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
李鐘辭伸手拉金露起來:“做錯了事便要伏法,誰也不能例外。你有今日求情的份,平日里為何不多勸著她?”
“我何嘗不勸她?可是,她害柔真公主這件事,我是真的一點也不知情。若我知道,我一定會阻攔她的。”
李鐘辭的臉上帶了一些嘲諷:“姨媽害柔真,完全是為了你。你如今倒推的一干二凈。最后得好處的還不是你。”
卷2:第四千一百九十一章 金露小產
“鐘辭哥哥,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說我……”
金露只覺心如刀絞。
絕望和傷心的情緒,從指尖開始,慢慢把她淹沒。
一直到頭頂。
她無法呼吸,眼前也逐漸變得模糊。
慌亂中,她試圖去抓住什麼,穩定自己的身體,卻抓了空。
昏倒前的最后一幕,是李鐘辭那張有些愕然的臉。
……
金露小產了。
鮑郎中來診脈,說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加上昏倒摔了一跤的緣故。
總之,孩子是沒了。
只能開藥喝,讓胎兒流出來,至于影不影響以后的生養,還不好說。
金露醒來后,知道孩子沒了,情緒激動,大哭大叫,拿著茶杯把鮑郎中的臉都砸破了,又哭著求李鐘辭,要他去請太醫來。
她知道宮里有些醫術高超的神醫。
李鐘辭也有些難過,但還是得安慰她:“若是要保胎,我可以去請歐陽太醫。但現在孩子已經沒了,便是請神仙來也是無用。金妹妹你別激動,眼下要緊的是好好養身體。”
“我娘被抓了,孩子也沒了,你叫我怎麼能安心養著?”金露抓著他的胳膊,滿臉淚痕,“鐘辭哥哥,求你想法子救救我娘吧,我娘身子不好,她熬不過的……”
那邊正擦臉的鮑郎中聽了,忙問:“金娘子,你娘怎麼了?”
一個郎中,打聽這個,沒人理他。
鮑郎中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收拾好藥箱,出去拉住一個相熟的小廝詢問。
小廝滿臉幸災樂禍:“你說那歹毒婦人啊,被公主帶著錦衣衛大人來抓走了。”
“錦衣衛?為什麼?”鮑郎中大吃一驚。
錦衣衛兇名在外,上到王公大臣,下至百姓和地痞,全都聞風喪膽。
只要聽說是被錦衣衛帶走,潛意識便覺得,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
鮑郎中雖然年紀不小,但對金姨媽卻是真心實意,聽聞她被錦衣衛帶走,當即就慌了神。
小廝壓低聲音說:“這婦人膽大包天,竟敢害柔真公主,被人家清芷公主查出來了。這下她可完了。”
“她怎麼害的?”
“聽說是買通了公主府的廚子……具體是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小廝搖搖頭,推開郎中的手,“哎呀,我還有事,您老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看著小廝甩手走開的背影,鮑郎中腦子里有點亂。
害公主?
這是瘋了,還是瘋了?
鮑郎中不能理解,但偏生放不下這個瘋批女人。
他知道找官府都是要用錢通路的,于是便回家去拿錢。
他把家里的現銀數了數,覺得不夠,于是把目光瞄準了妻子的首飾盒子。
等鮑大嫂發現自己首飾盒子空的了的時候,鮑郎中已經揣著滿滿一盒子銀子,跑去刑部撈人了。
……
幼兒和小莊先把王銀檀帶到了淺兒面前。
淺兒正在屋里,與蘇譚研究云黛寫給她的食譜。
聽說人幕后主使抓來了,她放下信紙走出來,看見跪在地上滿嘴血的金姨媽,既郁悶,又有幾分釋然。
卷2:第四千一百九十二章 終究會變心的
她郁悶的是,對于自己的公主府整整兩年的變化,她竟一無察覺。
還是在外遠游的母后提點下,才發現了這些。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當初母后夸贊她,是幾個兒女中,最像她的。
淺兒一直以此為榮,然而事實是,她比母后差太遠了。
若非母后提點,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被蒙蔽多久。
不過,郁悶的同時,她也放下了。
原來這一切的原委,終究還是因為李鐘辭。
一切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他。
既然他讓她不快樂,為什麼還要再惦記他?
淺兒慢慢吐出一口氣,對幼兒說:“把她交給刑部處置吧,還有那個廚娘。”
幼兒道:“這是自然的,不過,以她們兩個人做的事,恐怕罰的不會重。”
“不需要為我破例,依照大周律法,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
“你會覺得生氣嗎?”
幼兒心想,如果換做她自己,被自己府里的人蒙蔽了整整兩年,害的自己夫妻離心,身子變差。
恐怕她會憤怒到殺人,絕不會像姐姐這般冷靜。
淺兒卻笑了:“我雖然討厭她們母女,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我也得謝謝她們,讓我早早看清了李鐘辭這個人。”
“如果沒有金露的出現,也許李鐘辭不會……”
“不,他會的。”淺兒冷靜的說,“即便沒有金露的勾引,沒有金姨媽讓人把我喂胖變丑,無法生養,在將來,李鐘辭也還是會變心的。”
她伸手從丫鬟手里接過團扇,慢慢搖著,看起來安詳寧靜:“因為我不可能永遠保持美貌。隨著年紀的衰老,我會長出皺紋,眼角下垂,頭生白發,也會不可避免的身材走形。