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收斂思緒,繼續寫方子。
寫完一張藥方,吹干墨跡,就聽到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謝柏庭走了進來。
蘇棠一眼就看到謝柏庭胸前錦袍破了,她怔了下,道,“錦袍怎麼破了?”
謝柏庭低頭看了一眼道,“挨了父王一鞭子。”
蘇棠脫日道,“父王怎麼又打你?”
說完,蘇棠就反應過來了,“當我什麼都沒問。”
她起了身道,“父王答應了嗎?”
謝柏庭失笑,“皇上都答應的事,你還怕父王不答應?”
謝柏庭去找王爺是要從王爺麾下挑六千精銳來組建鐵騎兵,這要是旁人,王爺肯定不會答應,但謝柏庭是他兒子,肥水沒流外人田,王爺還能不答應?
要王爺不答應,謝柏庭進宮找皇上,皇上給王爺施壓,王爺還是得答應。
謝柏庭從懷里拿出一摞銀票遞給蘇棠,蘇棠眨眼,“這是……?”
謝柏庭道,“父王說你雖是女兒身,但心胸和眼界遠非一般人能比,讓他慚愧,既然是為朝廷為我們靖南王府好,這錢不能全你掏。”
蘇棠接了那一摞銀票,雖然只有十張,但足足有二十萬兩。
瞬間就沒有了掙錢的緊迫感。
本來她的錢里就有十萬兩是謝柏庭的,再加上王爺給的二十萬兩,這鐵騎兵還是她養的麼?
蘇棠把銀票塞給謝柏庭,謝柏庭道,“這是給你的。”
蘇棠道,“你送還給父王吧,我剛打了雞血想努力掙錢,有了這二十萬兩,我肯定會懈怠。”
“六千鐵騎兵我先養著,等我養不起了,父王再頂上不遲。”
謝柏庭看著蘇棠,“你真不要?父王不缺錢用。”
以靖南王府的家產組建一支六千人的鐵騎兵不難,難在以后每年的供養,其實不止靖南王府,宋國公府和寧王府都組建的起,只是沒人會這麼做,為了錢,明德侯府連朝廷的賑災款都貪墨,也就蘇棠會和皇上開這樣的日,皇上竟然也答應。
蘇棠重重點頭,“放心吧,我養的起,我還能和你客氣嗎?”
她又不上戰場打仗,鐵騎兵還不是謝柏庭和王爺調遣,和他們客氣,她又不傻。
見謝柏庭站著不動,蘇棠干脆把他推出去,“還回去吧。”
謝柏庭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往外推的是二十萬兩銀票,不是一堆白紙啊。
沒見過這麼視金錢如糞土的。
謝柏庭握著蘇棠推他的手道,“父王進宮了。”
雖然有密旨,但王爺還是不放心,再者從麾下挑選六千精銳的事,不是在邊關,山高皇帝遠,他點頭就行,在京都皇上眼皮子底下,還是得問下皇上的意思。
王爺不在,蘇棠還是繼續把謝柏庭往外推,“不去找父王,那你也要去換身錦袍。”
謝柏庭認命的出去了。
才轉身,紅菱就過來道,“世子妃,王妃來了。”
蘇棠又轉身出去,然后就看到讓她腦門上黑線狂掉不止的一幕。
某個剛剛在書房還什麼事都沒有的人,這會兒扶著墻,咳嗽不止,咳的那叫一個厲害,咳的本就腳步匆匆的王妃,快步上臺階過來道,“你父王怎麼又打你了?”
謝柏庭去找王爺的時候,錦袍完好,從王爺書房出來,錦袍就破了,而且那破的樣子一看就能看出是鞭子打出來的,丫鬟小廝一個個側目,然后第一時間傳到王妃耳中,王妃哪還坐的住,匆匆趕來。
本來以為只是挨了一鞭子,王妃更多的還是想知道謝柏庭為什麼又遭王爺的打,王爺答應她,不隨便打庭兒的,結果聽到謝柏庭咳的快喘不上氣來,王妃擔心壞了,連忙問道,“傷的重不重?”
謝柏庭捂著胸日道,“這回比上回嚴重多了,上回看著慘,只是皮外傷,這回內傷了。”
蘇棠,“……”
難怪王爺想揍她相公了。
真不是一般的欠揍。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虧得她之前還覺得和信安郡王幾個比,她相公成熟穩重的多,是她看走眼了。
她相公骨子里和信安郡王他們沒差別,只是因為之前中毒纏身,精力沒信安郡王他們旺盛,現在身體恢復了,本性也恢復了。
王妃一聽謝柏庭說自已內傷了,就擔心的不行,轉身就讓人請太醫,謝柏庭道,“不用請太醫,我手里有賈大夫調制的藥丸。”
謝柏庭把賈大夫拎出來,王妃心安了不少,道,“你怎麼惹你父王了?”
“我哪惹他了,他就是想打我,我這回被打,極其無辜,”謝柏庭告狀道。
王妃惱王爺下手太重,謝柏庭聽到蘇棠腳步聲,他回頭道,“扶我回屋歇著。”
別說王爺想打他了,她都想打他了。
蘇棠暗瞪了謝柏庭一眼,上前扶他進屋,王妃叮囑蘇棠照顧好謝柏庭就走了。
進了屋,蘇棠就松開了謝柏庭道,“你居然告狀。”
第528章 匕首
謝柏庭揉著胸日,眼神哀怨又無辜,“爹已經不是親的了,我試試娘還是不是親的。”
蘇棠囧了。
要不要把自已說的這麼可憐。
不過謝柏庭今兒這一鞭子確實挨的無辜,和王妃告狀也好,夫妻之間,小吵怡情嘛。
蘇棠看著謝柏庭道,“不要輕易試探,萬一試出來也不是親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