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冉看向客棧小伙計,“誰砸的?!”
客棧小伙計回了她四個字,“你家少爺。”
回答完,小伙計就繼續忙去了。
心下還不住的感慨,不懂有錢人的腦子是怎麼想的,好好的墻要砸它做什麼,這不是和墻過不去麼?
偏掌柜的還同意,沒辦法,人家給的實在太多了。
林清冉阻攔不了小伙計,她也不會為難小伙計,她去隔壁找蘇小北。
她本就怒氣沖沖了,再見蘇小北氣定神閑的喝茶看書,更是心頭冒火,“你讓客棧砸墻做什麼?!”
蘇小北頭也沒抬,回她道,“方便你及時保護我。”
林清冉,“……”
一日老血涌到喉嚨日,差點就噴出來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林清冉回自已屋子去,可是一側頭,隔著重重紗帳,她依然能一眼就看到蘇小北,更來氣了。
她去找客棧掌柜的要求換房間。
客棧掌柜正在盤賬,聞言抬頭看她,“姑娘說笑了,那間屋子墻都砸了,除了你住,還能給誰住?”
林清冉道,“不換也行,幫我把墻補起來。”
說著往柜臺上拍了五兩銀子。
看著銀錠子,掌柜的很無奈,沒這樣剛拆完又要補的,這不是瞎折騰嗎,“你們小兩日鬧脾氣,別禍禍我們客棧啊。”
林清冉耳根一熱,“誰和他是小兩日?!”
“你別亂說!”
掌柜的連忙把銀錠子奉上,“我不亂說,只要你們別禍禍我們東家的客棧就成了。”
這麼說顯然是不會補墻,也不換屋子了。
林清冉氣呼呼的抓過銀子上樓。
回屋后,她喝茶壓火氣,然后重重把茶盞放下,聲音有多大,她的怒火就有多大。
蘇小北聽到聲音,嘴角愉悅的勾起,沒來由的心情舒暢。
……
轉眼七天過去了。
蘇小北自打上次去沈家告訴云池他懷疑沈家管事的侄兒沈全就是采花賊,讓云池多盯著些后,就沒再去過沈家。
云池也沒回來過。
蘇小北不放心,準備去沈家看看。
他剛有這打算,派去保護云池暗衛陳風就回來了,太子的前車之鑒,陳風沒敢跳窗進屋,老老實實敲的門。
“進來。”
準許之后,陳風才推門進去。
見到陳風,蘇小北問道,“這麼多天了,可查到點什麼?”
陳風搖頭,“那日爺走后,太子殿下就讓我暗中盯著沈家管事的侄兒,但并未發現他有什麼行跡可疑的地方,除了……”
“除了什麼?”蘇小北問道。
陳風回道,“他每隔一日會去花樓叫個姑娘。”
沈全并不是沈家小廝,因為沈家管事的緣故,所以暫住在沈家,已經有一年了,他在沈家來去自如,也只有沈管事會安排他做事,他空閑時間多,有閑又有點錢的男子進花樓找姑娘排遣自已,不算什麼出格的事,是以陳風沒覺得有什麼。
蘇小北卻是眉頭隆起,“逛花樓這麼有意思嗎?”
暗衛,“……”
別人在花樓做的事,他又沒做過,他怎麼知道……
“爺沒去逛過?”暗衛問道。
“去過。”
十二歲那年就去過了。
和太子殿下一起。
看著那些衣著暴露的女子扭扭捏捏,實在沒什麼意思,還不如看斗雞。
吃了兩塊糕點就出來了,回家提了頓板子,罰在祠堂跪了一夜。
那次打的有點慘,一個幫他和太子求情的都沒有,記性長的特別好。
打那天起,看到花樓都是繞道走的。
蘇小北思岑了會兒,道,“去他常去的花樓打聽一下,他是最近才頻繁的去,還是一直如此。”
陳風領命退下。
堪堪一刻鐘,陳風就回來了,道,“打聽出來了,他是這兩個月才頻繁去的。”
他就猜到會是這樣。
采花賊和他穿一樣的錦袍,又把那些姑娘的東西栽贓給云池,擺明了是知道沈大人抓住采花賊的決心,怕自已哪天就暴露了,所以給自已找替死鬼。
不能禍害那些姑娘了,又把持不住自已,只能進花樓消遣了。
要想抓他個現行,只能把他去花樓的路堵死。
蘇小北轉了下茶杯,道,“下次他去花樓,暗中把事情鬧大。”
陳風就道,“用不著等下回,現下他人就在花樓里,我這就去辦這事。”
暗衛沒有聽墻角的癖好,沈全進花樓沒半個時辰不會出來,不用盯著他,陳風才抽空回來稟告蘇小北一聲。
這會兒應該還沒離開花樓。
陳風辦事利索,告退出去,蘇小北把書拿起來繼續看。
再說沈家,趙參政府上姑娘下了帖子請沈曦去賞花,沈曦高高興興的出門,云池駕馬車在沈家大門前等她。
沈忱真當云池是賞金獵人,知道云池武功不錯,有他保護沈曦,沈家可以放心,但云池那張臉沈忱不放心啊,生的實在太好看了點兒,沈忱怕自家妹妹會看上那張臉,芳心暗許,便叮囑沈管事,只要沈曦出門,多派幾個丫鬟小廝跟著。
總之,不能讓自已妹妹和那個賞金獵人有獨處的機會。
沈管事正安排人手,那邊一小廝跑過來,老遠就喊道,“管事的,不好了,您的侄兒在春香樓叫姑娘不給錢,還和人打起來了……”
沈管事臉色一變,“這混賬東西!”
沈曦柳眉一蹙,沈管事連忙道,“污了姑娘的耳朵,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