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想揍兒子,她走過來,看謝柏庭的眼神更加滿意,這女婿雖然得來的便宜,但真不錯,做事果決,不拖泥帶水,不愧是靖南王的兒子。
蘇棠挽著許氏的胳膊,說了幾句話后,問出了最好奇的事,“娘,云葭到底怎麼出的府?”
“密道,”許氏回道。
蘇棠無話可說了。
信王府真夠寵云葭的,連逃生之用的密道都告訴她,告訴了還不防備,有此結果,不足為奇。
那邊蘇小少爺嘴里叼著狗尾巴草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眼睛一亮。
母女倆往前走,蘇棠道,“娘,賈大夫沒空去應國公府,等這兩日應國公府忙完,讓大姐姐去城南的莊子見賈大夫。”
許氏點頭記下。
走到外院,蘇棠沒看到蘇鴻山,她道,“爹不在府里?”
許氏失笑,“還在府里?你爹能晚上回來住就算不錯了。”
蘇棠驚訝,“刑部有這麼忙嗎?”
“你爹勤奮,”許氏道。
許氏不愿多說,蘇棠也沒追問,送到大門日,和謝柏庭坐上馬車,離開信王府后,蘇棠直接問謝柏庭了,“我爹真有那麼忙嗎?”
謝柏庭抱著蘇棠,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道,“刑部尚書是寧王的人。”
得,她爹被頂頭上司穿小鞋了。
她沒給晉敏長公主背黑鍋,她大哥還射了疑似寧王的信鷹,晉敏長公主和寧王不好拿捏他們兄妹,可架不住她爹一頭扎進刑部,扎他寧王手里去了。
再加上她爹私生子的身份,被接回京,雖然目前只有義子的身份,但保不齊哪天皇上就同意她爹認祖歸宗了,私生子能繼承爵位,能嫉妒死一批人。
白丁之身被提拔為刑部右侍郎,讓那些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到處碰壁爬的艱難的大臣心底不爽,刑部尚書刁難蘇鴻山,正中那些大臣下懷。
蘇棠實在不明白她爹為什麼一定要進刑部,這不是沒事找苦吃麼?
正想著,鼻子一癢,一個打噴嚏打出來。
蘇棠眼淚沒差點滾下來,更倒霉的還不是她,蘇棠打噴嚏下意識的腦袋往后一仰,直接砸謝柏庭鼻子上了。
謝柏庭悶疼一聲,蘇棠回頭,就看到謝柏庭流鼻血了。
蘇棠嘴角一抽,“你這鼻子也太脆弱了吧?”
謝柏庭咬牙,“你砸我,還怪我鼻子脆弱?”
蘇棠一臉無辜,“這能怪我嗎,我會被罵還不是因為你。”
謝柏庭渾身無力,論日舌,他真不是蘇棠的對手。
第211章 正經
怡蘭苑。
屋內,云葭縮在床角落里,緊緊的抱著自已的雙膝,雙眸空洞,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眼淚早已流干,隱約還能見到脖子上的紅莓。
丫鬟紅梅守在床邊,心疼不已,可勸慰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實在不知道怎麼勸了。
外面進來一丫鬟,滿臉的憤怒,紅梅見了道,“怎麼了?”
丫鬟憤恨難平,聲音壓的低低道,“你是不知道,謝大少爺和蘇姑奶奶兩有多過分,膩歪就算了,還有說有笑!”
她家二姑娘都這樣了,他們竟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虧得二姑娘滿心滿眼都是他謝大少爺,拼了命也要出府見他,卻被他狠心推給承安伯世子,說他是狼心狗肺,都對不住狼狗!
丫鬟喋喋不休,雖然說的小聲,但紅梅擔心會被云葭聽到,刺激到她,瞪丫鬟道,“你少說兩句。”
云葭緊緊的抱著膝蓋,只覺得渾身冷的像是置身冰窖中。
云三太太邁步進來,看女兒這副模樣,心如刀絞,她走到床邊坐下道,“葭兒,是娘害了你……”
一聲呼喚把云葭從空洞中拉回來,云葭撲到云三太太懷中。
云三太太摸著女兒的臉,看著窗外那棵早已掉光了樹葉的銀杏樹,當日在這間屋子里說過的話猶言在耳,云三太太哽咽道,“事已至此,以后好好和承安伯世子過日子吧。”
云葭眼淚再一次涌出來,“我不要,娘,我不要嫁給他……”
云三太太也舍不得女兒就這麼嫁了,可都已經是承安伯世子的人了,不嫁難道要去做姑子嗎?
老王爺不會讓自已的孫女兒如此羞辱承安伯世子的。
等待她女兒的只有兩個結果。
要麼嫁,要麼死。
云三太太后悔了,她從來沒想過謝柏庭為何突然對她女兒冷淡疏遠,她要早知道,她絕不會縱容女兒還惦記他,落得今日下場。
云葭撲在云三太太懷里痛哭,層層滾落的眼淚遮擋不住她眼底的恨意。
她緊咬牙關,咬的嘴里有了血腥味都沒有松開。
她冰冷的眼神云三太太沒看見,兩丫鬟卻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們從未見過二姑娘這般神情過,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寒。
以前二姑娘只恨蘇姑奶奶搶了謝大少爺。
這回,二姑娘是連謝大少爺一塊兒恨上了。
再說蘇棠,本來是計劃參加完應國公老夫人的壽宴,上街逛會兒再回靖南王府,現在信王府出了這樣的事,就算她心情不受影響,也得顧及人言可畏,逛街只能等下回了。
陳青趕馬車穿街過市,直到靖南王府前才停下。
回來的趕巧,王爺和王妃也才剛從應國公府回來,他們知道蘇棠和謝柏庭宴席只吃了一半就被信王府叫走了,也知道云葭今日是沖著謝柏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