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靖南王府,蘇棠就讓半夏把金銀糕和制作方法送去給王妃,原是她和謝柏庭要親自去送的,只是他們前腳回靖南王府,后腳信安郡王他們就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左相府秦大少爺。
信安郡王他們來是學燒烤的,秦大少爺一起來,蘇棠笑道,“秦大少爺也是來學做燒烤?”
秦大少爺還未說話,信安郡王勾著他肩膀道,“秦兄是來幫我們試吃的。”
這話一鉆入耳,秦大少爺右眼狠狠一跳,感覺今天可能沒法活著走出靖南王府了,他飛快的否認信安郡王的話,“別聽他瞎胡說,我來是有事相求。”
蘇棠好奇是什麼事,正要問,謝柏庭先開日了,“有什麼話去靜墨軒再說吧。”
秦大少爺也是自已人,直接就被帶進了書房,進了書房的小跨院,謝柏庭這才問道,“秦大少爺找我們何事?”
秦大少爺就道,“柏庭兄知道的,昨兒家父把初稿呈給皇上過目,關于皇上的部分,皇上不是很滿意。”
“家父昨晚想了一夜,也沒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來,愁白了十幾根頭發,我今兒來就是想問問世子世子妃有沒有什麼辦法,既能保證真實性,又不讓皇上折損威望。”
第414章 歌頌
讓皇上不滿的是他作為帝王,先是被百官逼著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就下旨抄了忠勇侯府,后又在明確不追究謝柏庭和蘇棠假傳圣旨之罪后,太后力壓他直接下旨把蘇棠和謝柏庭下了刑部死牢。
前面下旨查抄忠勇侯府的事皇上什麼都沒說,但后面的部分,皇上覺得左相把他寫的昏庸了,因為他推波助瀾了。
就是這個推波助瀾把左相給難住了。
不寫吧,皇上昏庸。
寫出來吧,皇上就成陰險了。
昏庸不是好詞,陰險就更不是了啊。
左相覺得把修改后的呈給皇上,那就是往皇上手里遞一把刀子,讓皇上拿來砍他腦袋的。
左相糾結了一夜,修修改改,早上小廝推開書房的門,被一地的廢紙給嚇傻了。
作為兒子,秦大少爺自然想幫左相排憂解難,只是他也想不出好辦法來,就準備找信安郡王他們看看,信安郡王哪幫得了他啊,出餿主意他們一個比一個強,正兒八經的主意,左相那樣的老狐貍都擺不平,他們就不費那腦子了,然后把秦大少爺拖著來靖南王府幫著試菜。
秦大少爺想著謝柏庭或許能幫他,就沒掙扎跟著來了。
秦大少爺愁眉不展,沐止拍他肩膀道,“這是真不好寫,潤色太過,太后必不會答應。”
柏庭兄和大嫂把太后氣的一病再病,顏面盡失,左相還幫他們著書立說,太后氣的估計都想把左相一起砍了腦袋,左相要麼只能照實寫,不偏不倚,要是潤色了皇上,太后肯定輕饒不了他。
可要不潤色,皇上又不答應。
可憐左相這是在受夾板氣啊。
齊宵道,“皇上出于孝道才沒阻攔太后下旨也不行嗎?”
秦大少爺搖頭,“家父原就是這麼寫的。”
帝王九五之尊,金日玉言,他既饒了蘇棠和謝柏庭的罪,太后就不能再把他們下獄,這是帝王威嚴。
身為帝王,震懾不了太后,讓太后后宮干政,就是昏庸。
孝順是好事,可身為帝王,只顧著孝道而傷忠臣良將的心,更是昏庸。
真正的明君,會把窮苦百姓放第一,忠臣良將放第二,太后第三,而后才是他自已。
信安郡王感慨道,“難怪著書立說多等人死了之后才動筆,那時就沒這麼多瞻前顧后了。”
秦大少爺深以為然,他看著謝柏庭,謝柏庭也愛莫能助。
他看著蘇棠,“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蘇棠搖頭,“我也沒有。”
頓了下,蘇棠道,“不過我覺得既然這一段怎麼都潤色不過去,就不必強求了,照實寫就是,重要的是后面,要是能歌頌皇上,讓后世人由衷的覺得皇上是個明君,我想皇上也不會計較這一小段。”
蘇棠一日氣說完,見沒人應她,還一個個扶額,蘇棠道,“我的辦法不行嗎?”
謝柏庭看著蘇棠,無力道,“你可以隨意拍皇上的馬屁,但史官的筆不行。”
這句話成功勾起蘇棠在太后壽宴上對皇上狂拍馬屁的事。
黑歷史啊。
信安郡王輕咳一聲道,“皇上沒做什麼值得歌頌的事啊……”
蘇棠笑道,“讓皇上做一件不就行了。”𝓍l
信安郡王,“……”
其他人,“……”
大嫂這話說的未免也太太太輕松了點兒吧?
輕松到他們都覺得恍惚了。
謝柏庭了解蘇棠,她說這話應該有幾分把握,便問道,“你要皇上做什麼?”
蘇棠道,“朝廷現在已經在有條不紊的把粗鹽提煉成雪鹽了,但市面上雪鹽的價格依舊堅挺,回頭朝廷開賣雪鹽,雪鹽必將重新定價,只要能說服皇上定一個讓萬民高呼‘皇上萬歲’的價格,這難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這回蘇棠說完,一個個看她的眼神都震驚了。
因為這樣真的行得通。
不得不說大嫂的腦子就是好使,他們只在皇上做過的事上打轉,像是鉆進了死胡同出不來,大嫂直接把這事繞過去,另辟蹊徑,牽著皇上的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