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計說的時候,指了下男子的方向,其實男子高談闊論鹽要降價的時候,蘇棠就和謝柏庭回頭看過他,畢竟分析的一點不差啊。
沒想到竟然會替他們結賬。
蘇棠看向謝柏庭,謝柏庭則對陳青道,“去請他們過來一起用飯。”
男子送他們酒,又要替他們結賬,就有結交之意,只是這一桌不止有謝柏庭,還有女眷在,雖說酒樓是三教九流雜聚之地了,但該守的禮儀還是要的,直接過來太過唐突。
現在謝柏庭讓陳青去請他們過來,而不是使喚回雁樓的小伙計傳話,更顯誠心。
陳青過去請的時候,兩男子正在點菜,陳青作揖道,“我家爺請兩位公子過去一敘。”
兩男子互望一眼,青色錦袍男子沒有遲疑就起了身,看見他挪步了,藍衣男子才趕緊起來。
陳青走到謝柏庭身后,背靠屏風站的挺直,兩男子走過來,正要和謝柏庭見禮,謝柏庭道,“請坐。”
兩男子就坐下了。
青色錦袍男子笑著介紹自已和同窗,“在下江照,這位是我同窗杜思禮。”
“謝柏庭。”
謝柏庭回了一聲,又介紹蘇棠,“這是內子。”
第318章 內情
謝柏庭這三個字在京都世家子弟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在幾百里外的望州報出來,大家只覺得好聽了。
柏,經冬不凋,四季常青。
庭,門庭赫奕。
這名字一聽就知道取名之人對他寄予厚望。
要知道謝柏庭是靖南王府世子,他們倆絕對不會做出送酒結賬這樣的事,畢竟滿京都都知道謝柏庭不差錢,手里的錢絕對是京都世家子弟之首。
互相報了名后,江照就道,“今日一早邊關鹽判談崩的事傳到望州,大家就開始搶鹽,剛剛聽夫人說鹽要降價了,與我想法不謀而合,這才想過來和謝公子聊聊,唐突了。”
江照談吐優雅,進退有據,分析朝廷與北疆鹽判一事更是條理清晰,絕對是有真才實學之人,蘇棠對他很有好感。
謝柏庭笑道,“江大少爺僅憑北疆接下來三個月不再賣鹽給我們寧朝就猜到朝廷不需要再向北疆買鹽了,實在令人佩服。”
江照準備謙虛兩句的時候,突然發現謝柏庭用的是“僅憑”兩個字,他道,“莫非謝公子知道些內情?”
鹽判已經談崩了,現在從邊關往京都方向都在因為這事引發惶恐搶鹽,這股情緒很快就會蔓延到天子腳下,朝廷肯定會給個說法,所以也沒什麼不能打聽的。
謝柏庭和蘇棠豈止是知道些內情啊,他們就是內情本情,不過邊關連鹽判談崩的真正原因都沒傳出來,自然不會知道真正阻攔鹽判的人是謝柏庭了。
謝柏庭端起茶盞,慢條斯理道,“半年之內,雪鹽就會取代粗鹽。”
話音一落,蘇棠就聽到兩道倒吸氣聲。
不怪他們這麼吃驚了,謝柏庭這話太叫人震撼難以置信了啊。
雖然寧朝權貴不少,但真正多的還是窮苦百姓,雪鹽一般只有富貴人家和做生意的人才用,窮苦人只吃得起粗鹽。
而寧朝現有的雪鹽都不夠吃,不得不從北疆買,現在謝柏庭卻說雪鹽會取代粗鹽,還是在不向北疆買鹽的情況下,這怎麼可能呢?
要知道就是北疆也不是人人都吃的起雪鹽的啊,何況他們寧朝了。
江照和杜思禮互望一眼,只覺得這人不是在吹牛就是真的知道不少的內情。
兩人看謝柏庭一眼,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方才只遠遠的看了一眼,覺得謝柏庭和蘇棠氣質不俗,這會兒坐近了,就看出他們穿戴更不俗了,非富即貴,尤其是周身的那種氣質,沒法用語言能形容,就是,叫人莫名的信任他們。
江照笑道,“希望如謝兄所言,咱們寧朝所有人都能吃得起雪鹽。”
江照沒再打聽雪鹽的事,謝柏庭都說了,以后雪鹽會取代粗鹽,還有什麼可問的?難道他還要問雪鹽在哪里嗎?這不是問,這是在抬杠了。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江照看謝柏庭道,“聽謝兄的日音,不像是我們望州人?”
正聊著,小伙計端菜來,大家就邊吃邊聊了。
這一頓飯,吃了足足半個時辰,放下碗筷,江照知道謝柏庭和蘇棠是今日才到望州府的,熱情的給他們介紹望州的景致,還要請他們游湖。
謝柏庭挽拒道,“望州的風景確實很不錯,不過我們得趕回京了。”
他帶蘇棠起身,和他們告辭。
江照和杜思禮送他們出回雁樓,謝柏庭抱著蘇棠騎在馬背上,同他們道,“今日謝你們款待了,到了京都,我請你們吃飯。”
“告辭了。”
“再會。”
謝柏庭一夾馬肚子,就騎馬跑遠了。
江照擺手,杜思禮扶額,“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還怎麼再會?”
正好陳青還沒走,從一旁路過,杜思禮叫住他,道,“不知你主子府上是?”
陳青倒也不隱瞞,回道,“靖南王府。”
江照,“……!!!”
杜思禮,“……!!!”
等陳青都騎馬追上謝柏庭了,兩人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們就是靖南王世子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