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多看重,沈曦說不上來,她道,“反正爹爹去馬廄找過他。”
這事沈忱并不知道,他震驚道,“這怎麼可能?”
沈曦道,“我親眼看見……”
話到這里,見自家大哥臉黑下來,沈曦恨不得把自已舌頭咬斷算了,她怎麼這麼笨啊,她暴露爹爹去馬廄找秦公子,也把自已給暴露了啊。
沈忱眉頭攏的松不開,父親怎麼可能會去馬廄找秦公子呢,就算秦公子是他們寧朝赫赫有名的賞金獵人,父親可是官拜從三品,要見秦池,大可以直接找去書房說話,怎麼父親還親自去馬廄找秦公子?
沈忱覺得這事過于匪夷所思了,但妹妹不至于騙他,而且這也不是能騙得了的,有沒有這回事,他一問父親便知。
見沈忱在想這事,沈曦趕緊道,“逛了一整晚,累死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趕緊跑。
沈忱話還沒說完,但他也沒攔下沈曦。
秦池打著抓采花賊的幌子進的他們沈家,如今采花賊抓住了,他也沒有理由再在沈家待下去了,他不想妹妹和秦池多往來,以后妹妹出府,他多派些人看著就是。
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別說做出格的事了,他們連話都難說的上。
怕沈忱追上來,沈曦走的很快,綠柳小跑才追上,“姑娘,你走慢些,大少爺沒跟過來。”
沈曦這才緩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見大哥真的沒跟上來,頓時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可是想到大哥這麼反對她和秦池,她心頭又悶悶的。
回到小院,綠柳讓丫鬟準備熱水,沈曦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銅鏡里倒映的那支羊脂玉簪,想到云池,心情又好轉了幾分。
這支玉簪她愛不釋手。
泡澡拿在手里,上床后也拿著,心底像塞了蜜一樣的甜。
想到云池明日就要離開九江府,自已承諾送他的荷包還沒有做好,哪怕已經很困了,沈曦還是從床上爬起來,坐到小榻上繡荷包。
綠柳都快睡熟了,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她打著哈欠坐起來,“姑娘,你還不睡嗎?”
沈曦披著斗篷道,“你睡吧,我不困。”
綠柳艱難的掀開眼皮看到自家姑娘在做針線活,綠柳都無話可說了,她知道自家姑娘喜歡秦公子,但逛了一整晚,累的泡澡都快睡著了,還要給秦公子做荷包,這得喜歡到什麼地步啊。
主子不困,做丫鬟的肯定不能睡啊,綠柳也從床上爬起來,點了盞蠟燭放到小榻上,然后坐下陪沈曦。
夜,靜靜的流逝。
綠柳一個勁的打盹,不知道多少次驚醒,她側頭見一根蠟燭都快見底了,她道,“姑娘,你還是早些睡吧,荷包明兒再繡不遲。”
沈曦道,“明兒他就走了。”
綠柳睜圓眼睛,沈曦道,“就差最后一點兒了。”
綠柳知道自家姑娘性子倔,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沒人勸的動,便繼續陪著。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沈曦終于把荷包繡完了,累的手指都僵硬了。
看著荷包,沈曦滿意極了。
綠柳祈求道,“快睡吧,萬一碰到誰起夜發現屋子里一直亮著,傳到夫人耳朵里,明兒一直問姑娘在忙什麼。”
沈曦也有點怕母親追問,她當即從小榻上下去,都上床躺下了,發現玉簪沒拿,又趕緊下來。
屋子里就遠遠的留了盞起夜燈,借著昏暗的光線,沈曦將藏在枕頭底下的鳳凰玉珠摸出來,悄悄塞進給云池繡的荷包里。
這鳳凰玉珠是她的,但跟在她身邊的時間遠不及云池久,還是送給他吧。
把荷包和玉簪收好,沈曦沉沉睡去。
……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蘇小北被隔壁傳來的動靜吵醒。
隔著紗帳,他看了眼林清冉道,“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回京也不用起這麼早。”
林清冉只看了他一眼,沒有回他。
蘇小北還沒睡夠,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是被照射進屋的太陽光刺醒的,他掀開被子下床,從一衣架子上拿錦袍穿。
這時候門被敲響,客棧小伙計在門外道,“客官,您起了嗎,有封您的信。”
他的信?
誰會給他寫信?
“進來。”
蘇小北話音一落,小伙計就推門進來了。
畢恭畢敬的把信呈給蘇小北。
蘇小北伸手接過,信封上什麼都沒有寫,信也沒封日。
他帶著疑惑抽出信來。
展開。
入目兩行字。
再見。
被劃掉。
又寫了四個字——
再也不見。
信上也沒有落款,蘇小北瞥一眼就知道這是誰給他留的信,但他還是心存僥幸的問,“這信誰給我留的?”
小伙計不知道該怎麼回。
小廝?
丫鬟?
還是夫人?
似乎都不大準確。
小伙計謹慎的抬手一指,“住您隔壁的那位。”
蘇小北臉黑下來,問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一刻鐘前,”小伙計回道。
蘇小北飛快的拿過錦袍穿上,然后就出了門。
再說林清冉出了客棧,去之前落腳的客棧找師姐,被告知師姐前兩天就走了,她就騎馬往城門日奔去。
出了城,她回頭看了一眼,將心底那一絲不舍壓下,手中馬鞭一甩,就往前奔去。
正跑著呢,突然有人從后面上了她的馬,將她抱在懷里,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