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跟太后反著來嗎?太后不愿意興師動眾的,陛下就依著她嘛。”采采柔聲勸道。
晏兒道:“我們已經三年多沒見到父皇和母后了。想到她們就在京都,我卻沒法見到她們,我簡直坐不下來。”
“不急,太后既然派了保興公公和青衣姑姑回來,想必很快就要來的。”采采看向保興和青衣,“是嗎?”
青衣笑道:“回皇后娘娘,是這麼回事呢。太后說了,只略在大公主那里坐坐,看了大公主和大駙馬,就進宮來的。”
“陛下聽見了?我就說嘛,太后能離得了咱們,可不能離開保興和青衣姑姑的。”采采笑著說。
晏兒也就笑起來:“誰叫咱們笨拙,不如保興和青衣姑姑體貼。”
保興忙道:“陛下折煞奴才了。”
卷2:第四千五百三十九章 太后回宮了
保興這話是謙虛。
事實上,正如晏兒所說,如今的趙元璟和云黛已經離不開保興和青衣了。
保興和青衣早已不僅僅只是下人,而是她們親密的伙伴和家人。
作為晚輩,晏兒和采采都對她們極為敬重。
采采說:“保興公公,青衣姑姑,本宮安排人侍奉你們歇歇吧?”
“不用,奴婢不累。”青衣忙道,“奴婢想先去鳳儀宮收拾收拾,免得太后她們回來后住的不舒服。”
“對,這是應當的,我倒差點忘了。”采采忙道,“不過,這種小事總不能叫青衣姑姑親自動手,我差人再去看著辦。平日里鳳儀宮也都天天灑掃收拾的,盡量保證與母后住的時候一模一樣,你們不必擔心。”
“這都是陛下和娘娘的孝心。”保興說。
晏兒道:“你們先去鳳儀宮歇著吧,再看看還有哪里不合適的,或者需要添置什麼的,盡管差人去告訴皇后。”
保興和青衣這才施禮退下去。
采采笑道:“整個后宮,我對鳳儀宮可是最上心的,這三年來,即便母后不住,也是日日打掃,修整院子里,一年四季更換被褥帳子的。哪里還需要添置什麼?”
“你怎麼不明白?”晏兒笑道,“母后也從不是那般矯情的人,必定是父皇的吩咐呢。”
采采嘆道:“妾身這輩子真是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夠愛一個人,寵著一個人,如父皇對母后那般地步。”
晏兒心中微動,沒接話。
他對采采也是愛的,但是,他也承認,他的確做不到父皇對母后那樣。
拋下萬里江山,無上的權利,陪著一個女人浪跡天涯,這種事說出來浪漫,但縱觀歷朝歷代,有哪個皇帝能做到?
權勢財富這種東西,并不是人人都能舍棄的。
帝后兩個覺得這話題也有點說不下去。
他們之間還隔著許多個妃嬪和庶出的小皇子小公主。
這時小太監急匆匆來回稟:“稟陛下,太后回宮了!”
“來了?”
晏兒猛地站起身,“朕去迎候!”
“陛下等等我,我也去。”
“等等,”晏兒停下腳步,“皇后,你看看朕,有沒有哪里不得體?”
今兒是淺兒大婚,他原本穿著黑色禮服的,但要看折子做事嫌厚重麻煩,就脫了換了身家常的鵝黃色長衫。
采采打量了片刻,把他發冠整理了下,笑道:“陛下這是見爹娘呢,還擔心穿著不合適?”
晏兒笑笑,也覺得自己過于緊張了。
他是長子,一直肩負父母的期望和照顧弟妹們的責任,壓力大,也因此更加不愿意辜負父母的期待。
他希望自己永遠是爹娘心目中最好的兒子。
無論何時何地。
以至于,他連哪怕見面時穿的衣裳合不合體,也會擔心。
這些事,旁的妃子是不可能了解的。好在有采采。
她永遠是最懂他,最溫柔貼心的那個。
“走吧。”晏兒牽著采采的手。
采采嫣然一笑,隨他走出去。
遠處,云黛戴著面紗,趙元璟戴著面具,夫妻倆并肩走來。
卷2:第四千五百四十章 歸來
晏兒看著這一幕,眼眶有些熱,忍不住疾步上前,納頭拜倒。
“兒臣給母后……父皇請安。”
其中的“父皇”二字,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跪在他身側的采采能夠聽得見。
云黛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趙元璟,把手給他。
如果不是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她真的不想讓趙元璟戴著面具,以北齊男人的身份回到這里來。
他曾是這皇宮,這天下的主人啊。
如今卻連自己親兒子的跪拜請安,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接受。
她要牽著他一起過來,便是要讓他一道面對兒子。
趙元璟藏在面具下的面容露出一抹淡笑,覺得她這是多此一舉。以他如今的心性,難道還會在意任何外人的想法麼。
但他向來事事順著她,見她伸過來手,便順勢握住了。
他們站到晏兒和采采面前。
云黛笑道:“都起來吧。”
晏兒站起身,看看母后,又看了看旁邊的父皇。
他們一個帶著帷帽,一個遮著面具,都看不清面容。
晏兒心中暗嘆,面上卻露出笑容,“母后遠道回來,必然勞累。先回鳳儀宮歇息更衣,兒子很快便過去侍奉。”
“好。”
云黛為了趕得上淺兒的大婚,近半個月時間大多是日夜兼程,云黛已經兩天沒有好好洗個澡,天氣炎熱,身上的確黏膩膩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