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在乎召國的態度,但是他要臉啊!
“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路上難行,等開春兒再說吧。”皇上擺擺手,竭力耐著性子和顏悅色。
剛剛鬧出蘇靜禾的人命案,他實在是糟心的想罵人。
蘇卿卿偏偏看不懂皇上臉色似的,一噘嘴。
“父皇若是不讓我回也行,那能不能賞我點東西。”
皇上:哈?
皇上一臉懵逼加驚訝的看向蘇卿卿。
這麼明目張膽的要賞賜的,他還是頭一個見,都有點被氣笑了,“你想要什麼?”
“之前兒臣和太子在南充賑災的時候,南充縣令趙丙春送了殿下一個鋪子,兒臣和殿下討了幾次,殿下都不答應,兒臣想求父皇應允......”
不等蘇卿卿說完,皇上不解的打斷蘇卿卿,“南充縣令送了太子一個鋪子?”
蘇卿卿滿目坦然,“昂。”
“什麼鋪子?”
“就是一個賣皮毛的鋪子啊,兒臣瞧里面的料子著實好的很,比兒臣自己那些都要好,有一套火狐的,做成圍脖簡直好看極了。
兒臣思念家人,想要讓殿下應允,送一車東西去召國,殿下小氣,不肯答應。
這是貴重,可兒臣身為女兒,遠嫁他鄉,送點東西回去難道不應該送的貴重些嗎?”
蘇卿卿還在巴巴的嘀咕著容闕小氣,內侍總管卻是見皇上的面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內侍總管忙虛咳一聲,想要打斷她,偏蘇卿卿察覺不到。
皇上神色寒冽,“趙丙春為什麼送鋪子給太子?”
蘇卿卿巴拉巴拉的話音一頓,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皇上問什麼,就道:“可能是因為兒臣當時差點被毒死?”
才剛剛被蘇靜禾的事情刺激了的皇上,跟著就是又一驚。
“毒死?”
蘇卿卿瞪著眼睛,一臉匪夷所思,“難道殿下回來復命的時候沒提這一茬?”
皇上:......
蘇卿卿瞧著皇上的反應,苦瓜臉一嘆,“兒臣就說嘛,兒臣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父皇怎麼都不安撫兒臣一下。
當時秦婉如中了毒,父皇都送她一條小京巴呢,兒臣差點被毒死,父皇連問都沒問兒臣。”
剛剛蘇卿卿忽然提起小京巴,皇上還疑惑了一瞬,猜測蘇卿卿提起小京巴的原因。
可現在豁然開朗。
這是心理不平衡?
太子與二皇子一貫敵對,連帶著蘇卿卿和秦婉如的感情也不好。
秦婉如當時收到了安撫情緒的禮物那是一車一車的,到了蘇卿卿這里,什麼都沒有......
難怪。
皇上苦笑一下,眼神溫和了些許,“當時到底怎麼回事?你與朕細說一下。”
蘇卿卿就道:“當時兒臣和太子到了南充,趙丙春裝模作樣讓兒臣和太子吃糠咽菜,美名其曰衙門沒糧,他們也天天這般過日子。
結果讓兒臣發現,他們自己大魚大肉,兒臣提要求要改善伙食,他們就給兒臣吃他們剩下的。
兒臣當時鬧起來,趙丙春為了不讓兒臣鬧,就許下兒臣五十萬兩的補償。”
五十萬兩!
皇上重重一哼。
蘇卿卿繼續添油加醋,現改現編,“父皇也知道嘛,兒臣好熱鬧,殿下去剿匪,兒臣無聊,就帶著吉祥去當地的......”
她頓時一卡殼兒,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皇上。
皇上一瞬間明白她說的是去哪了。
前幾天這位兒媳婦還去碎紅樓樂呵呢。
皇上惆悵的捏了一下眉心,“你繼續。”
“兒臣當時就看中幾個舞娘嘛,想著日子這麼苦,帶她們回去找點樂子,正好趙丙春答應給兒臣五十萬兩,雖然銀子還沒有到賬,但是兒臣就拿這銀子買了人。
那當地的老鴇肯定是要找趙丙春要錢的。
她是不是要到錢兒臣不知道,但是兒臣帶了舞娘回去,沒幾天趙丙春的夫人就說要擺宴席請兒臣去賞花。
兒臣耐不住寂寞,當然要去。
結果,宴席上,舞娘敬酒,趙丙春的夫人當場毒發身亡,兒臣后來聽吉祥說,那酒原本是要端給兒臣的,只是吉祥嫌棄那酒壺不如前面一個好看,就趁人不注意隨便換了一下。
幸虧當時吉祥換了,不然死的就是兒臣啊。
我的天,一口封喉。”
蘇卿卿說到這里,皇上的臉色已經變了幾變。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毒死兒臣,這案子趙丙春自己審的,也沒有查出什麼,但是等到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他送了殿下一處鋪子,說是希望殿下不要提這件事。
殿下還真是信守諾言,為了一個鋪子,竟然真的沒有提。
兒臣就說呢,怎麼父皇也不安慰兒臣一下。”
蘇卿卿話是這麼說,可皇上卻明白,容闕之所以沒有提,絕對不是為了信守諾言。
而是那鋪子有問題。
容闕不提,是因為他還沒有調查清楚,不想引火燒身吧。
畢竟之前鬧出一場蘇云鶴的事,容闕自己心里也明白,冤屈洗刷了,但是疑惑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被想起。
皇上心里難得的疼了一下。
心疼自己這個早年喪母的太子。
還有這次謠言的事......
不管是誰沖著誰搞起來的,他這個太子總是可憐兮兮的被牽扯其中。
心下悶悶嘆了一下,皇上道:“太子這幾日是病了?怎麼成天面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