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出生后,夏貴妃就一直很照顧她,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有求必應。”
按說是夏貴妃倚仗信王府做靠山,可夏貴妃明知道信老王妃禁足了云葭,借日稱病拒不讓云葭進宮,夏貴妃就該懂信王府的意思了,卻做出派太醫來醫治云葭的事,這不是存心惹信老王妃不快麼?
難道讓云葭順心更重要?
沒有信王府,云葭可什麼都不是。
清陽郡主想不通,蘇棠也覺得奇怪,但她知道所有反常的事都是有原因的,甚至她隱隱覺得信王府是有什麼把柄被夏貴妃拽住了,才會如此。
不過這里是大街上,又難得和清陽郡主碰上,兩人就把這事拋諸腦后,愉快的逛起街來。
從街頭逛到街尾,別提多開心了,清陽郡主身份尊貴,康王妃對她管教甚嚴,她出門的次數不多,像這樣從一個小攤子逛到另外一個小攤子,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還是頭一回,更別提在大街上吃最喜歡的糖葫蘆了。
同樣的糖葫蘆,在大街上吃就是比在府里好吃,酸酸甜甜的,是她吃過最好吃的糖葫蘆。
遠處,一駕極盡奢華的馬車徐徐過來,馬車一角掛著個紫檀木牌,下頭墜著的流蘇隨風搖曳,風吹木牌晃動,上頭三個大字明晃晃——
趙王府。
丫鬟掀開車簾,探出腦袋看外面,就看到蘇棠在吃糖葫蘆。
丫鬟驚呆了,告訴嘉南郡主道,“靖南王府大少奶奶在街上吃糖葫蘆。”
“清州小地方來的,能指望她有多懂禮?”嘉南郡主一臉的鄙夷。
想到自家弟弟摔掉的門牙,腫了幾天幾夜,哭的嗓子都冒煙,嘉南郡主就恨不得把蘇棠凌遲個千兒八百遍泄憤。
丫鬟又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這回看到清陽郡主,丫鬟眼珠子沒差點掉下來。
再說清陽郡主吃了一顆糖葫蘆,正咬另外一顆,一駕有些眼熟的馬車就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車簾掀開,露出趙王府嘉南郡主那張嬌美的臉。
清陽郡主和她目光對上,牙就有些咬不動糖葫蘆了,嘉南郡主眸光從蘇棠臉上掃過,對清陽郡主道,“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人還是離她遠點兒的好,別被人帶出來一身的小家子氣,舉止粗鄙,失了郡主的身份,惹人笑話。”
這話直接把蘇棠聽笑了,那笑聲就像是一根刺扎的嘉南郡主眼睛疼,讓她怒火中燒,“你笑什麼?!”
蘇棠看著手里裹著糖衣的糖葫蘆,笑道,“我在笑在街上吃串糖葫蘆就是行為粗鄙了,那惦記別人家產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我清州小地方來的,沒讀過什麼書,還請嘉南郡主賜教。”
說完,挑釁的咬了一日,然后含笑看著幾乎氣炸毛的嘉南郡主。
第179章 自盡
嘉南郡主氣到說不出來話,蘇棠還氣死人不償命道,“嘉南郡主也不知道嗎?”
“你!”嘉南郡主氣的臉都綠了。
“我不和粗鄙之人說話!”
丟下這一句,她把車簾撂下,“去靖南王府!”
趙王府的馬車就走了,清陽郡主擔憂的看著蘇棠,蘇棠渾然不在意,她又不怕南康郡主,還怕嘉南郡主告狀嗎?
吃完糖葫蘆,兩人繼續逛街。
再說謝柏庭,和信安郡王、扶風王世子容離他們在天下第一樓吃完飯,一起出了酒樓,信安郡王揉著吃撐的肚子道,“吃的有點多,得走走消消食。”
齊宵扶額,“誰讓你一頓吃那麼多的?”
“你以為我愿意嗎,那還不是烤鴨太好吃了,”信安郡王道。
“……”
無話可說,然后打了個飽嗝。
齊宵摸了下鼻子,有些尷尬。
他吃的也不少。
然后一群世家少爺就溜街了,一個比一個模樣生的好,惹的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面紅耳赤,恨不得敲暈一個拖回府。
只是才走了百余步,那邊一男子腳步匆匆的過來,撲通在謝柏庭跟前跪下,“謝大少爺,求您救救我媳婦……”
信安郡王他們齊齊望向謝柏庭,震驚道,“你還會醫術?!”
謝柏庭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
蘇棠和清陽郡主從白玉橋上過去,就是蘇寂踹謝柏庭落水的那座橋,風景還挺好,站著橋上吹風,挺涼快。
那邊一小廝跑過來,撐著膝蓋喘氣道,“謝,謝大少奶奶,可算是讓我找著您了。”
蘇棠看向小廝,半夏已經問出聲了,“找我家大少奶奶什麼事?”
小廝斷斷續續喘氣道,“有個男子的媳婦難產,說是橫胎,急著找賈大夫救命,求到謝大少爺跟前去了,謝大少爺讓我來找您。”
說實話,小廝有點糊涂,人家找賈大夫,謝大少爺直接點告訴那男子賈大夫人在哪里不就行了麼,他找謝大少奶奶做什麼,要知道難產弄不好就一尸兩命了,救人如救火,耽誤不得。
蘇棠看向清陽郡主,清陽郡主就道,“蘇棠姐姐快去吧。”
蘇棠點點頭,踩著臺階下了橋,陳青趕馬車過來。
這里離天下第一樓不遠,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馬車在謝柏庭他們跟前停下,蘇棠掀開車簾望著謝柏庭,“要去哪兒?”
謝柏庭走過來道,“去找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