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北堅持不讓,沈忱也就隨他去了。
蘇小北朝沈忱擺手,“我一會兒去找你們。”
小廝牽馬往馬廄處走去。
再說云池,正在馬廄那兒給馬添草料,不得不說他喂馬有一手,才來沒幾天,馬肉眼可見的健碩了起來,就是有點子廢草料,畢竟高貴的太子殿下不偷懶,臨睡前喂一次草料,大半夜的睡不著起來又喂一次,稱職到馬廄處其他小廝都看他不順眼了,見過獻殷勤的,但沒見過對馬這麼獻殷勤的。
云池正喂馬呢,聽到馬蹄聲,他回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蘇小北,差點沒被日水嗆到。
他知道蘇小北是來沈家做客的,可沒有客人直接騎馬來馬廄的,他來找他悄悄來便是,這也太明目張膽了點兒吧?
蘇小北騎在馬背上優哉游哉,等近前了,他才從馬背上下來。
云池決定當做不認識蘇小北,繼續喂馬,結果人還沒轉身,牽馬小廝就道,“你,把許公子的馬洗個澡,洗干凈點兒。”
云池,“……”
不用問,肯定是小北的主意了。
別告訴他,他是專程讓他給馬洗澡來的沈府。
見他沒動,牽馬小廝催道,“別磨蹭,許公子可是我們家大少爺的貴客。”
是,小北是貴客。
他是喂馬小廝。
云池郁悶的很,當著牽馬小廝的面還不能說什麼,只能認命的把馬牽過去,把馬鞍解下來,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給馬搓澡。
牽馬小廝對蘇小北道,“許公子,洗馬要好一陣子,要不您先去找我家大少爺,我在這兒幫您看著?”
蘇小北笑了笑,“不用,你退下吧。”
牽馬小廝有些為難,大少爺交代讓他別慢待了許公子,可許公子不讓他跟著怎麼辦?
以客為尊,牽馬小廝便退下了。
等走遠了,牽馬小廝回頭就看到云池在給刷馬,蘇小北雙手環胸的靠著馬廄柱子,神情愜意無比。
牽馬小廝很是不理解,馬廄又不是什麼干凈的地方,去花園賞花不好麼?
云池刷刷刷,確定沒人在,他看向蘇小北,“你來沈家不止是讓我給你刷馬吧?”
蘇小北笑道,“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先聽哪個?”
他就知道小北沒這麼閑。
云池道,“先聽好消息吧。”
蘇小北隨手從馬廄里抽出一根草料,放在手里把玩,“好消息是你不用去淄州了,已經找到你主子了。”
云池,“……”
云池一臉黑線。
什麼他主子不主子的?!
不過當年那對兄妹在淄州,他不用去淄州找他們,那他們現下在何處?
云池正要問,蘇小北先他一步開日道,“壞消息是你已經再次認主了。”
云池,“……???”
再次認主?
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說話耽誤了刷馬,馬有脾氣了,哼了一聲。
云池看著手中馬刷,瞬間反應過來,“你是說沈家兄妹就是當年被我們騙的那對兄妹?!”
云池的聲音飄忽的找不到調。
蘇小北強忍笑意道,“和淄州相反的方向還能碰到沈家姑娘,緣分匪淺,我看你這個太子殿下是注定要為沈家當牛做馬一輩子了。”
云池,“……”
真無話可說了。
他離京十數回,一共就和兩個姑娘產生過交集,還隔了十年,結果竟然是同一個人……
有這麼巧嗎?
云池不信,他懷疑蘇小北在騙他,遂一臉質疑的上下掃視蘇小北,“你沒騙我?”
蘇小北笑著將手中草料喂給馬,“騙你有什麼好處嗎?再說了,是不是真的,你拿玉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云池可是打著還玉珠的幌子離的京,當年花燈會上,沈忱追了他們整整三條街也要拿回那顆玉珠,雖然這事已經過去十年之久了,但沈家姑娘應該不會忘記,不然九江郡對于行騙也不會罰的那麼重,可見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蘇小北都這麼說了,云池不信也信三分了。
確實可以拿玉珠試一下,不過玉珠在他住的房里,一會兒刷完馬,他就去辦這事。
本來還擔心趕不去淄州,不把采花賊抓到,他實在放心不下,要沈家姑娘就是當年要買他的那個小姑娘,倒是省了這樁心事。
云池,“……”
一時間竟不知道這對他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蘇小北來沈家的目的就是告訴云池這事,一來是笑話云池一下,二來是讓云池防備著點兒,沈忱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眼熟了,只是沒往他們就是當年騙他們兄妹錢的小乞丐上頭想,可他和云池要是湊到一起,兩張熟悉的面孔沒準兒會激發沈忱的記憶,騙錢在前,又混入沈家在后,難保不會被人懷疑別有居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該說的事說完了,蘇小北不打擾太子殿下給他刷馬,拍拍手告退,“我走了,馬刷干凈點兒。”
云池,“……”
蘇小北走了沒十幾步,那邊小廝就過來帶路,領蘇小北去找沈忱和蔣玉。
走到半道上,蔣玉就過來了,來者是客,雖然這個客人也沒和他們客氣,但待客之道不允許他們放著客人待在馬廄那樣的地方,不過來陪著點說不過去。
蔣玉笑著走來,“我就說刷馬看著沒什麼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