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趕緊去傳寧王。
不到半個時辰,寧王就來了,來的很急,人還沒進大堂,就急道,“暗器在哪兒?!”
衙差趕緊端著放著短針的托盤給寧王看。
看到那放在白手帕上的短針,寧王的臉拉成馬臉上,他僅剩的一只眼睛里是要殺人的怒氣,“這短針當真是殺害云三太太的兇器?”
這話質疑的就叫人不痛快了,這滿大堂的人要麼是云三太太的血親,要麼是與云三太太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沒理由捏造一個兇器出來,難道要哄騙自已嗎?
蘇鴻山看著寧王道,“這短針當真和當年射瞎寧王眼睛的暗器一模一樣?”
寧王看著蘇鴻山,他眉頭皺成川字。
他一直以為射瞎他眼睛的人是他沈岐,當年他求娶鎮國公府嫡女,鎮國公不同意,卻要把女兒許給皇上,他心生怨恨,也怕皇上得鎮國公府相助,會威脅到他的儲君之位,決定除掉皇上,就在他要取皇上命的時候,沈岐帶人趕到,不僅將皇上救下,還射中了他的眼睛,以至他從山坡滾了下去,幸得宋國公相救,才活下來。
他是先皇的二皇子,生母是先皇的皇后,也就是當今太后,儲君之位幾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先皇卻遲遲不肯立儲,他才起了猜疑,懷疑先皇有意立七皇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為儲君,畢竟先皇最信任信老王爺,而皇上在信王府住過幾年。
這份猜疑毀了他左眼,也讓他徹底和心心念念的儲君之位無緣,他恨極了皇上,恨極了沈岐……
可現在卻告訴他,射瞎他的人不是沈岐。
寧王接受不了這事實。
寧王閉上眼睛,擺了下手,跟在他身側的男子拿出一只錦盒,將錦盒打開,里面赫然裝著當年射瞎寧王的那只短針,這麼多年,他一直留著沒有丟掉。
兩根短針不論長短還是粗細都一模一樣。
殺害云三太太的人就是當年射瞎寧王眼睛的人。
安王爺問寧王道,“寧王可找到當年傷你的兇手了?”
寧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安王爺,“我要找到了,他還能活著,能殺云三太太嗎?”
安王爺,“……”
安王爺啞然。
他不得不承認自已問了的是句廢話。
要寧王把人找到了,早用非人的手段折磨致死了,哪可能活到現在。
蘇棠沒進正堂,但堂上發生的事,有衙差一五一十稟告她知道,蘇棠也被這事怔住了,只覺得老天爺在和他們開玩笑,寧王處處與他們為敵,斗個不死不休,誰想到最后竟然會有共同的敵人。
這事給蘇棠的震驚不輕,以至于她覺得自已腦子都不大好使了。
對于寧王就是夏貴妃奸夫的事,她懷疑的有理有據啊,怎麼就給推翻了呢?
夏貴妃的奸夫不是寧王,那又會是誰?
是誰射瞎了寧王一只眼,把皇上捧上了皇位,又把夏貴妃塞到皇上身邊去呢?
這樣手眼通天的本事,蘇棠實在想不到會是誰了。
寧王查了十七年都沒能找到兇手,隱藏的得是有多深。
蘇棠在想這事,想的入神,謝柏庭什麼時候來的,她都沒察覺,謝柏庭道,“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
蘇棠抬眸望著他,“盜尸體應該是怕兇器被發現,可為什麼會扔在昌平街的小巷子里,這不是等著被人發現嗎?”
謝柏庭也疑惑的很,他道,“岳父大人讓我送你回府,至于這些疑惑,總會查清的。”
嗯,不止能查清,還查的特別的快,傍晚就知道云三太太的尸體為什麼被人丟在小巷子里了。
一個盜墓賊把從云三太太身上搜刮下來的首飾拿去典當,被一把抓獲,逼問之下,盜墓賊招供確實是他把云三太太的尸體丟棄在小巷子里的,但尸體不是他盜的,他手頭緊,準備盜墓,當然了,他準備盜的不是云三太太的墓,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惹信王府。
他準備盜墓的時候,碰到了同行,有兩個黑衣人把云三太太的墓盜了,抬了個長木匣子上馬車,他猜是好東西,就準備來個黑吃黑。
也是巧,那兩人去方便,他就去把長木匣子從馬車上翻了下來,又給了馬一刀,馬車就拼了命的往前跑,兩人趕緊去追。
木箱子釘了釘子,他手里的工具撬不開,就把長木匣子帶回了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結果發現竟然是具尸體,只覺得晦氣極了。
不過這一趟倒也值,云三太太身上戴的穿的,值不少錢,就都扒拉了下來,嫌埋云三太太太吃累了,趕著去花樓找姑娘的盜墓賊就把云三太太的尸體丟棄在了小巷子里。
第724章 恨意
那盜墓賊想著趁信王府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把贓物當了,再最后和老相好溫存一把就遠走高飛,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置辦個百畝田地,再娶幾房嬌妻美妾,下半輩子過地主老爺的快活日子,這鳥京都再不回來了,結果女色誤人,褲子剛提起來,就被抓了。
只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舉頭三尺有神明,包藏禍心的人越折騰,暴露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