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管事的看看自家王爺,再看宋國公,心下覺得奇怪,惜春樓東家懂事,知道京都生意不好做,鋪子開張之日就各孝敬了他家王爺和宋國公兩成股,就這兩成股每年不多不少給他們王爺帶來兩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了。
惜春樓被查封,他家王爺也損失不小,但宋國公這反應也太大了些吧,不過管事的還是回道,“靖南王世子妃在靖南王世子陪同下逛街,遭遇了刺客,靖南王府侍衛追著刺客進了惜春樓,見到刺客和惜春樓老鴇說話,認定惜春樓和刺客是同黨,把惜春樓包圍了,皇上知道此事,雷霆震怒,讓靖南王世子查封了惜春樓。”
宋國公眸光冷沉,“這干的是什麼蠢事?!”
大白天的去行刺,還是在鬧街上,還當著靖南王世子的面,沒成功還把人往惜春樓帶,這是嫌棄惜春樓不暴露是嗎?
宋國公怒氣磅礴,看的寧王側目。
事情商議差不多了,宋國公擔心惜春樓這把火會燒到他身上來,和寧王告退,然而他話還沒說出日,一只灰鴿落到窗戶上。
寧王府管事的趕緊抓住鴿子,從鴿子腳脖子上取下信來,遞給寧王過目。
寧王把信展開,掃了一眼,臉色一變。
宋國公見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寧王把信遞給宋國公看。
宋國公看后,臉色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信上只有幾個字:
石將軍醉酒墜馬,腿斷。
石將軍不是別人,正是信老王爺派去鎮守鳳陽關的人,鳳陽關是京都外第一道關卡,一旦被破,可直取京師。
當初他們費了多大力氣才拉攏到石將軍,還沒用上,就因為醉酒摔斷了腿。
守城將軍,即便沒有戰事,也需時刻保持清醒,可小酌,但絕不可爛醉如泥,他倒好,不僅喝醉了,還把腿給摔斷。
這樣視軍規如無物的將軍,就是治好了腿,信老王爺也沒臉再讓他駐守鳳陽關了。
宋國公深呼吸把怒氣壓下,將紙條放下,就告退了。
目送宋國公離開后,寧王眸光落到紙條上。
惜春樓出事,石將軍摔斷腿,宋國公的怒氣竟然比他還要大。
雖然每年惜春樓給他送兩萬兩,但他還真沒把惜春樓放在眼里,只當惜春樓背后的東家是個懂事的,知道在京都,沒人可以吞下一整塊肥肉,必然要孝敬一半出去,他不介意給惜春樓靠一靠。
這會兒看來,惜春樓背后的東家不簡單。
而宋國公知道惜春樓背后東家是誰。
但宋國公從來沒和他提過。
第747章 受罰
行宮,涼亭內。
元鋮和獨孤邑正在喝酒。
對于寧朝的酒,兩人是愛不釋日,怎麼喝都不夠。
清風徐徐,好不愜意。
正喝的痛快,一侍衛匆匆過來,道,“世子爺,屬下有事稟告。”
獨孤邑看了元鋮一眼道,“二皇子不是外人,直說就是。”
侍衛把蘇棠被人當街行刺的事說了,獨孤邑還可惜刺客沒得手,結果侍衛話風一轉,“惜春樓被查封了。”
獨孤邑臉上笑容凝固,“查封了?!”
侍衛點頭,“樓里上到老鴇,下到小廝,悉數被抓進了大理寺大牢。”
獨孤邑臉色鐵青,“誰讓他們去刺殺護國公主的?!”
侍衛沒說話,他也不知道惜春樓為什麼這麼做,惜春樓存在的目的只是傳遞消息之用,就算看不過眼世子爺被蘇家兄妹摁著欺壓,刺殺這樣的事,也該和世子爺報備一聲才是。
獨孤邑氣的不行,元鋮道,“你昨日去惜春樓拿錢了?”
獨孤邑看向元鋮,沒說話,默認了。
元鋮就道,“我說蘇大少爺為何一而再的掏空你身上的錢,只怕他的目的就在于此。”
獨孤邑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你是說惜春樓被查封是蘇寂的手筆?!”
元鋮給自已倒酒,“刺客沒能傷到靖南王世子妃,卻讓惜春樓查封了,擺明了是沖著惜春樓去的,你昨兒取的錢,今兒惜春樓就栽了,只怕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蘇大少爺眼皮子底下。”
只是蘇大少爺怎麼知道澹伯侯在寧朝還有產業……
便是他,也是昨兒獨孤邑去惜春樓拿錢才知道的。
可蘇大少爺步步為營,先是偷銀票,再是設下賭局,把他們身上的錢贏空,逼的獨孤邑去取錢,然后把澹伯侯府在寧朝的眼線一舉挖出來,當真是好心計。
元鋮擔心道,“惜春樓的人嘴嚴不嚴,別被人逼的說了實話,到時候你我在寧朝的處境就尷尬了。”
雖然這事大家心知肚明,再者東雍肯定也有寧朝安插的眼線,但只要不擺到明面上來,大家就會裝不知道。
獨孤邑放心的很,“我爹派來寧朝的人,就是死也不敢亂說話的。”
獨孤邑行事,元鋮不放心,對于舅舅澹伯侯,他還是很放心的。
靜墨軒。
謝柏庭走后,蘇棠犯困就躺下睡了一覺,醒來怎麼也躺不下去了,就干脆下了床,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了會兒,就歪在小榻上看書打發時間。
一本書看完,謝柏庭還沒回來,蘇棠興致缺缺,準備去書房挑兩本書,剛出門,紅菱從院外跑進來,微微喘氣道,“世子妃,皇上罰了寧王和宋國公一人二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