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兒恨不得以死謝罪。
再說江照,被打的鼻青臉腫,胸前后背哪哪都疼,本來就不喜歡游街的他,現在就更抗拒了,之前還慢慢走,后面速度就快起來了。
江老爺江夫人還有江大姑娘在起點看江照開始游街,然后到終點等他。
正有說有笑呢,就看到自已意氣風發,俊逸非凡的兒子游街回來就變的鼻青臉腫,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江夫人心疼壞了,“這是誰打的?!”
“天子腳下,狀元郎游街也敢動粗,還有沒有王法了?!”
江大少爺捂著嘴角沒說話,小廝道,“那些傾慕大少爺,想嫁進咱們江家做大少奶奶的大家閨秀打的。”
江老爺笑道,“還沒聽過哪朝哪代狀元郎有這樣的待遇,這不是鼻青臉腫,這是我江家的榮耀啊。”
江照,“……”
他怎麼以前沒發現他爹這麼缺心眼?
考狀元的人也不少了,就他這麼倒霉,被砸的頭暈眼花渾身都疼,還成了江家的榮耀,往臉上貼金也沒這麼貼的啊。
更郁悶的是,自家親娘還覺得自家親爹說的對,看著他臉上的傷,高興的合不攏嘴。
江大姑娘江凌問道,“哥,你疼嗎?”
江照,“……”
要不是怕被懷疑他被砸了腦袋砸傻了,他真要回一句:不,我不疼,被砸的特別舒服。
他又不是受虐狂,能不疼嗎?
江照不想說話,一邊揉著肩膀上的傷,一邊往江家下榻的小院走去。
江家買了宅子,還沒有搬進去,目前還是住在他爹摯交好友借住的小院里,離的不遠。
江大少爺回去就躺下了,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大夫。
小廝進來,江大少爺問道,“不給我請大夫嗎?”
小廝端茶過來道,“老爺說了大少爺臉上的不是傷,是榮耀,讓在大少爺臉上多掛兩天。”
江照,“……”
江照從來沒懷疑過自已是撿來的,等江夫人來看他,江照道,“娘,我是爹親生的嗎?”
江夫人道,“不是你爹親生的,你爹能對你這麼掏心掏肺的疼嗎?”
江照道,“我都傷成這樣了,都不給我請大夫。”
江夫人道,“你爹是良苦用心,明兒你得進宮面圣,留著傷,正好讓皇上看看你有多受歡迎,給皇上留個好印象,對你將來的仕途有好處。”
江照,“……”
他爹沒入朝為官實在是可惜了。
御花園。
秦賢妃在陪皇上賞花。
正有說有笑呢,那邊跑過來一公公道,“皇上,狀元郎游街被打傷了。”
皇上眉頭一沉,“誰這麼大膽,敢打傷朕欽點的狀元郎?!”
“一,一群大家閨秀……”
等皇上聽說江照被打傷的經過,皇上哭笑不得。
沒見過這麼既幸運又倒霉的狀元郎。
秦賢妃沒見過江大少爺,但才華出眾到讓護國公主一日氣下兩萬兩的賭注,還惹來這麼多大家閨秀青睞,必不同凡響。
秦賢妃也動心思了,“皇上,涅陽沒幾個月就要及笄,也到了要許人的年紀了,皇上可是答應臣妾,給涅陽挑個好夫婿的。”
皇上一聽就知道秦賢妃是希望他賜婚狀元郎為駙馬,皇上道,“狀元郎要沒被打傷,倒是可以下旨賜婚,但朕乃一國之君,涅陽是朕的女兒,豈能與那些大家閨秀搶夫婿?涅陽年紀還小,還是留在身邊多養一兩年吧。”
秦賢妃有些失望,不過涅陽年紀確實還不大,她也不舍得女兒就這麼嫁了,還是留在身邊慢慢物色駙馬人選吧。
秦賢妃把這事拋諸腦后,繼續陪皇上賞花。
那邊信安郡王幾個看完狀元游街,就在醉仙樓喝酒,喝盡興了才回府。
一回府,迎接他的就是他爹新換的雞毛撣子,信安郡王委屈的上躥下跳,安王妃氣罵道,“你還有臉委屈,母妃是讓你幫你表妹,不是讓你坑她!”
“還不趕緊拿著藥去江家賠禮道歉!”
安王妃發話,信安郡王不敢不聽,拿了蘇棠給的祛淤青藥膏,就到了江家。
信安郡王知道江照被一群大家閨秀拿裝鵝卵石的荷包打傷了,他還以為英雄和美人所見略同了,才知道是被他給坑的,雖然小廝誰被打的很慘,但信安郡王也沒覺得能慘到哪里去,這會兒一看,信安郡王嘴角眼角齊抽。
信安郡王看著江照的腦袋道,“沒砸傷腦袋吧?”
“沒有,”江照搖頭。
信安郡王松了日氣,“還好沒有,你這顆聰明的腦袋瓜子要被打傻了,我可不要你做我妹夫了。”
江照,“……”
能好好說話嗎?
一日一個妹夫,叫他怎麼接話?
江照當沒聽見,道,“謝謝你來探望我。”
信安郡王道,“不是,我是來賠禮道歉的。”
江照狐疑的看著他,信安郡王惆悵道,“我讓我表妹拿鵝卵石砸你,她沒聽我的,其她大家閨秀聽進去了。”
江照,“……!!!”
要不是他極力忍著,一日老血就飆出來了。
信安郡王雖然賠禮道歉,但臉上一點歉意也沒見著,他坐下來拿了只橘子剝皮道,“你想做駙馬嗎?”
江照心累,別是表妹撮合無望,又想撮合堂妹與他了。
他有這麼招人喜歡嗎?
可以告訴他,他改還不行嗎?
怕了信安郡王,江照忙道,“郡王的心意,我心領了,我不想做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