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幾步,蘇棠笑道,“有時候說反話,別人未必聽的出來。”
謝柏庭暗咬了下牙,握著蘇棠的手加重兩分力道,疼的蘇棠額頭打顫,道,“你握疼我了。”
疼才好呢!
他陪她回門,她為什麼總覺得他是來看別人的?!
他要真想看誰,用得著這麼費勁嗎?!
見蘇棠是真疼的受不住,謝柏庭手略松了點勁,但依舊沒有松開。
身后,拎著東西的陳青醍醐灌頂,總算明白爺為什麼看他跟看傻子似的了,爺說的是反話啊,爺是讓他別把馬車趕的太穩……
陳青心累,爺喜歡大少奶奶直說不行嗎,都成親了,不管大少奶奶心在哪兒,至少人現在還是他的,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嗎?
蘇棠回門是臨時起意,事先沒有派人回來說一聲,等許氏聞訊趕來,蘇棠已經和謝柏庭進內院了,許氏匆匆過來,笑容滿面,“怎麼今兒回來了?”
蘇棠輕聳肩,“云二姑娘和清陽郡主馬車撞上,我昨兒去探望了清陽郡主,今兒回來看云二姑娘的,就是回來的不巧,她出府了。”
謝柏庭朝許氏作揖,“小婿見過岳母大人。”
許氏打量謝柏庭幾眼,眉頭微蹙,蘇棠也看了謝柏庭兩眼,道,“娘皺眉做什麼?”
許氏拍蘇棠的手,笑道,“娘只是有些奇怪,姑爺比上回見,氣色差了些,但精神更好了。”
一般人氣色差,精神就差,但謝柏庭不是,他氣色不是很好,臉色偏白,但精神較上回見似乎更好了些。
謝柏庭笑道,“岳母大人明鑒,小婿病情這些日子確實有所好轉,都是娘子沖喜的功勞。”
沖喜能有什麼功勞,不過是忽悠人的罷了,只是謝柏庭這麼說,許氏也只能笑笑。
蘇棠扶著她往信老王妃住的院子走去,許氏問蘇棠,“到底怎麼回事?”
蘇棠一頭霧水,“娘問什麼?”
“沖喜秘法,”許氏低聲道。
“騙人的啊,”蘇棠如實道。
“……”
回答的很干脆,把許氏都干脆懵了,目瞪日呆的看著蘇棠。
蘇棠扶著她,笑道,“是相公騙人的,不是女兒。”
不是棠兒騙人的就好。
許氏松了日氣,隨即又不明白了,好端端的,靖南王府大少爺打著她女兒的幌子騙人做什麼?
而且謝大少爺看著也不像是會騙人的人,許氏有點擔心自已看走眼了,她的傻女兒可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身后,謝柏庭皺眉,他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蘇棠和許氏的談話,就算聲音再小,他也聽得見,除非他刻意不聽。
蘇棠回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可不是她故意泄密的,實在是沁玉軒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她娘待在信王府,又怎麼可能沒有耳聞,她可不想被誤會膽大包天,戲耍靖南王府,讓她爹娘擔心。
謝柏庭是靖南王府大少爺,這些出格的事,她只是夫唱婦隨而已,勉強也只能算個幫兇。
許氏不明白,但也沒多問,只在進翠柏院之前把蘇棠拉到一邊,叮囑道,“一會兒別在老王妃面前提二姑娘和清陽郡主的事。”
“為何不能說?”她可是為這事回來的。
許氏嘆息,“二姑娘打著出府散心的幌子去了靖南王府,還指使小廝撞康王府的馬車,把清陽郡主撞的頭破血流,老王爺知道后,氣的犯病了,老王妃也為這事氣了整整兩天了。”
原來信王府知道,蘇棠一臉不快,許氏道,“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就算給你爹一個面子,給信王府留點臉。”
都這麼說了,蘇棠能不答應嗎?
她點了點頭。
許氏摸著她的臉道,“果然嫁了人就懂事了不少。”
許氏和蘇棠邁步進屋,繞過屏風就看到一嬤嬤站著那里回話,信老王妃臉上憤怒難消,許氏笑著走進去道,“老王妃,棠兒回來看您了。”
信老王妃抬頭看到蘇棠,臉上的怒氣收斂,笑的慈藹,“棠兒回來了。”
她朝蘇棠招手,蘇棠沒福身請安就走了上去。
蘇棠坐到信老王妃身邊,信老王妃看了謝柏庭一眼,摸著蘇棠的臉心疼道,“聽說你們在沁玉軒差點被砸傷,可嚇死祖母了,萬幸都沒事。”
蘇棠搖頭,“讓祖母擔心了。”
信老王妃嘆氣,“府里事多,你娘忙的都走不開,都沒去靖南王府看你們。”
蘇棠沒說話,謝柏庭道,“我陪娘子回來也一樣。”
這話許氏愛聽,雖然這次謝柏庭陪蘇棠回來是看云二姑娘的,但手牽手進來的,眼神也坦蕩,雖然她不信謝大少爺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她女兒了,但這態度至少向他們表明他不會娶了蘇棠還和云二姑娘糾糾纏纏。
只是云二姑娘……
就三太太寵女兒的勁,許氏無話可說。
她自認也很寵女兒了,但決計不會寵的女兒連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謝柏庭問信老王妃,“三叔身子骨可好些了?”
提到云三老爺的病,信老王妃臉上半點笑容也沒有了。
謝柏庭就知情況不妙,道,“我和娘子去看看他。”
謝柏庭朝蘇棠伸手,蘇棠拿眼睛瞪他,牽手進來的還不夠,當著信老王妃和她娘的面還要牽手,她臉皮沒那麼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