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出身富貴。
但此時他們卻吵吵嚷嚷,你推我擠,相互謾罵,毫不相讓,絲毫沒有大家出身的體面。
“這是些什麼人?竟然敢這麼闖進來。”淺兒詫異。
別說父皇當皇帝那會兒,便是如今皇兄做皇帝,后宮眾多,那麼多妃嬪皇子公主,絕沒有一個敢這樣亂跑亂闖。
這北齊皇宮還有沒有規矩了?
幼兒撇嘴:“你還看不出來啊?母后,您說呢?”
云黛瞥他們一眼,懶懶的說:“想來,便是釧釧的那幾個后宮男人了。”
這時那幾個男人竟開始撕扯起來。
保興見了,眉頭一皺,便要上前阻攔。
幼兒開口:“保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保興便停下腳步,站到一旁。
幾個男人已經拉扯著來到他們面前。
他們瞧見云黛,淺兒和幼兒三個,一時都有些疑惑,分不清誰是誰。
其中一個身穿紅衣,眉清目秀的搶先開口:“你們必定便是大周的長公主殿下了吧?不知哪一位是大長公主,哪一位是二長公主?”
幼兒笑瞇瞇:“難道你沒聽說過,大周的兩位公主是雙生子,容貌一模一樣的嗎?”
“是了,您必定就是大長公主了?”
“我是老二。”
“啊,慶城見過二公主,見過大公主。”他分別給幼兒和淺兒行禮,一張嘴伶俐無比,“那麼這一位……”
他瞄了眼云黛。
云黛體型嬌小纖細,瘦的只剩一張巴掌臉,圓圓的星眸,皮膚白的透明,裹著厚厚的白狐斗篷。
雪白的狐毛簇擁著雪白的小臉。
看起來像個嬌貴的瓷人。
乍一看,比身姿修長,容光煥發的淺兒和幼兒還幼齒一些。
再加上云黛睡到晌午,也沒有正式梳妝,長發隨意的披著,壓根分辨不出是已出嫁的婦人還是閨閣姑娘。
他們便以為她是北齊哪位王公貴族家的千金小姐。
“這位小姐看著眼生的很。”
另一個穿著騷包綠袍的男子稀奇的上下打量云黛,“如此清新佳人,實在不像咱們北齊人。不知小姐婚嫁了沒有?我家中……”
他話沒說完,一道身影忽然沖過來,咚的撞在男人身上,把他摁在地上,輪拳頭便砸。
眾人吃一驚,仔細一瞧,才發現那是蕭子良。
只見他一手揪住綠袍男子的衣服,一手照著他的臉揍,吼道:“你敢說我姐不是北齊人?”
身為蕭釧釧的男人,他自然是認得蕭子良的。
能被蕭子良掛在嘴里稱呼“姐”的,這世間也就只有一個人。
前一任女皇陛下,北齊百姓心目中永遠的公主殿下——
蕭云黛。
綠袍男子被砸的頭昏目眩,心里愣愣的想著,這前一任女皇,到底多大來著?
她是釧釧的姑母,應該比釧釧大吧?
怎麼看起來還是個小姑娘?
這太匪夷所思了。
綠袍男子過于震驚,以至于被蕭子良的拳頭砸的臉開花,才反應過來,立即哭叫著求饒。
“王爺,我錯了,我真不知道那是公主殿下啊,您饒了我啊。陛下,陛下,救救臣啊,您的父親要把臣打死啦——”
卷2:第四千六百七十八章 打死
他喊的是蕭釧釧。
幼兒抱著胳膊看熱鬧,聞言笑道:“你家陛下正在里頭生孩子,你就是死在這里,她也不會出來看你一眼的。作為女皇的男人,敢對別的女人出言不遜,你就活該被打死。小舅舅,使勁啊,您沒吃飯?他說母后不是北齊人,不就是說您也不是北齊人?”
蕭子良一聲不吭,掄著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綠袍男子的臉上。
每一拳都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在發泄壓抑許久的憤怒。
起先,綠袍男子還叫著求饒,慢慢的就變成哭泣,再然后,聲音就逐漸的小了下來。
直到徹底沒有聲息。
蕭子良還是機械般的揮舞拳頭,一下,兩下。
拳頭上全都是血肉。
也不知是綠袍男子的,還是他自己的。
其余幾個華服男子都驚呆了,一動不動看著這一幕。
幼兒起先還笑著,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小舅舅!”她叫了聲。
蕭子良像是沒聽見般,充耳不聞,不停的往下砸。
云黛皺眉,和趙元璟對視一眼。
趙元璟淡道:“人怕是已經死了。”
云黛道:“保興,過去把他拉開。”
保興忙上前,制止蕭子良。
然而蕭子良根本不理會他,只摁著綠袍男子不停的打。
保興硬是把他扯了過來,讓他坐到地上。
他的拳頭不停的往下滴血。
保興過去檢查綠袍男子,發現他已經沒了呼吸。
“主子,他沒氣了。”
眾人悚然而驚。
沒多久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竟就這麼被蕭子良活活打死了。
而蕭子良幾乎不會武功,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力氣也不能說大。
綠袍男人卻年輕力壯。
就這麼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打死了。
尤其那幾個華服男子,嚇的已經白了臉色。
淺兒說:“這個人應該也是個貴族子弟,就這麼被打死了,他的家族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誰叫他嘴賤,竟敢調戲母后。死了活該。來人,把他抬出去,交給他家里頭,就說他欺君犯上,大不敬之罪,畏罪自盡了!”
幼兒吩咐完,蹲到蕭子良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舅舅,您醒醒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