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卿心里翻個白眼,“趙春明沒有看出來并不是因為你易容術多好,而是他壓根沒有起疑,所以多眼沒有看你。”
容闕:......
“你的意思是,你多看了我幾眼?”
蘇卿卿就笑:“你立在趙春明身后拼命的給我遞眼色,我要是再不多看你,你不得眼睛抽筋了!”
容闕:......
盡管被懟的無話說,可他還是想問問蘇卿卿到底怎麼就察覺了,“就算是我遞眼色,可我現在的樣子到底還是一個你不認識的小兵。”
蘇卿卿腳下步子一頓,在容闕太陽穴處點了點,“腦子是個好東西。”
容闕:......
容闕正要發火,蘇卿卿又道:“你是易容成那個小兵的樣子沒錯,但是......麻煩下次易容的時候把耳朵根處皮膚的顏色遮掩一下,不是所有的小兵耳根后面都要有一顆小痣的。”
容闕登時心頭一顫,他抬眼朝蘇卿卿看去。
蘇卿卿已經抬腳朝前而去,陽光傾灑在她身上,讓容闕覺得莫名的晃神。
蘇卿卿知道他耳根后面的痣?
這女人到底怎麼發現的。
他耳根后面的痣,就連皇上都不知道,這世上,他以為知道的人不過兩個。
一個明路,一個......已經死了。
容闕盯著蘇卿卿的背影,下垂的手死死捏拳又無力松開。
西山大營與蘇卿卿死前的記憶并無太多出路,她根本不需要容闕的帶路,換句話說,容闕對這里還沒有她熟悉。
熟門熟路,蘇卿卿直達校練場,然而并無士兵在這里操練。
整個校練場空蕩蕩的只有半下午的太陽明晃晃的照著。
容闕陪在她身后,“西山大營自從換了主帥,訓練就懈怠了很多。”
蘇卿卿道:“高天闊呢?”
容闕轉頭看蘇卿卿,“高將軍在哪里,不正是你這次來這里要找的?”
對于容闕直接拆穿自己的目的,蘇卿卿一點不驚訝,反而冷靜道:“既然殿下知道,不知可否相助一二?”
“你要怎麼相助?”
“簡單,今兒夜里只消在我的住處點一把火,大火彌漫至少一刻鐘。”
容闕難以置信,“一刻鐘你就能找到高天闊并把他救出來?”
蘇卿卿笑眼彎彎對著容闕,“看來,我們太子殿下不光知道我來這里是為什麼,還知道高天闊被關啊。”
她忽的上前,湊近容闕,亮晶晶的眼睛對著容闕。
“說,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些?據我所知,高天闊可是你們那位蘇將軍的部下!怎麼,太子殿下調查他,就不怕惹一身騷?”
容闕看著蘇卿卿的眼睛,這促狹的光澤讓他只覺得似曾相識。
忍不住,他再次晃神。
蘇卿卿沒等到容闕的回答,身子向后撤了一步,“既然太子殿下和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今夜,就有勞殿下了。”
在校練場什麼都沒有看到,蘇卿卿轉身離開。
容闕想要一把抓住她,問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可現在場合不合適。
跟著蘇卿卿,容闕只作出一副向導的模樣,“前面便是蹴鞠場,娘娘要去看看嗎?”
蘇卿卿瞥了容闕一眼,“去啊,本宮來這里就是為了蹴鞠,自然要去。”
為了滿足蘇卿卿的要求,蹴鞠場正在搭建遮陽棚。
幾十個將士光著膀子忙乎,見到她過來,齊刷刷的行禮問安。
蘇卿卿笑道:“你們忙,本宮隨便看看,今兒能搭好嗎?”
有個小兵便道:“啟稟娘娘,要明日才可。”
蘇卿卿一臉失望,“行吧,那就明兒,明兒讓本宮見識見識你們的本事。”
閑逛一圈,蘇卿卿說乏了,直接回了趙春明給她準備的營帳。
蘇卿卿一回去,趙春明便把易容成小兵的容闕叫走。
吉祥已經將營帳按照蘇卿卿的要求布置好。
不同于將士營帳的粗獷與簡陋,蘇卿卿這里可謂是奢靡至極。
從踏入營帳大門那一瞬起,地面便撲了細軟的波斯坦。
赤腳走在上面,舒適的讓人全身松軟。
營帳里的軍營簡床也被換成了上好的梨木拔步床,鋪了松軟的褥子。
賬內放著一張黃楊木小桌,桌上琳瑯滿目的各色瓜果與酒水堆得滿滿的。
瑞腦消金獸,一個小香爐在營帳一角散著淡淡香氣。
這些都是蘇卿卿讓吉祥從外面現買了送來的,整個過程,陣仗極大,驚動了整個軍營上下。
趙春明的營帳中。
他端坐在桌案后,朝立在面前的小兵道:“都去了哪里?”
容闕啞著嗓子將蘇卿卿的行程仔仔細細的回稟,甚至連蘇卿卿都說了什麼話都一一作答。
趙春明聽完蹙眉看著小兵,“你嗓子怎麼了?”
容闕苦笑,“今兒陪著娘娘在營地里轉,娘娘倒是有專人侍奉茶水,小人還一口水未喝。
另外,娘娘對咱們的軍令號子感興趣,讓小人喊了好多次,都是鉚足勁兒喊得。”
趙春明一愣,旋即笑起來。
剛剛二皇子專門派人來增加西山大營的防衛,他這心里還惴惴不安提心吊膽,唯恐鬧出什麼亂子,此刻聽了這話,徹底放心下來。
人家這位主子,就是來玩兒的。
“好了,你去吧,既然太子妃娘娘欽點了你,這幾日你就辛苦些好生陪著,陪好了以后有你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