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私下里也在猜測著這一場太子爺和他們侯爺的角逐最終會如何,現在太子爺忽然把調查賬本的事情全權托付給世子爺,這怎麼瞧都透著古怪。
閑言碎語零零散散從大門口一直聽到自己的院子,簫譽心下冷笑著太子兩口子會打算盤。
“哥哥。”
才進院子,他妹妹,榮安侯府庶出的八小姐就瑟瑟縮縮從一旁鉆了出來,探著頭喊他。
簫譽朝她招手,“怎麼了?”
八小姐跑上前環腰抱住簫譽,“哥哥,我今兒聽大嫂他們說,母親已經給你定好了親事,說等過了年就要擇日子了。”
八小姐聲音里透著膽怯。
“今兒二嫂悄悄找我,讓我告訴你一聲,母親找的那家里的姑娘,聽說人不是太好,以前和家里的表哥們不清不楚的,人性子還刁蠻,哥哥。”
他們兩個姨娘沒得早,兄妹倆算得上是相依為命。
簫譽腦子清醒,沒有徹底被榮安侯夫人養廢,但他平時也不敢太過提點妹妹,唯恐被察覺端倪。
揉著妹妹的頭發,簫譽溫聲安撫,“沒事,別怕,傳言未必準確,刁蠻的人也率真。”
八小姐淚眼汪汪仰頭看他,“可我怕不是良緣。”
“母親給挑的,不會差的,你別多心,哭多了就變丑了,父親今兒如何了?”簫譽生硬的轉了話題。
八小姐也就順著道:“聽姐姐們說,好多了,今兒大哥在書房和父親聊了許久呢,應該是沒事兒。”
又說了會兒話,八小姐依依不舍離開了。
她前腳一回屋,后腳剛剛和簫譽的那番對話就被屋里一個大丫鬟套了去。
大丫鬟將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榮安侯夫人耳中。
得了消息,榮安侯夫人端著茶冷笑,“算他識相。”
......
榮安侯府,書房。
榮安侯憤怒的打翻了小廝端來的藥,“我沒病,成天喝這些苦湯子做什麼,端走端走。”
小廝嚇得垂首后退,眼角偷偷去看一側的世子爺。
世子沖他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小廝如蒙大赦,趕緊出去。
世子就朝榮安侯道:“父親息怒,動怒傷身。”
榮安侯氣的拍桌子,“我有什麼病,前幾天我還好好的呢,你們天天給我吃這藥,越吃我越難受,我看,這藥有問題。”
世子哭笑不得。
這藥是府里的大夫開出來的,這大夫在榮安侯都做了幾十年了,自然忠心可靠。
煎藥的人又是趙氏。
自從出事,趙氏成日惶惶不安,榮安侯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第一個遭殃,她自然也不敢做手腳。
更何況,旁邊還有榮安侯的心腹盯著呢。
這藥煎出來就被書房這邊的下人直接端走。
誰能做手腳。
但是病人疑心大,這事兒世子也沒得和榮安侯講理,只得轉移話題。
“父親,太子殿下讓兒子查辦賬目,這賬目到時候究竟該怎麼報,太子一定有后手安排,這明明就是個坑,兒子感覺屆時不論兒子怎麼報上去都會掉坑里。”
世子都后悔死了。
當時太子提起此事,他第一反應就是決不能讓太子查出賬本的問題,腦子一熱就接了。
當時他還心底里竊喜太子腦子是不是讓門擠了。
現在倒好,后知后覺,讓門擠過的是他的頭顱。
話題轉移到這里,榮安侯冷靜下來許多,“你也不必自責懊惱,當時你就算拒絕,太子也一定有別的套路等著你鉆。
他既是來,就是十拿九穩。”
太子在巴蜀辦的那樁差事,直接把鎮國公一黨打的一蹶不振難以翻身,就足以證明這人難對付。
對于這種難對付的人,榮安侯向來只有一個法子,且百試不爽。
當年的蘇卿卿。
如今的容闕。
只要讓這個人消失了就行了。
解決不了問題本身,就去解決制造出問題的人,人沒了就什麼都解決了。
“賬本大概要大年二十五的樣子呈送上去,在這之前,宮里還有一次宮宴,在大年二十三,小年夜。”
榮安侯食指輕輕叩擊著桌子,說起這些事,他眼睛微微瞇起,帶著冷冽又殘忍的光。
“就算這個不成,你妹妹與三皇子的親事......年前總該讓宮里為這件事辦一次宴席的。
所以,你有兩次機會。
這兩次,只要抓住一次成功就行。
我們在太后跟前埋的人,這麼多年了,也該用了。”
世子頓時臉色一變,他明白榮安侯的意思,眼底也升騰出灼灼之光。
榮安侯道:“二十三是最合適的,那時候各位皇子都會給皇上太后送上些禮物。
鎮國公一黨想要翻身,必定也看重這次小年夜,送上去的禮一定意義非凡。
三皇子更不必說,一個向征不光徹底得罪了二皇子黨,更是在皇上那里留下一個極其糟糕的印象,來年開春,各部重新任選,向征能不能留京......”
提到向征,榮安侯忽的一頓,嘴角漸漸浮上一抹笑意。
“皇上當然不會讓向征留京,所以,三皇子必定有動作,你借一把三皇子的東風吧。”
第197章 來者
越是臨近年關,寒風越是凌冽。
這一日沐休,容闕和蘇卿卿前一天晚上折騰的狠了,一早倆人誰都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