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亡妻生下的孩子,不知道有沒有活著,又在哪里。
他不可能不怨盛眠,對她的愧疚也在瞬間煙消云散。
他現在只想盛眠將盛氏穩住。
難怪這個孩子有如此高的經商天賦,從小成績也是最拔尖的,哪怕是中途轉學去酉縣那種貧困縣,也能一鳴驚人的考上最好的帝都大學。
她這麼優秀的基因,確實不像是自已的女兒。
盛鐘放在被子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恨啊,那他和慕煙生下的女兒到底在什麼地方?
盛眠走到樓下,看到那一桌子已經涼透的菜,只覺得好笑。
笑著笑著,嘴里就有些發苦。
“汪汪汪!”
粘粘在不遠處叫了一會兒,飛快的跑過來扒住她的腿。
盛眠的眼眶頓時紅了,“還好,有你陪著。”
她把粘粘帶去玫瑰園了,畢竟盛鐘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上車的時候,盛惟愿已經被人接了回來。
兩人正好碰上。
盛惟愿瘦了好幾斤,看到盛眠的時候,嘴角彎了起來。
“原來你不是爸爸的女兒,真是遺憾啊,原來你是個野種,既然這樣的話,那嫁給傅燕城的,是不是應該是我?”
她的眉眼是掩飾不住的得意,萬萬沒想到自已還有翻身的一天。
“盛眠,我就知道,你始終斗不過我的!傅燕城也應該是我的!”
盛眠此刻已經坐到了自已的車里,粘粘坐在副駕駛。
“這話,你去對傅燕城說吧。”
第407章 我就當你的男朋友
盛惟愿在原地猖狂的大笑,不忘了叮囑她。
“爸爸要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你得去管理盛氏,我只要坐等收錢,你沒看出來麼,你被利用了,真是可憐,二十幾年的陪伴,還是抵不過血緣關系。”
“盛眠,沒人會在乎你,傅燕城也不會。”
盛眠沒搭理她,直接開車離開。
她看著反光鏡里映出的盛惟愿,知道這一刻盛惟愿確實贏得徹底。
盛惟愿說對了一點,她確實被利用了。
可養育之恩和林慕煙的雙重恩情壓在頭頂,她無法反駁。
開車要回玫瑰園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委托公司打來的電話。
“盛小姐,你好,這里有一封來自幾年前的禮物,特意叮囑要在今天送給你,請問你的家在哪里,我馬上讓人把東西送上門。”
禮物?
還是幾年前的。
她報了自已現在的地址,然后帶著粘粘回了玫瑰園。
半個小時后,有人將一個禮物箱帶了過來。
她本人簽字成功后,關上門。
盒子是一個木箱子,已經有些陳舊了。
現在的一些委托機構,專門做這種生意,一些有錢人還會寄東西給二十年后的自已,類似于時間膠囊。
但是盛眠很清楚,自已從未在這種機構里委托過什麼。
她看了一眼密碼鎖,條件反射的輸入了自已的生日,竟然打開了。
里面是一個筆記本,還有一封信,以及一只戒指。
——眠眠,展信佳,如果這個東西能到你手里的話,今天應該正好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我說過會陪你過剩下的每一個生日,但終究食言了,你是不是又在湖邊偷偷哭呢?你肯定在帝大校園找過我了,肯定罵過我是個騙子,我答應過你,等你考上了帝大,我就當你的男朋友,但我現在應該在某個地方,零落成泥,滋潤某一方土地,別為我傷心,我只是變成了靠近你的每一滴雨,戒指收下,放心戴上吧,不是對戒,只是送你的生日禮物,現在的你也許已經結婚了,愿你有段美好的婚姻,疼愛你的老公。
眠眠,隔著六年的時光,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慶幸沒告訴你我的真名,這樣你就不會難過了,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人消失了。
盛眠在看到這個筆跡的時候,指尖就輕輕抖了一下,信落在了地上。
她又重新撿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
看完后,她又拿起那個筆記本翻了翻。
但是筆記本上一片空白,只有最中間的一張紙上貼著一個小小的芯片,指甲蓋那麼大小。
她不知道這個芯片是用來干什麼的,只好重新把筆記本合上。
然后她感覺到臉頰有些濕潤。
她倒是寧愿他撇下她離開了,而不是像他說的,在某個地方零落成泥。
他還那麼年輕。
盛眠擦了擦眼淚,大概是今天傷心的事情太多,堆積到一起,只覺得心臟都快被揉碎。
她撥打了那個機構的電話,想知道寄這個東西的人的身份。
“盛小姐,很抱歉,當初我們還只是一家很小的機構,都沒想過真的會有客人寄東西到未來,我們的資料并不完善,而且這位先生也沒留下任何東西,只有這個小小的盒子。”
盛眠掛了電話,有些不甘心,所以出門開車,直接去了這個機構那邊。
負責人把她帶到了一個檔案室。
“這里就是那一年里所有客人的資料,我們已經核查過了,那位先生確實沒留下什麼信息。”
盛眠自已將檔案室翻了一遍,整整三個小時,一無所獲,才失魂落魄的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