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兩兩扎堆,一邊等承安伯府來迎親的花轎,一邊閑聊:
蘇棠路過的時候,聽了一耳朵,有個世家子弟道,“宋國公府不知道誰病了,請了好幾位太醫進府,昨兒傍晚趙院正出宮,還被請去了宋國公府。”
有其他世家少爺接話,“這事我也有耳聞,一般請趙院正進府看病,那就病的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趙院正是太醫院之首,一般只給太后皇上皇后看病,大臣想趙院正看病,只能等趙院正休沐,當值的時候請趙院正,還得皇上點頭,一般的大臣哪個敢為這樣一點小事勞煩皇上啊,除非是逼不得已。
宋國公是當今皇后的胞兄,是大皇子的嫡親舅舅,在朝堂上地位舉足輕重,宋國公府要出點什麼事,是會影響朝廷局勢的,是以大家對宋國公府尤為關注。
聊到宋國公府,不少人湊過來,有人道,“我旁敲側擊進過宋國公府的太醫,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越是不透露,才越叫人好奇。
那邊信安郡王他們走過來,沐止笑道,“郡王消息一向靈通,可知道宋國公府誰病了?”
信安郡主搖著玉扇,一臉的惆悵,“別提了,我昨兒回府路上碰到孫太醫,孫太醫生怕我多問,嚇的一頭鉆進了個死胡同,我本來不想打聽的,孫太醫躲著我,我還偏就問了,結果孫太醫不僅不說,還讓我少打聽,免得惹禍上身。”
孫太醫說這話,顯然被宋國公下了封日令。
謝柏庭看向蘇棠,眼底有些疑惑,但又不確定。
蘇棠給宋國公世子下過不舉藥,但蘇棠也說過會毒發的悄無聲息,要兩三個月,現在連一半的時間都沒到。
蘇棠也懷疑是宋國公毒發了,見謝柏庭看她,蘇棠道,“別看我,是不是宋國公世子,我也不知道。”
謝柏庭嘴角一抽,“你下的毒,你不知道?”
蘇棠梗著脖子道,“我自已調制的毒藥我當然了解了,我不了解的是宋國公世子。”
一兩天行房一次,宋國公世子毒發要兩三個月。
可他要一天好幾回,那毒發的就快了。
蘇棠的回答,聽得謝柏庭額頭直突突。
這女人學的都是些什麼醫術,怎麼連這些亂七八糟的毒藥都知道?!
蘇棠第一次因為懂的太多而心虛,不敢看謝柏庭的眼睛,幸好這時候,鞭炮噼里啪啦的炸響了。
承安伯世子來迎親了。
想到承安伯世子,蘇棠果斷轉移話題,問謝柏庭道,“承安伯世子的眼睛能看到光亮了嗎?”
之前給承安伯世子治眼睛的時候說過,半個月能看到光亮,才有治愈的可能,這都超過半個月了,她和謝柏庭先后病倒,實在無暇顧及到他。
謝柏庭搖頭,“承安伯世子沒找過我,去沒去小院找過賈大夫,想來沒什麼效果。”
要是能看到,估計大半夜都忍不住找他了。
蘇棠嘆息一聲,“我已經盡力了。”
清冽惋惜聲被歡快的嗩吶蓋住。
雖然云葭已經是承安伯世子的人了,但承安伯世子前來迎親,還是被攔在了門外,幾個攔路官輪流出題,足足把承安伯世子攔在門外小半個時辰才放他進府。
云葭出嫁和當日蘇棠嫁給謝柏庭并無不同,但云葭比蘇棠性子倔,或者說,恃寵而驕。
該拜別爹娘祖父祖母的她,站在那里,怎麼也不肯下跪。
滿堂賓客都在,云葭這麼不懂事,信老王爺對她失望至極,擺手道,“送她上花轎。”
大紅蓋頭下,云葭眼淚滾落。
她決然轉身離去。
正堂內氣氛安靜的詭異,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搖頭唏噓。
云葭坐上花轎,承安伯世子騎上馬背,在吹吹打打中,帶著花轎離開。
夏貴妃前來送嫁,云葭出嫁了,她也就不多留了,坐上回宮的車鑾時,看了云三太太一眼。
云三太太臉上沒有半點喜悅,甚至帶了幾分疲于應付的厭惡,夏貴妃讓她明日進宮一趟,不知道有什麼事不能今兒說,非得明兒去的。
第278章 禮物
夏貴妃一回宮,云三太太就轉了身。
許氏還要送客,蘇棠去幫忙,被謝柏庭抓住了手,蘇棠疑惑的看著他。
謝柏庭道,“我們得去承安伯府。”
蘇棠有點懵,“去承安伯府做什麼?”
他們送云葭出嫁就行了,用不了再去承安伯府。
謝柏庭道,“去喝謝媒酒。”
承安伯世子和云葭的親事是他一手促成,不去喝一杯謝媒酒說不過去。
蘇棠還沒說話,許氏笑道,“謝媒酒是要喝的,你們去吧。”
蘇棠并不想再跑一趟,許氏摸著蘇棠的臉道,“今兒是你生辰,娘這些日子忙著二姑娘出嫁的事,都沒給你準備生辰禮物,今年的先欠著,希望明年能給你風風光光辦回生辰宴。”
風風光光辦回生辰宴?
她娘是這些日子忙暈乎了嗎?
她已經嫁人了,如今是靖南王府世子妃,她以后的每一個生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都在靖南王府里過,靖南王府怎麼給她過生辰宴,不是她娘能管的啊。
而且,極少有她這般年紀的人大辦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