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完了,又默默從懷里拿出來一張萬兩的銀票,遞給蘇棠,“這是給賈大夫您的診金。”
蘇棠見了,笑道,“不急,等尊夫人懷上了我再收診金不遲。”
“這怎麼行?”徐大少爺連忙要把銀票放下。
蘇棠阻攔道,“我不怕徐大少爺賴賬,徐大少爺還怕我不收診金嗎?”
她不是因為云蒹而不收診金,實在是生孩子還需一點緣分,有些夫妻一點毛病沒有,就是成親十年才懷,都沒地兒說理去,她可不想拿了錢他們遲遲懷不上,最后銀票在她手里燙手。
蘇棠態度堅決,徐大少爺知道賈大夫脾氣古怪,不敢不聽,就把銀票收了。
不敢打擾蘇棠,就和云蒹同蘇棠告辭。
陳青要送他們出府,被蘇棠叫住,“讓小廝送就成了,我有話和你說。”
徐大少爺和云蒹走后,陳青看著蘇棠,“大少奶奶有什麼吩咐?”
蘇棠輕咳一聲道,“我給徐大少爺治病的經過,不要和你主子說。”
陳青就猜到是這事,他道,“屬下能否問大少奶奶一句,大少爺身子骨……”
“沒毛病,”蘇棠回答的很干脆。
“那大少奶奶剛剛那麼和徐大少爺說是為何?”陳青不理解,剛剛可是把他嚇了一跳。
蘇棠惆悵道,“身體的毛病好治,難治的是心病,你應該看到我說你主子時徐大少爺臉色的變化了,我不這麼說,只怕他的病非但治不好,還會因為胡思亂想而更嚴重。”
“沒有對比,就沒有寬慰,我也是逼不得已。”
治病,蘇棠是專業的。
但做大少奶奶,陳青就沒見過蘇棠這麼不稱職的。
蘇棠回答完,看著他,“能守日如瓶嗎?”
能不守日如瓶嗎?
被大少爺知道,后果不堪設想,當場氣死都有可能。
陳青還未回答,另外一道嗓音傳了來,“什麼守日如瓶?”
突如其來的熟悉嗓音,蘇棠沒差點嚇的心臟驟停,她看著謝柏庭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謝柏庭見蘇棠一臉的驚魂未定,眉頭攏起,蘇棠見他臉色不難看,猜她前面的話他沒聽見,當下穩住心神道,“我堂姐身子骨沒毛病,倒是徐大少爺有點問題,雖然并不怎麼嚴重,但事關他顏面,我怕小院小廝會傳出去。”
謝柏庭道,“小院小廝們的嘴很緊,你要不放心,就再下道封日令。”
蘇棠起身道,“北兒是怎麼溜出的信王府?”
“據我猜測,應該是密道,”謝柏庭回道。
猜測?
蘇棠扭眉。
謝柏庭回道,“到信王府的時候,他讓我幫他鑿個狗洞,我沒答應,回信王府之后,岳母大人打的他上躥下跳,他也不說自已怎麼出去的。”
“我問了信王府下人這幾天他的情況,每天按時吃午飯,可見在信王府進出自如,信王府守衛沒那麼差,除了守衛監督不到的密道,沒別的可能了。”
蘇棠無話可說了,“信王府密道就那麼容易被發現嗎?”
謝柏庭不認同蘇棠這話,他道,“你這個做姐姐的還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厲害?”
第222章 把握
蘇棠想到了蘇寂進信王府時訴的苦,他都怕蘇北了,可見蘇北的聰慧和膽識了。
許氏和蘇鴻山是疏忽了,才讓蘇北鉆了空子,如今知道了,這條溜出府的路肯定會被堵死,蘇棠放心的話題轉移,問謝柏庭道,“承安伯世子什麼時候來?”
“他已經來了,就在門外,”謝柏庭回道。
陳青出去請承安伯世子進來。
蘇棠很好奇承安伯世子長什麼模樣,畢竟看過人家的腿,卻連人家的臉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實在說不過去。
不多會兒,承安伯世子就走了進來,迎著陽光走進來,器宇軒昂,如果不是從謝柏庭那里知道承安伯世子一只眼睛失明了,她決計猜不到,因為承安伯世子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
走上前,承安伯世子給蘇棠行禮,蘇棠讓他坐下,給他把脈。
把了好一會兒,蘇棠才收手,然后看承安伯世子的眼睛,湊的很近,蘇棠和承安伯世子誰都沒多余的反應,謝柏庭站著一旁,臉黑的有點厲害。
陳青面無表情,檢查眼睛和大少奶奶問徐大少爺那些話比已經不值一提了。
也不知道蘇家為什麼讓大少奶奶學醫,還什麼毛病都會治,蘇家人太奇怪了。
檢查完,謝柏庭就問道,“怎麼樣,能治好嗎?”
蘇棠坐下來道,“中毒時間太久了,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他恢復如初。”
承安伯世子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他看著謝柏庭道,“柏庭兄不必替我難過,我已經習慣一只眼睛視物,恢復不了也沒什麼。”
至少他沒有兩只眼睛都瞎。
謝柏庭看著蘇棠,“那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
承安伯世子又激動起來。
五成把握不小了。
蘇棠繼續道,“我給你開張藥方,你每日敷藥八個時辰,如果半個月之內能看到一絲光亮,就有恢復的希望。”
承安伯世子連連點頭,“多謝賈大夫。”
蘇棠過去開方子,寫下藥方,吹干墨跡,交到承安伯世子手中。
承安伯世子道了謝,就同蘇棠和謝柏庭告辭。
雖然是初次相見,也才說了幾句話,但蘇棠覺得承安伯世子為人不錯,就不奇怪謝柏庭希望她能治好他的眼睛,還在信老王妃面前撂下會幫承安伯世子休妻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