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媽媽出去后,王妃朝王爺福身,只是膝蓋還沒有彎下去,就被王爺一把抓住了手,疼的王妃差點叫出聲,王爺眸底是一團燃燒的怒火,“二十年了,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王爺用了幾分力,疼的王妃額頭直打顫,她不明白為何王爺總是反反復復的問她這句話,以前多是喝醉了問,這回也沒聞到酒味,就跟吃錯了藥似的,她心底有沒有他重要嗎,他心底又沒有她。
以前她不回答這個問題,現在她也不會。
王妃掙扎不掉,手腕的疼也讓她沒有了好脾氣,“我沒有惹你!誰惹的找誰撒氣去,別找我!”
王爺氣笑了,笑的咬牙切齒,她就是有本事,把他氣個半死了還覺得自已很無辜,“當年我就應該殺了你,留著你折磨了我二十年。”
王妃心一陣陣抽疼,眼淚也不知道是疼出來的還是因為王爺的話太過傷人,她以為自已已經習慣了,可每回聽到,還是控制不住自已,王妃痛極而笑,“現在殺也來得及。”
“做我的王妃,你就這麼想死嗎?!”王爺臉色冰冷。
又是這句話。
王妃只覺得王爺有病,總是問她一樣的問題,說一樣的話,偏每次都能把她氣個半死,她嫁給他二十年,也就這幾年庭兒病重,他才好了一點兒,如今庭兒病情大好,他又這樣了。
早些年的記憶紛至沓來,王妃都猜到王爺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不就是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她的人,不會讓她白占著王妃之位,然后抱著她上床,把她嚇哭后,又停下來哄她,反反復復,不厭其煩,以折磨她為樂。
他們都不再年輕了,她不會再因為這種事而哭泣了,一個屋檐下住了這麼久,她也知道怎麼樣才能惡心王爺,惹他厭惡。
這回,不等王爺開日,王妃先發制人了,疏離淡漠道,“需要我去床上躺好嗎?”
王爺臉上的憤怒僵硬,寸寸皸裂。
他不敢相信這是王妃會說的話。
王爺甩開王妃的手,轉身就走。
可走到珠簾處,王爺又停下腳步,轉身回去一把將王妃抱起,“二十年了,你才主動一回,我不應該拒絕你。”
王妃一臉錯愕的表情悉數落在王爺眼底。
王爺心下好笑,激將他,這麼點小伎倆他要看不穿,那他這個將軍王真白封了。
寧媽媽守在屋外,擔心的來回踱步,可等她聽到屋內的動靜,寧媽媽就無話可說了,雖說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可王爺愛的是南康郡主啊,南康郡主惹他動怒,王爺能十天半個月都不帶理南康郡主一下的,和王妃生氣,半個時辰頂天了。
吵架來的快,去的也快,明明十天半個月就會吵上一回,偏在外人眼里,王爺王妃相敬如賓,從來不曾紅過臉。
以前可以說王爺是怕王妃和太夫人告狀,可王妃的性子就注定她不會做告狀的事,再者太夫人都死好幾年了,就算王妃要告狀,她都找不到太夫人的墳在哪里啊。
再說蘇棠,等陳青買藥材回來,然后煎藥給謝柏庭藥浴施針,忙完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辰了,虧得她白天在刑部還說蘇鴻山忙起來就不顧上吃飯,她自已不也一樣。
蘇棠坐下和謝柏庭吃晚飯,今天走了不少路,再加上又沒午睡,是又累又餓,早把形象拋到九霄云外,大快朵頤起來。
吃飽了也沒力氣在院子里溜達,歪在小榻上看書打發時間,看了半本書,等丫鬟把熱水準備好,就趕緊泡澡上床睡覺。
人在累極的情況下,會睡的特別沉特別香,蘇棠覺得自已會一覺睡到天大亮,結果沒睡多會兒,就做起了噩夢,在夢里被蛇咬,那種蛇毒發作的窒息感太真實了,嚇的她直接驚醒過來。
謝柏庭睡覺淺,蘇棠在他懷里猛然驚醒,不可避免的把他也弄醒了,他醒來發現蘇棠在顫抖,他道,“做噩夢了?”
第229章 反駁
蘇棠緊緊的抱著他,聲音都帶了些哭腔,“夢到被蛇咬了……”
“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我在,別怕,”謝柏庭輕聲哄她,十分的心疼。
蘇棠輕點頭,只是她腦袋枕在謝柏庭的胸日處,這一點頭,就像是拿羽毛在撩他心尖兒,長夜漫漫,夠折磨人的。
兩人半晌沒說話,謝柏庭輕拍蘇棠的后背,“睡吧。”
“睡不著了,”蘇棠完全清醒了,一點睡意也沒有。
謝柏庭低頭看她,“那我陪你聊會兒天。”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做點別的事也行。”
這大晚上的還能做什麼事,蘇棠想到什麼,耳根一紅,她推謝柏庭道,“你讓開一點兒,我去點些安神香。”
就她現在的精神勁,估計要失眠到天亮,晚上不睡,第二天都沒精神,再者兩孤男寡女在床上,大半夜的太容易擦槍走火了,再有大半個月他體內的毒就清除干凈了,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
謝柏庭起了身,從衣架上拿錦袍,蘇棠看他,“你起來做什麼?”
謝柏庭看了蘇棠一眼,幾個字幾乎就刻在他腦門子上:去沖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