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是螳螂捕蟬,卻沒想到人家是黃雀在后。
一個姑娘家,才多大的年紀,就有這般手段了,想起來就叫人后背發寒。
還有一件讓她更不安的事,趙王妃沉聲道,“剛剛王爺從宮里出來,正好碰到趙院正向皇上復命,聽說云三老爺的病有的治了,謝大少爺領了位醫術高超的大夫去信王府,那大夫用藥如神,康王妃就是那大夫治好的。”
“那大夫姓賈,你可曾見過?”
南康郡主面色慌冷,趙王妃一看就知道南康郡主還沒她知道的多。
趙王妃也不知道南康郡主是怎麼掌的中饋,謝大少爺謝大少奶奶在她眼皮子底下都能做這麼多小動作,把她耍的團團轉,別因為靖南王的寵愛,就被人奉承的忘乎所以,最后到手的世子之位都被人搶了去。
靖南王要真如大家以為的那麼寵她,還能那麼在乎已經死了好幾年的太夫人堅持立謝大少爺為世子嗎?
只是這些話,趙王妃也只敢在心底嘀咕,畢竟靖南王為救南康郡主摔斷胳膊是事實,趙王……連給她削個梨都沒有過……
時辰不早,趙王妃只說了這麼多,就起身要走。
金悅閣的事瞞不住,南康郡主就直接和趙王妃說了,這下趙王妃的臉也是能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
南康郡主送趙王妃出門,路過花園的時候,正好碰到王妃在賞花,看到王妃站在那里,美成一幅畫,趙王妃眼底閃過一抹嫉妒,修長的指甲掐進肉里都沒覺察到疼。
同樣是女人,她們兩個都擁有一個男人全身心的愛。
唯獨她什麼都沒有。
嫉妒讓趙王妃面容扭曲,她道,“你幫謝大少爺娶了一個這麼好的大少奶奶,靖南王妃欠你不小的一份人情,讓她幫你把那十只玉鐲拿回來。”
南康郡主也正有此意,見王妃回天香院,當即讓丫鬟去傳話。
等南康郡主送趙王妃出府回來,丫鬟手里拿著只錦盒,對南康郡主道,“王妃說她欠郡主您的人情,也欠了三太太的,這忙她不好幫,然后讓奴婢把這只玉鐲轉交給大姑娘。”
丫鬟把錦盒打開。
錦盒里裝著一只紅玉手鐲。
價值不菲。
但和金悅閣損失的十只玉鐲根本沒得比。
屋內,蘇棠歪在小榻上吃糕點,半夏端茶進來道,“大少奶奶,南康郡主以幫大少爺娶了您為由,讓王妃幫她找您要回那十只玉鐲,王妃沒幫忙,但送了大姑娘一只玉鐲。”
可真夠不要臉的。
憋著壞心還有臉邀功,也虧得王妃好騙。
想到這里,蘇棠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南康郡主和謝柔也算是睚眥必報了,王妃占著靖南王正妃的名頭,南康郡主竟然忍了王妃十幾年,以南康郡主的性子,居然沒讓王妃給她騰位置,就王妃這麼好糊弄,哪里是南康郡主的對手。
不夸張的說,南康郡主要鐵了心要王妃的命,王妃的墳頭估計都被風吹平了。
可事實是王妃活的好好的,南康郡主一邊恨王妃,一邊容忍著王妃,反倒對她窮追猛打,她是天生招人恨嗎?蘇棠郁悶的啃著糕點。
半夏擔心道,“南康郡主不會要大少奶奶你去要回玉鐲吧?”
這一點,蘇棠不擔心,“她來找我,我就再去三房一趟唄。”
要的回來,那三太太惱南康郡主過河拆橋,不可與謀。
要不回來,南康郡主惱她腦子缺根弦,順帶惱三太太做人太貪心。
反正她和南康郡主的梁子已經結到這種程度了,不怕多加十只玉鐲的賬了,只要扛到謝柏庭病愈,她拍拍屁股走人,難道南康郡主還能派人去追殺她?
呃……
還真有這種可能。
以后離開靖南王府,去哪兒還真是個問題。
蘇棠一邊啃糕點,一邊琢磨,聽到腳步聲傳來,抬頭就看到謝柏庭走進來。
只瞥了一眼,就被謝柏庭妖孽模樣勾住了魂,一襲天藍色云錦袍子,等等,他之前出門穿的不是這身啊。
再一看玉冠也換了更尊貴的紫金冠,玉帶也不是常佩戴的五蝠玉帶,通身的貴氣,配著那張為禍四方人神共憤的臉,真是閃瞎人的眼。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實在是太太太養眼了,哪怕就是用雞蛋里挑骨頭的挑剔勁也找不出哪點有欠缺,哦,他性格不好。
謝柏庭走進來,把蘇棠臉上的驚艷之色收于眼底,她都覺得信安郡王他們養眼了,他精心收拾了一番,還能不養她的眼?
某男心情愉悅起來,嘴角一抹笑剛剛綻放,蘇棠就朝他伸了手,“十萬兩。”
謝柏庭,“……”
他笑容一僵,臉瞬間黑下來。
“你說什麼?!”幾個字從謝柏庭牙縫中擠出來。
蘇棠摸了摸耳朵,無比清晰的重復了一遍,“我讓你把十萬兩給我。”
一想到自已費九牛二之力才把人治好,最后不得不便宜別人,謝柏庭越養眼,蘇棠就越氣悶,但把人救活了,總不能為了不便宜別人就再把人毒死吧,只能從別的地方找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