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虛
半夏怕自已記錯了,在幾個可能會放熏香的位置找了找,都沒看到,她趕緊出去,逮著個丫鬟道,“大少奶奶去康王府這段時間,有人進過屋子嗎?”
丫鬟正要說話,那邊許媽媽過來道,“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半夏回道,“早上送來的熏香不見了。”
還以為什麼事呢,許媽媽道,“早上熏香送錯了,那是給老夫人準備的熏香,錯送到大少奶奶這里來了,繡房又派人來拿走了。”
屋子隔音效果不好,再加上窗戶開著,許媽媽說話聲音不小,蘇棠聽得一清二楚。
她想到早上看過熏香和謝柏庭說的話,頓覺打臉,還好謝柏庭不在,不然一記眼神瞥過來,她得多尷尬,只是給老夫人的熏香也能錯送到她這里來,靖南王府下人辦事未免也太馬虎了些吧。
這般想,那邊許媽媽走了進來,問了問兩件院子里的事,蘇棠道,“許媽媽是王妃信得過的人,靜墨軒交給你打點,我放心,這些小事不用問我。”
許媽媽就沒見過這麼對管家權不上心的,哪有一點不過問,全部丟手的,難道不準備找機會立威了嗎?
想到昨天南康郡主來給蘇棠賠禮,許媽媽又把這句話收了回去,大少奶奶早立威過了,還是拿靖南王府當家郡主立的威,效果沒有比這更好了。
許媽媽沒走,蘇棠看著她,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道,“許媽媽可是還是有事要和我說?”
許媽媽猶豫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大少奶奶說。”
蘇棠皺眉,“許媽媽直說就是。”
許媽媽這才道,“大少奶奶不讓丫鬟隨便進屋伺候,今兒您和半夏都不在,大少爺又去了花園,繡房來取熏香時,屋子里沒人,又要的急,您的丫鬟春桃進來拿的熏香,我進屋的時候,她正翻您的梳妝臺……”
裝熏香的錦盒不小,是絕對不會放到梳妝臺里的,春桃看到她的時候,神情慌張,眼神亂瞟,一看就知道她在心虛,像是做賊被發現了似的。
許媽媽知道蘇棠身邊只有半夏是她從清州帶進靖南王府的,其他陪嫁丫鬟都是信王府準備的,云三太太給自已女兒挑的配房丫鬟,對蘇棠未必有多少忠心。
許媽媽不想管蘇棠陪嫁的事,但她知道又不能不說,萬一出點什麼事,她可擔待不起,哪怕落大少奶奶面子,她也得照實說。
蘇棠眉頭擰了擰,朝梳妝臺望去,許媽媽便道,“廚房還有點事,我就先去忙了。”
待許媽媽退下,半夏也看著梳妝臺,奇怪道,“春桃鬼鬼祟祟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要幫云二姑娘偷姑娘的首飾?”
行為鬼祟,必要緣故。
但偷首飾……
蘇棠覺得不至于。
雖然她的首飾都是信王府給云二姑娘準備的,其中不乏云二姑娘的心頭好,但既然能全部給她,就說明對云二姑娘而言可有可無,讓春桃偷也至多偷一兩件,還極容易被發現。
再者,因為謝柏庭不喜她佩戴云二姑娘的首飾,梳妝匣里的首飾都換成她的了,要偷也不在梳妝臺,而是在庫房才是。
還有今兒她去康王府探望清陽郡主,是謝薇引的頭,南康郡主明知道她不會同意謝柔去,卻偏那麼說,似乎有意將她支去康王府,繡房送錯熏香,又在她們和謝柏庭都不在的時候來取,配合的這麼好,才給了春桃進她屋亂翻的機會。
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
蘇棠不信。
可偷首飾,蘇棠覺得實在沒這個必要,只要信老王妃說有幾件云二姑娘心頭好,當初手忙腳亂讓她帶進了靖南王府,給她同樣的補償,她還能不給信老王妃面子,把那些首飾還給云二姑娘嗎?
偷東西就難免有被人發現的時候,春桃不就被許媽媽誤打誤撞給撞見了,所以春桃翻梳妝匣必然有別的緣故。
蘇棠把梳妝匣一一打開,首飾擺滿桌子,最后在梳妝匣的暗格里翻出來兩張萬兩的銀票。
半夏還從未見過這麼大額的銀票,那可是兩萬兩啊,她一個月月錢才不過二兩,她伺候姑娘十輩子都沒有這麼多錢啊,她咽了咽日水,不敢置信道,“這銀票是真的嗎?”
一句話,蘇棠聽怔住了,疑惑驟然解開。
如果春桃進屋翻梳妝匣有南康郡主在背后相助,那極可能是沖著信王府給她的陪嫁銀票來的。
她和沁玉軒無冤無仇,沁玉軒卻憑白污蔑她的名聲,她和謝柏庭一日氣從沁玉軒買了四萬多兩的首飾,讓沁玉軒損失不小,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直覺告訴她當日沁玉軒針對她是謝柔在背后授意。
謝柔讓沁玉軒搭上名聲,還損失銀錢,沁玉軒必不會答應,必然會私下找南康郡主要補償。
就南康郡主那性子,能忍的下才怪了。
眸光落在手里銀票上,蘇棠笑了笑——
南康郡主這是想羊毛出在羊身上呢。
讓春桃偷走她的真銀票,回頭她再不知情拿假銀票買東西,不止丟臉,還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