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所以住到了臟地方,是因為您做了臟事,咎由自取!”李鐘辭狠狠的嘲諷她,“您把公主害成那樣,把李家害到如今的地步,讓您在這里住兩年贖罪,已經是便宜您了!我跟您說句實話,別說現今的李家根本沒法子幫您,便是有法子,我也不會這麼做!”
“你,你……”王銀檀被氣的臉色發青,哆嗦著手指著他,“混賬東西,我連女兒都嫁給你,你竟這般狼心狗肺!”
李鐘辭冷冷道:“我真不稀罕您的女兒,若非她尋死覓活和您的惡毒算計,她也不會淪落至此。”
“起碼我讓她達成所愿了!”
李鐘辭冷冷一笑:“難道她的愿望,便是做妾,小產,被丈夫所不喜,有個入獄的母親,每天以淚洗面嗎?”
王銀檀徹底愣住。
李鐘辭猶不解恨,又道:“其實我心里也清楚,您這般鬧騰,并非僅僅為了金露。”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因為您心里的嫉妒和怨恨!”
“你胡說什麼?”
“您和我母親是嫡親姊妹,您是姐姐,她是妹妹。當初李家與王家定親事的時候,王家是打算讓身為姐姐的姨媽與李家定親。誰知父親無意中相中了我的母親,最后改為定了母親。而您最后嫁給了身為商戶的金家。金家的地位遠不如李家,但金家有錢,這門親事,您無反抗,心里對母親卻一直存著嫉妒和怨恨。是也不是?”
李鐘辭灼灼雙目盯著她,由不得她否認。
王銀檀哼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母親倒有這老臉說給你聽,若非她發浪故意勾引你父親,怎麼輪得到她嫁給李家?”
“您和母親有恩怨,就去找她撕去,為什麼要害公主?”
“我怎麼害她了啊,我有那個膽子嗎?不過是讓廚娘做些讓人發胖的吃食罷了。”
“至今您對此事還是不以為意,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簡直……無可救藥!”
李鐘辭再也不想與她多說一個字,轉身便走。
與這般偏執到可怕的人說話,太累了。
不管她做了多錯的事情,她也不會覺得自己錯,反而振振有詞。
李鐘辭擔心自己再留片刻,會被活生生氣死。
出了牢房,他又給了獄卒一些銀子,請他稍微照看些王銀檀。
卷2:第四千二百零二章 蒼白無趣的靈魂
獄卒不以為然。
李鐘辭道:“你也知道這人是得罪了柔真公主進來的,宮里和公主府那邊,必定有眼睛看著,雖不能徇私,但也不能把人折騰死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獄卒笑道:“李二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行,這銀子我收了,絕對不會叫她死在牢里。”
至此,李鐘辭來這里的目的也就差不多達成了。
他回到家,先被父母叫過去問話,問與公主談的如何了,是不是可以把小郡主的姓改回來。
李鐘辭只說了個不可能,便回屋了。
皇帝下旨了的,豈是他們說改回去就能改的。
何況公主的態度很堅決。
李鐘辭有些悶,回來后就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帳子發呆。
直到金露扶著婢女的手過來。
李鐘辭坐起身,神色淡淡的:“大夫說過你身子要多休養,不要到處亂跑。有什麼事,叫下人來說一聲便是。”
金露坐到椅子上,顧不上別的,先著急問:“鐘辭哥哥,你去過刑部大牢,見過我娘了嗎?”
“見到了。”
“我娘她怎麼樣了?”
“她……挺好的,能吃能喝,還能罵人。”李鐘辭略帶幾分譏諷。
金露詫異:“罵人?我娘罵你了嗎?”
“何止呢。”李鐘辭說道,“她要求我一日三餐送飯菜給她。”
金露嘆氣:“我娘被人伺候慣了,哪里能忍受牢房的苦日子。鐘辭哥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這下輪到李鐘辭愕然:“你真以為我會一天送三頓飯去牢里?”
“……不,不能嗎?”金露有些怯然。
“當然不能!”
李鐘辭被活生生氣笑。
他與金露雖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但長大后并在在一起相處過,如今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說的話題多了,才能發現彼此之間并不合適。
這個金露是真正的養在深閨,只讀女德女訓,不知外面世界是什麼模樣的女人。
她沒什麼才識,也沒什麼見識。
心里最大的愿望便是嫁人,生子,然后就這麼待在后院過一輩子。
李鐘辭習慣了與柔真公主那樣學識淵博,有見識的聰明女人相處,幾乎要以為所有女人都是那樣。
如今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加,他才發現金露清麗外表下的靈魂是那麼的蒼白,無知,以及乏味。
這讓李鐘辭心中升起一絲厭煩來。
雖然他心里也明白,這世間大多數女人都是如此,他不能拿皇室公主的標準去要求別人,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嗤笑了聲。
金露敏感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屑和嘲諷,漲紅面孔,低聲說:“我剛才說錯了,鐘辭哥哥是什麼身份,豈能天天進出刑部大牢的。這樣吧,叫下人送。”
“哈哈。”
李鐘辭笑了兩聲。
金露小聲說:“鐘辭哥哥你笑什麼呢。
我又說錯話了嗎?”
“是的,你說錯了。我不能去送飯,”李鐘辭冷冷說,“你知道今天為了能夠進入刑部大牢,我來來回回跑了大半天,求了多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