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水,怎麼會救不了?”
“雖然不缺水,但是燒的太快了,又是在半夜,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淺兒驚怒交加:“我不是命你一定要加強戒備?巡守的人呢,為何沒有發現?”
“公主,許是巡守的人一時迷瞪了……”
“廢物!”柔和如淺兒,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禁軍實在是一幫廢物!當年皇叔公在的時候,禁軍是何等的威風?如今竟如此不堪,簡直是給皇叔公丟臉!”
徐慶羞愧無言。
淺兒看著周圍呼啦啦燃燒著的帳篷,知道再也來不及救援了。
東西燒了也就罷了,人才是最要緊的。
淺兒道:“吩咐所有人立即撤退!”
“是!”
徐慶急匆匆跑走。
淺兒回頭看了眼帳篷,把幼兒的東西裹好背上,又把剩下的藥材全都帶著。至于她自己的東西,衣物之類的拿不走也就罷了。
她隨著將士們狼狽撤退,在路上才知道,這場火是人為造成的。
最先燃燒起來的糧草和帳篷周圍,都被淋上了酒。
卷2:第四千三百七十四章 虛幻的美好
將士們正是凌晨熟睡之際,許多來不及跑的士兵就葬身在了火海中。
淺兒讓徐慶去點一點,跟出來的將士少了多少人。
徐慶戰戰兢兢的點了半天,告訴淺兒:“啟稟大公主,這次有二百多兄弟沒有跟出來,想必……兇多吉少了!”
淺兒心中一痛。
一路上都好端端的。
幼兒和水奕君離開后,便接二連三的損兵折將。
而她連小二和小莊的影子都還沒見著,幼兒和水奕君也毫無音訊。
淺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被淹沒在大火中的營地,心中難過自責不已。
徐慶嘆氣:“大公主也不必難過,咱們當兵的,腦袋別褲腰帶上,過得一日算一日,既然出來了,就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淺兒低聲說:“記下他們的名字,回去后,好好安頓他們的家人。”
“多謝大公主體恤。”徐慶抹了把眼睛,恨聲道,“若是在戰場上廝殺,倒也死的值了。可憐這些弟兄,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連兇手也沒抓住。可恨!”
淺兒面無表情。
她心里有隱約猜測,但周圍皆是驚魂未定的士兵們,她沉聲說:“先找地方安頓下來,給受傷的人休息上藥。”
徐慶為難道:“公主,咱們的行軍帳篷大多都沒了,這去哪里安頓呢?”
“先就地休息吧,很快天就要亮了,等天亮后,再找地方。”淺兒道。
“也只能如此了。”
眾人皆是又累又餓,也都不想再走了。
原地休息后,留下巡守的人,剩下的士兵們或臥或坐,都昏昏沉沉的再次睡著。
淺兒卻再沒有一絲睡意了。
她靠著一棵樹,抱著幼兒的包袱,看著天空很遠處的一點點星子。
夜風涼絲絲的,星子也清遠。
似乎比京都中的美麗許多。
這就是外面的世界嗎。
殘忍,辛苦,也摻雜著一絲絲虛幻般的美好。
難道父皇母后愛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淺兒怔怔然。
為什麼她還是無比的想念京都的生活?
她果然是家中最沒出息的孩子。
不說父皇母后,幼兒當初獨自出門,一年半載后,不僅混了一身的絕世武功,還帶回來一位聰明絕頂的夫君。
而她呢,有幼兒和水奕君陪著,還有五千禁軍,卻混到這般地步,連片瓦遮頭的地方也沒了。
沒有別人給她出主意,她真是什麼也辦不到。
這讓她覺得無比的挫敗。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有蟲鳴,也有將士們的囈語隱約傳來。
淺兒覺得有些內急,便走到遠處的一片草叢中。
解決好之后,她整理好衣服,走出草叢,準備回到原地。
誰知剛走幾步,便覺后腦一痛,眼前發黑后,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后,她只覺腦袋一陣劇痛,疼的她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東西。
她按著后腦勺坐起身,發現自己正待在一張木板床上,周圍是簡陋的屋子。沒有窗戶,門靜靜關閉。
這是哪里?
淺兒顧不上腦袋劇痛,連忙下了床,試圖拉開門。
卷2:第四千三百七十五章 相好兒
一拉,門紋絲不動。
淺兒有些慌。
她用力拍門:“放我出去,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來這里?”
外面傳來一些說話的聲音,隨后是雜亂的腳步聲。
淺兒后退兩步。
門被推開。
陰暗的光線透進來。
淺兒微微迷了眼。
進來的是兩個婦人。
一個身材粗壯,一個高挑爽利。
她們穿著半舊的衣裳,裹著頭巾,是典型的南疆當地已婚婦人的打扮。
“醒了?”那高挑婦人上下打量淺兒,“長得倒怪好看的,這白嫩的嬌滴滴的勁兒。難怪被那些狗官帶到這里來。說,你是哪個狗官的相好兒?”
淺兒愕然。
相好兒?
這些婦人是把她誤會成旁人了?
淺兒忙道:“這位大嫂,我并非是誰相好兒,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我們親眼看見你跟那些當兵的在一塊出現!”胖婦人咬牙,“你敢說否認?那些該死的兵害了我男人,我要你們都償命!”
淺兒心中頓悟。
這里一定就是與徐慶發生沖突的那個鎮子。
她看了眼婦人:“這麼說,火是你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