喊話。
“對面的兄弟們聽著,狼頭旗你們不陌生,這是蘇家軍的嫡系旗,能得這大旗的,你們都清楚,除了蘇家軍嫡系部隊,沒有外人。
蘇家軍的軍紀你們不信麼!
兄弟們當中,不乏蘇家軍曾經退下來的吧。
愿意回來的,蘇家軍敞開大門歡迎你們回家,不愿意回來的,咱們稍后可能要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