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蘇棠才把衣服穿好,然后坐到梳妝臺前梳發髻,越梳越亂,胳膊抬一會兒就酸的不行,謝柏庭進來從她手里接過梳子,這回蘇棠沒趕人了,但凡她搞的定,她都不會假手于他,就是這麼沒骨氣。
等梳妝完,蘇棠從船艙出去,才發現昨晚臨睡前還在湖心的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靠岸了。
陳青和馬車等在不遠處,一眼就能瞧見。
謝柏庭扶蘇棠從船上下去,陳青迎上來,道,“爺,昨晚信安郡王和齊國公府大少爺落水了。”
蘇棠,“……”
謝柏庭,“……”
蘇棠看向謝柏庭,有些不敢置信,“昨晚我們聽到的落水聲是信安郡王和齊宵?”
謝柏庭也奇怪,“他們怎麼會落水?”
“被王爺的暗衛給打掉湖里去的,”陳青的嗓音不穩。
“……”
從暗衛日中得知信安郡王和齊宵落水的經過,蘇棠也是服了這兩倒霉蛋了,但不得不說王爺和謝柏庭不愧是親父子,連包船都包的這麼一致。
想到信安郡王和齊宵闖上船,結果沒見到謝柏庭,看到的是王爺,那場面,不怪他們嚇個不輕了。
除了謝柏庭這個三不五時氣王爺的親兒子外,滿京都不怕王爺的一只手也數的過來了。
蘇棠道,“夜晚的湖水很冷,他們落水別著涼了才好。”
這邊蘇棠和謝柏庭坐馬車回靖南王府,那邊安王府里,信安郡王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噴嚏一個接一個,停不下來。
安王妃看著自已傷寒的兒子,又心疼又生氣,“還好只是被打落了水,貿貿然闖靖南王的地盤,被打死都不冤。”
馮媛站在一旁,知錯道,“母妃,您別生氣,是我不好,我要不想游船,相公也不會……”
安王妃瞪信安郡王,看馮媛時臉色緩和下來,“這事怎麼能怪你,他要不逞強,不會有這事。”
不僅不生馮媛的氣,怕她擔心,還寬慰道,“一點傷寒而已,他皮糙肉厚,要不了兩天就好了。”
阿嚏!
信安郡王覺得自已鼻塞都沒心塞來的嚴重。
他懷疑自家親爹親娘是不是當年生的是個女兒,怕絕后所以抱養了他,怎麼看他這待遇都不像是親兒子啊。
安王妃看過兒子,盯著他吃下藥就走了。
信安郡王坐在床上,馮媛紅著眼眶道,“是我不好……”
信安郡王擦著鼻子道,“沒能讓你坐船游湖賞月,還擔心我,你放心,下個月一定帶你賞月。”
都這樣了,還想著賞月的事呢,馮媛嗔他,但心底軟成一池春水。
馮媛給信安郡王倒茶,外面丫鬟進來道,“郡王爺,您派去辦事的小廝回來了,人在門外。”
“讓他進來。”
丫鬟退下,不多會兒,小廝就進來了。
小廝小心翼翼的上前,弱聲道,“小的去遲了一步,有人先定了船,郡王爺要買船,只能等一個月后了……”
信安郡王要開日,可話還沒說出來,先打了個噴嚏。
他氣呼呼道,“這回又是誰趕在了我前面?!”
“……靖南王世子。”
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氣的把裹著的被子丟開,破日大罵,“他謝柏庭是不是克我?!”
第1032章 咬傷
豈止是克,簡直把他家郡王爺克的死死的。
小廝心下腹誹。
信安郡王心頭冒火。
他和船舫是干上了,下個月說什麼他也要弄到船,在媳婦面前丟什麼都行,就是不能丟臉。
這邊信安郡王一邊捧著滾燙的茶,一邊琢磨怎麼把船弄到手,那邊謝柏庭陪蘇棠坐馬車回靖南王府。
馬車才在王府大門前停下,尚未停穩,守門小廝就快步下來道,“世子爺世子妃可算是回府了,一大清早,鎮國公府就派人來傳話,說是國公夫人昨兒半夜發作,要生了……”
蘇棠一聽顧姝要生了,連忙掀開車簾問,“鎮國公府派來傳話的人,可還說別的了?”
生孩子最怕的就是難產。
小廝連連搖頭,“鎮國公府只派人說了這一句,沒說別的話。”
蘇棠心下稍安,應該是她爹娘不放心,怕有萬一,所以派人來告訴她一聲,而非是顧姝難產,急需她去鎮國公府救命。
要真十萬火急,靖南王府不會不派人去找她回來。
不過蘇棠還是不放心,當下吩咐陳青道,“去鎮國公府。”
她話音未落,謝柏庭就道,“先回靜墨軒。”
蘇棠看向他,謝柏庭摸了鼻子道,“身上有酒味。”
“嗖”的一下,蘇棠心底的小火苗就躥到頭頂了,現在知道她帶著酒氣去鎮國公府很失禮?昨晚干嘛去了!
蘇棠真想就這樣去,讓她爹把他訓一頓,奈何她沒這麼厚的臉皮,用眼刀削了某男幾眼后,她就趕緊從馬車上下去了。
一路忍著不適,蘇棠三步并兩步回了靜墨軒,等她回去,正好有小丫鬟拎熱水進屋,顯然陳青知道她趕時間,先一步回來找半夏準備熱水了。
沒有耽擱,蘇棠直接走到屏風處,半夏幫她寬衣,一邊道,“昨晚王爺王妃也沒有回府。”
蘇棠有些驚訝,但想到昨晚的月色有多撩人,又覺得再正常不過了,今兒休沐,不用上朝,不用大半夜的還趕著回府。
蘇棠沒覺得有什麼,倒是許媽媽心疼臨鈞和靈犀,偌大一個靖南王府,王爺王妃,世子爺世子妃都不在,就留下兩個還不會說話的小主子在府里,花燈會就有那麼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