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安生不了,大少爺又如何能好。
王妃接過寧媽媽奉的茶,外面一丫鬟進來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來了。”
王妃愣了下,“一起來的?”
丫鬟連連點頭。
王妃和寧嬤嬤互望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早上寧媽媽可是親眼見謝柏庭把蘇棠掀翻,導致蘇棠額頭撞到了床板上,敬茶的時候,額頭還紅的很明顯,敬茶的時候,謝柏庭也沒有幫蘇棠,現在卻一起來天香院?
王妃是知道自已兒子鐘情云二姑娘的,不可能這麼快移情別戀,更不可能信沖喜管用對大少奶奶多有隱忍。
謝柏庭坐輪椅來的,不過進屋是自已走的,王妃又高興又擔心,“別累著了,快坐下,有什麼事找母妃派人來說一聲就是了。”
謝柏庭看了蘇棠一眼,“我是陪她來的。”
王妃看向蘇棠,蘇棠飛快的把瞪謝柏庭的眸光收回,溫和一笑,“李媽媽被賣了,靜墨軒無人管事,我來找母妃重新安排個管事媽媽。”
竟是來找她這事的,王妃笑道,“這麼點小事,你安排便是,不必問母妃的意思。”
“……我沒有合適的人選,”蘇棠道。
第12章 留步
這個回答著實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蘇棠一家從清州趕來,輕車簡行,沒帶多少人,雖然信王府陪嫁的人不少,但那些人都是云三太太替自已女兒安排的。
蘇棠推云二姑娘落水,至今昏迷未醒,那些人惱蘇棠都來不及,又怎麼甘心受她使喚,使喚不動自已人,就落人笑柄了。
王妃看了寧媽媽一眼,寧媽媽有些慚愧,她還以為大少奶奶是個有野心的,一來就奪了李媽媽的權,好把控靜墨軒,誰想到趕走了李媽媽,又讓王妃安排人,這哪是有野心的人干的事。
王妃想了想道,“那就讓許媽媽去靜墨軒幫襯一段時間。”
“多謝母妃。”
蘇棠和謝柏庭只在王妃這里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離開了。
路過花園的時候,蘇棠見景致不錯,回去也閑著,就干脆在花園逛了逛。
遠處,大姑娘謝柔和三房三姑娘謝薇走過來,看到蘇棠笑的燦爛,頓時沒有了好心情。
“逛個花園也能碰到她,真是晦氣!”謝柔厭惡道。
謝薇嘆息道,“雖然她才過門一天,可府里下人都笑話伯母這回是引狼入室了。”
謝柔冷冷一笑,轉著手腕上的玉鐲道,“我娘只是顧及大哥而已,你以為真的會容忍她幾時嗎,很快就有她好看的了!”
蘇棠在花園逛了會兒,就推著謝柏庭回了靜墨軒,把人送進書房,就準備走。
陳青忙道,“大少奶奶留步。”
蘇棠回頭看他。
陳青上前,誠懇道,“還請大少奶奶給大少爺解毒。”
蘇棠看了謝柏庭一眼,才回道,“昨晚才給他放了不少血,他身體虛弱,短時間內不宜再施針逼毒,過兩天我給他泡藥浴,強勁筋骨還能順帶逼出部分毒素。”
陳青趕緊端來筆墨紙硯。
蘇棠道,“藥方我就不寫了,給我準備一間僻靜的屋子做藥房,藥鋪里有的藥材都給我備齊。”
不是商量,是命令。
提完要求,蘇棠就回屋了。
再見謝柏庭已經是吃晚飯的時辰了,吃過晚飯,謝柏庭又去了書房,蘇棠帶著半夏在院子里溜達了半天,然后回屋沐浴,再然后就要睡覺了。
屋子里就一張床能睡人,小榻略窄了些,鑒于白天差點滾下來,蘇棠可不敢讓謝柏庭睡小榻,所以在支開半夏后,賢惠的抱來兩床被子鋪在地上。
謝柏庭眉頭微蹙,“你要打地鋪睡?”
蘇棠看著他,“是你睡地鋪。”
謝柏庭臉一黑,聲音陡然拔高,“這是我屋子,你讓我睡地鋪?”
蘇棠看著他,“不然呢,難道你準備讓你的救命恩人我睡地上?”
他不睡地鋪,讓一個女人睡地鋪,他也辦不到。
謝柏庭提醒她,“昨晚已經一起睡過了。”
這話說的蘇棠耳根一紅,道,“你注意點用詞行嗎,我們那是一起睡嗎,那只能算是暈到一塊兒了!”
但凡她清醒一點,她都不會睡在床上,結果到他嘴里就成睡一塊兒了。
蘇棠鋪好被子就上了床,謝柏庭坐在輪椅上,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新婚第二天就打地鋪睡,傳揚出去,還不知道笑掉多少人大牙。
謝柏庭道,“身為大夫,難道不知道病人不能再受寒嗎?“
蘇棠抱著被子,無辜的眨眼,“果然久病成良醫,不過你都病成這樣了,要真傷寒了,我捎帶手一起給你治了,不費什麼事兒。”
謝柏庭沒差點氣吐血,咬著牙道,“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蘇棠嫣然一笑,剎那間,日月星辰皆失色,“我這也算是千里迢迢趕來給你治病了,你謝我是應該的。”
說完,蘇棠睡下,翻個身,留給謝柏庭一個后腦勺。
謝柏庭氣的胸日痛,但往常氣成這樣,嘴里會有血腥味,今天并沒有,可見昨晚逼毒效果很好。
謝柏庭在地鋪上睡下。
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打地鋪,哪怕鋪了兩床被子,也還是渾身不舒坦,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半夏端著銅盆進來,看到謝柏庭睡在地鋪上,嚇的她一激靈,差點沒把銅盆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