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經有了想法,彎身調試好顏料,準備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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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接待的房間,傅燕城抬手揉著眉心,今晚出席作陪的都是當地公司的幾個負責人,不少都上了年紀,看得出來都是一些真的想為這小地方做點兒什麼,沒有帝都圈內的那些勾心斗角,倒是讓他放松的多喝了幾杯。
他談判的時候不喜歡喝酒,今晚卻有些破例。
齊深見他在揉太陽穴,以為他頭痛,“您先歇會兒,我讓他們熬點兒醒酒湯送來?”
傅燕城摘下領帶,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酒氣似乎散了些許。
男人坐在沙發上,側臉線條英俊而利落,眉骨深邃,鼻梁高挺,聞言揮了揮手。
“不用,我晚點兒出去轉轉,你去休息吧。”
齊深點頭,“酉縣這邊沒有什麼大型工廠,空氣質量確實很好,也許上面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想著把這里開發成一片旅游區。
齊深把他隨手脫下來的西裝疊好,交給了外面早就等著的人。
夜里吹來的涼風有些宜人,傅燕城掃了眼窗外,提步往外走去。
盛眠已經畫好了周邊輪廓,確定了整幅畫的大致構圖,才發覺天色已經全黑了下去。
她畫的是老翁垂釣圖,要素少,江和山,以及孤獨的老翁互相映襯,既不搶了周圍景色的風頭,又不過分寡淡。
低頭注意到顏料盤已經有些臟了,打算去不遠處的水龍頭那洗洗刷頭,順便換水。
這會兒是晚上十點,周圍已經沒什麼人,她拎著東西走得快了些,結果低頭整理畫具時,迎面卻撞進了一個微微帶著酒香的懷里。
手中沒用完的黑色顏料,盡數灑在了白色襯衣上,也落在了盛眠自已身上。
傅燕城低頭,看了眼被潑了一身的襯衣,顯然不能再穿了,眉頭皺起,幽深黑眸掀起森涼的冷意。
又發現撞他的這個人有些熟悉,等盛眠抬眼,四目相對。
見到他,她似乎更為震驚,眼皮子驀地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東西。
“傅總,您怎麼在這?”
第75章 還真是上天的寵兒
傅燕城沒回她,胸日忽然升起一股燥亂,郁結于內。
昨天被她的狗栽贓,讓陌生人誤會罵了一通。
今天大半夜的被追著來酉縣潑顏料,一瞬間傅燕城都很難不相信他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女人什麼。
盛眠看著男人分外冷峻的面容,才意識到這一切并不是自已出現了幻覺。
她也知道自已闖禍了,只能試圖補救,忙道,“傅總還有備用衣服麼?這件換下來,我幫你洗。”
傅燕城看了眼她手中端著的顏料盤,轉身走了幾步。
盛眠站在原地,確實有些懊惱,怎麼感覺每次這種事都能遇上他。
傅燕城看她沒跟上,沉聲道:“不是要幫我洗?既然是你潑的,就該你負責。”
盛眠快步跟上去,“我沒有要逃避責任的意思。”
“八萬。”
他的語氣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盛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愣一會兒才知道這是襯衣的價格。
她頓時有些咋舌,一輩子都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
弄成這樣,也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洗干凈……
她有些心虛,只能弱弱表示,“我用手搓的時候一定只用很輕的力道。”
傅燕城看著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莫名想起了她在賭桌上對著萬遠安反唇相譏的另一幅面孔,瞇了瞇眼。
他走回自已的房間,就在附近等候他回來的齊深聽到動靜,剛想打招呼,又看到他身后的盛眠,瞳孔一縮,很識相的找了個機會溜了。
傅燕城進門,將襯衣的扣子全都解開,一把丟給了盛眠。
盛眠剛踏進去,就覺得一件衣服撲面而來,蓋在了臉上。
她臉一紅,連忙取下,余光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但緊接著,她的視線就不動了。
傅燕城就穿了這麼一件襯衣,此刻脫了下來,上半身也就裸著了,現在背對著她,寬肩窄腰,身材可真是好,腿也很修長,在美術上來說,這絕對是黃金比例。
她的眼神忍不住定在了上面,看到他的蝴蝶骨長得也很好看,每一寸都像是精心打磨過。
不由感嘆,這個人,還真是上天的寵兒。
傅燕城剛要打開柜子找新的衣服穿上,卻感覺到身后一陣灼熱的視線。
他皺眉,轉身去看盛眠。
盛眠的視線還停留在他的腰際,人魚線,腹肌,應有盡有。
說黃金比例還是低了,這在美術素材里,比頂級男模還要標準。
她看得太入神,甚至已經在想,如果畫下來,要先從哪里落筆。
結果就聽到一個沉沉的男聲問,“很好看?”
這不是傅燕城第一次這麼問,上次盛眠盯著他的手目不轉睛時,他也問了這句。
盛眠很誠實的點頭,準確的說,是很好畫。
傅燕城看到她如此誠實,倒是又被取悅了一下。
不過想到她已經結了婚,這樣的行為多少覺得有些膈應。
他快速拿過一件襯衣,穿上后,語調變得不客氣。
“還不走?”
盛眠回過神來,拿到衣服之后,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